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柳扶桑还活着。 扶桑瑟瑟发抖,却不是因为害怕——一个大活人?死在他身上,还喷了他一身血,他理应感到害怕的,但他现在冷静得不可思议,大概是觉得情况已经糟得不能更糟了,怕也没用,说难听?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发抖是因为整个前襟都?被血湿透了,风吹得他好冷。 “那他和你?说什么了吗?”周啸又问。 扶桑摇了摇头:“没有。” 将扶桑带回去之后?,陈赞以对待犯人?的方式,用绳子把扶桑捆在树上,一干穷极无聊的粗鲁男子围着他,满口污言秽语,拿他取乐。 “许炼应该不是你?第一个男人?罢?你?以前在宫里,肯定没少?和那些侍卫厮混。” “就是这样?的才带劲呢,许炼不愧是青楼常客,鼻子灵得很?,闻着騷味儿就凑上去了。” “其实我一直没弄明?白,太监是只割阴丸还是连阳-根一起割?若是割了阳-根怎么撒尿?还有太监和男的做那种事会有感觉吗?” “算了算了,我怕看了长针眼?。” 为了转移注意力,扶桑开始想那个蒙面人?——他是谁?为什么要救他?他对他说了什么?那句话很?短,大约只有两三个字……他猜是“跟我走”,因为蒙面人?说话的同时?朝他伸出了手,显然是想拉他起来。 虽然他下决心再也不轻易流泪,但一想到爹娘,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哗哗流淌。 “死到临头知道怕了,和男人?野合的时?候怎么不怕?” “男人?跨下死,做鬼也风流。” “就凭你?这张脸,去妓院做个花魁绰绰有余,想睡多少?男人?就睡多少?男人?。” 正当此时?,急促的马蹄声清晰传来,说笑声霎时?平息,男人?们纷纷握住刀柄,摆出戒备的姿态。 来人?名叫徐子望,是周啸的手下,如今供都?云谏差遣。 有人?抬手指向被绑在树上的扶桑:“在那儿……” “你?是柳扶桑吗?”徐子望必须确认清楚。 徐子望二话不说,立即去解扶桑身上的绳子。 徐子望头也不抬道:“你?就说是都?将军要人?。” 麻利地?解开绳子,徐子望拽着扶桑走到马旁,先将扶桑抱上马背,而后?翻身而上,调转马头,双腿猛夹马肚,扬长而去。 叫开城门?,进?了永渠城,又奔驰了一盏茶的功夫,徐子?望勒马停在城中最好的客栈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