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蕙贵妃没让他等太久。 待飞雾走?后?,扶桑打开字条, 只见上面写道: 不难猜到,廿二日, 应当就是太子流放之?日。 扶桑蓦然发觉,他依旧无法做出选择。 他真傻,竟然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还有七天时间,他该做些什么呢? 这天夜里,扶桑等着爹娘回来一起吃晚饭。 “那天偏偏是朝会日,而?且太子卯时便要启程,咱们想去看棠时一眼都没机会。”袁雪致叹了口气,又道:“虽然见不着人,但想法子送点东西进?去应该不难。” 见他想得这么开,袁雪致和柳长春自然倍感欣慰,他们对扶桑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他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不为任何事烦扰。 仍旧沿着那条走?过无数次的路,从隆景门到乾清门再?到熙庆门,想着走?一回少一回了,心里竟微感不舍。 他不禁有些遗憾,好不容易才有资格跨过清宁宫的门槛,没成想只进?出了三次,那道门槛就又变成了无法逾越的天堑。 过日子,就得有个盼头,有了盼头,日子就能过得有滋味,哪怕是苦日子,也?能咂摸出三分?甜来。 “扶桑哥哥!”飞雾拖着竹笤帚跑到他跟前,双眸晶亮地?看着他,“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当然是想你。”飞雾真挚道,“你不在,春宴哥哥也?不在,都没人陪我说话了,我好寂寞。” “我怎么不懂,”飞雾不服气,“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儿了。” 飞雾道了谢,麻溜地?跑了,扶桑看着他矮小瘦弱的背影,心道:飞雾,希望你真的能平安长大。 忙到一半,尹济筠来了,扶桑笑着跟他打招呼:“师兄,好久不见。” 扶桑不以为意,继续忙他的,没过一会儿,赵行检也?来了,扶桑兴冲冲喊道:“师父!” 赵行检的神情口吻,仿佛他们昨天才见过,扶桑因病旷职那二十来天根本?不存在。 忙忙碌碌中,日子流水似的过去。 留在皇宫的最后?一晚,扶桑很想和爹娘再?一起吃顿饭,再?陪爹娘说说话,再?让爹娘抱抱他,可他不敢,他太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爹娘又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必定会看出端倪。 等墨迹干了,扶桑将信纸折好,藏在枕头底下,上床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