他最擅长往好处想了?,只要一点点希望就能让他坚持很久很久。 扶桑站起来,摸黑走到离床尾不远的坐榻,上面?已经铺好了?被褥。 扶桑做了?个美梦, 梦见他通过按摩治好了太子的双腿,并且一举成名,慕名来找他按摩的人纷至沓来, 他赚了?好多好多钱, 买了?一座大房子,和爹娘、棠时哥哥还有金水、银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屋里已经亮起来, 嘈杂之声透过门窗传进来。 他发现,太子失眠的情?况似乎在出宫之后得?到了?显著缓解, 头疾发作的频率也?明?显降低了?,只在昨天发作过一次——单从身体健康的角度来考量,被废去太子之位,被驱逐出京,似乎是件好事。 “你在看什么?” 澹台折玉缓缓睁开眼睛, 偏头看向扶桑。 澹台折玉哑声道:“昨晚做什么美梦了??” 澹台折玉撑着床坐起来,扶桑很有眼力见地把枕头立起来垫在他背后, 澹台折玉往后一靠,看着扶桑近在咫尺的脸,道:“我?听见你笑出声了?。” 澹台折玉道:“那倒没有。” “去把窗户打开,”澹台折玉道,“然后把都云谏叫过来。” 从房间出来,走到隔壁,叩响房门?,门?内传来都云谏的声音:“进来。” 扶桑隔着门?道:“都将军,殿下?让你过去。” 扶桑说过不会再怕他,但面对这样盛气凌人的都云谏,还是本能地生?出几?分畏怯。他逼着自己直视着都云谏的脸,强自镇定道:“殿下?在等你。” 扶桑遽然一惊,急忙背过身去,抬手?揩拭眼角。 扶桑转头怒视都云谏的背影。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怨念,都云谏突然偏头朝他看过来,牵动唇角,冲他露出一个邪恶的笑。 他被都云谏笑得?寒毛直竖,莫名有些心慌,旋即又自我?安慰,不要怕,不要怕。 虽然不知?道都云谏为什么会认为太子在乎他,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以为真,但他觉得?,以都云谏对太子的了?解程度,不可能毫无根据地信口雌黄。 正想?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扶桑吓得?一激灵,扭头看见了?修离和李暮临。 “没、没什么。”扶桑强笑道。 “嗯,刚进去。” “没有,”扶桑摇了?摇头,“一切都好。” 扶桑觉得?他这话问得?蹊跷,大晚上不睡觉还能干嘛?他点点头:“对呀,不然呢?” 扶桑正想?问什么意思,天字一号房的门?“吱呀”打开,修离率先过去,从都云谏手?中接走了?痰盂,李暮临则提着装满热水的铫子进了?房间,扶桑也?跟着进去,和都云谏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