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士兵一个叫陈赞, 一个叫许炼,他们?今天一直走在队尾,暗中关注扶桑许久了, 直到现在才有机会接近他。 “你真是太监吗?”蹲在扶桑面前的许炼道,“你的脸和声音, 都?像极了女人,你该不会是女扮男装罢?” “我不信,”许炼似笑非笑道, “除非你脫掉衣服让我看看, 或者让我用手摸摸。” 他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脫衣服,更不可能让人触摸他的身躰, 因为他的身躰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在说笑么,我等?无名小卒, 哪有资格向?堂堂禁军首领之子求证?”许炼顿了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 你今天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太子和都?将军发那么大火,对你又打又骂?” 一直站着的陈赞也蹲下来,边嚼着牛肉边低声道:“你什?么都?没做,太子却无端端对你大发雷霆,看来那个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 陈赞扭头?看了看远处的篝火,确定无人靠近,才神秘兮兮道:“全京城都?在传,说太子他失心?疯了。” “小点儿声!”许炼反应极快,用力捂住扶桑的嘴,“你想死啊!” 陈赞一听,也蠢蠢慾动,将手上的油往裤蹆上揩了揩,刚要?伸手,忽听有人喊道:“许炼!陈赞!你们?俩搁那儿干啥呢?过来喝酒啊!” 陈赞率先?起?身走了,许炼意犹未尽地收了手,将另一只手中还没咬过的烙饼递给扶桑:“给你。” 扶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楚楚可怜的眼神让许炼头?皮一麻,霎时口干舌燥起?来。 扶桑感觉到对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犹犹豫豫地伸手接住水囊,小声道:“多谢。” “柳扶桑。” “嗯。” 目送许炼走远了,扶桑垂眸看着手中的烙饼和水囊,迟疑不决。 可是,他这一整天只吃了两个包子,今儿一天走的路却比他过去一年走的路还要?多,所以他现在又饿又渴又累又冷,两条腿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如果不吃点东西,他怕自己熬不过这漫漫寒夜。 虽然没吃饱,但腹内还是好受许多。 昨晚熬了一宿,今日又长途跋涉,他着实?累坏了,即使没有柔软的床和温暖的棉被,即使夜风裹着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即使未知的危险蛰伏在阴暗之处,他还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昏沉睡去。 周遭阒寂,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声、木柴燃烧时的哔剥声和林间鸟鸣声。 大概是太久没碰过女人了,竟被一个薄有姿色的小太监勾得?慾火焚身,真他娘的没出息。 扶桑靠着一棵大树,睡得?正?酣。 他轻轻放下木柴,摞成一小堆,再把那根燃烧的粗枝插-进底部,很快就将柴堆引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