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高考的最后一个长假,晓颂依旧和往常的寒暑假一样在补觉、休息之余上辅导班、复习整理,只是时间安排更加紧张。 高考完的晓颂,回看这段时间与程老师的聊天记录,大多是一个文件一个“收到”,公事公办。 备考期间太过煎熬,即便抗压能力得到锻炼,晓颂还是忍不住失眠,睁着眼熬到凌晨,再在七八点转醒,起床列提纲、看错题、刷试卷。 只听到窗外的风声,明明室内温暖,却好似冷冽刺骨。 迫切想要抓住什么,晓颂没有多想就半跪着伸手拿过手机,播了电话。 一瞬间的浓烈情绪一过,晓颂就开始谴责自己的脆弱和不计后果,祈祷着程老师没有听到铃声,打扰到他睡觉。 晓颂一颤,捞过手机一看,正是程老师打来的。难道还是吵醒他了吗? “老师,我熬夜玩手机呢,误操作了,打扰你睡觉了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温和低沉,没有被吵醒的不耐烦,也没有刚睡醒残存的睡意和沙哑,大概程老师是真的碰巧没睡吧? “好。我会的。晓颂真的听老师讲完故事还起来玩手机吗?好孩子不对老师撒谎,对不对?” “呜……老师……” “我做噩梦了……” 听着电话那头浓烈破碎的情绪,程望舒深深皱眉,喉结滑动着,眼眶不知怎么也红了起来,放轻声音。 “我梦到,梦到最后考差了,谁也比不过,我不能去北京上学了……而且,而且这个梦里宥梨愿馨她们,爸爸妈妈还有你都是不在的,醒来也只有我一个人……” 才知道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程望舒站起身踱步,迈得深而沉,融进地毯却无法在内心排解消散。 “宝宝……” “要知道,你的英语政治成绩已经出了,非常优秀不是吗?平常你的语文数学也一向很好,物理化学一直在进步,这种可能性在现实中无限趋近于零,你的愿望当然会实现的。” 晓颂抽抽搭搭抹着眼泪,在对面平稳的情绪带动下也逐渐平复。 程望舒感受到晓颂的压力,温柔安抚。 晓颂支起膝盖,任乌黑浓密的头发遮盖住脸颊,好像就能遮盖住无限的焦虑,声音闷闷的诉苦。 “是我的疏忽,一直没有发现我的宝宝每天都很难过。”或许他发现了她的压力,但却没过多放在心上。 “怎么是你的疏忽,是我没告诉你的……”晓颂急忙反驳,鼻音还是有些重,楚楚可怜的。 “我刚哭过,不好看呢!” “怎么会不好看?心情不好,压力很大,是老师没有做好,把摄像头对准自己好吗?” 晓颂: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