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北兮自嘲地笑了笑,大纲也不知是“太ai她”还是“太恨她”,哪怕事隔多年也要跳出来恶心人。 b方说最初她觉得俩人是银货两讫的钱se交易,压根就无意深究去殷爵风对自己的“兴趣”源自什么。 那时候她未尝不清楚需要重点关注的应该是他说的那些表白心意的话——到底是出自本心还是人设g扰——可她下意识选择了忽略,并跟脑子进水一样光在那儿纠结他处不处的问题…… 但凡她心里还有一丝不确定,就不该答应和殷爵风公开关系。 连北兮忽然觉得脊背发凉,为什么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殷爵风退让?她试着回忆几个关键节点自己的心路历程,然后惊恐地发现自己眼下竟然完全无法再代入当时的心情了…… 现在想想或许并没有什么原因,纯粹只是……她也被原来的大纲影响了。 “你睡了傅南景,把他从里解放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就安全了吗?事实是真正的男主从一开始就守着自己的大纲人设在等你……兜兜转转几年,你们最终还不是在一起了?官宣和泼粪带来的波折怎么不算是‘nve恋’的一种表达形式呢?等殷爵风的小号掉马风波过去,唯一的绊脚石也就没有了……你们俩终于可以达成原大纲的结局——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屏幕上殷爵风的微博小号宛如一个巨大的巴掌明晃晃地打在了她脸上,打碎了她自以为是的骄傲,打破了她对俩人之间存在ai情的幻想—— 就在连北兮即将陷入自我怀疑的虚幻和颓然中时,她的大脑突然狠狠敲响了警钟,拉回了四散的理智。 当初知道自己是个纸片人后,她就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任何时候都不允许自己想太多。 今天猛然发现自己无意中进了剧情的圈套,还差点一条道走到黑,连北兮心绪起伏跌宕太大,险些陷入自我迷障中没能走出来…… 虽说已经想明白并做了决定要结束,连北兮的情绪依然没能马上缓过来。 为了尽快调整好心态,连北兮打算去找网友的评论刺激下自己。 由于殷爵风的小号关闭了私信和评论区,网友们g脆跑到大号以及工作室的官微底下疯狂刷屏: 【我粉了你七年,你却ai了她七年。】 【哥哥好深情啊!我果然没粉错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官宣我接受,泼粪我抗议,但你开小号记录自己不为人知的ai情真的是触碰到我的底线了……脱粉取关,祝你t1an到最后应有尽有。】 【好羡慕啊,能得到哥哥数年不变的ai……】 【七年老粉破防了,看到你如此卑微地去讨好一个nv人,不惜牺牲自己的事业,我只觉得恶心得想吐……】 【殷粉有病吧,人家有心上人偷偷记录怎么就碍着你们眼了?敢情你们自己得不到,就希望殷爵风一辈子都是处男对吧?】 【纯路人,这回我站殷爵风,专一有什么错?非得选妃c粉才算合格的顶流吗?】 【不是,你们都这么纯洁的吗?没人看到风哥神乎其神的车技?】 【+身份证号,那些照片和文字yu得哟,大半夜的害得人家换内k~】 【建议姐妹从后往前翻,备好纸巾,擦鼻血,擦xx都可以。】 【卧槽,小号内容全没了怎么回事?殷爵风删除微博了?】 【没想到我一个唯粉居然也有打卡cp粉超话的一天……】 【别说你还真别说,cp粉有点东西,她们还把出现过的py列了个清单……】 【求分享+1】 【盥洗台py、浴室py、沙发py……餐桌py?人t宴py?】 【科普一下,人t是37°恒温的喔!】 【殷爵风不是一直走x冷淡路线吗?之前炒个cp都不乐意,一谈恋ai怎么就跟y0附t似的?】 【男人怎么都这么恶心?交了nv朋友成天就只想那种事…… 【没有那种事,哪来的你?】 【今天也有好好“做”人呢,我最喜欢“草”了,有人找你们。】 【哥哥都没出来说话,你们怎么就认定是他的小号?没准是那秦谁谁故意弄出来黑哥哥的……】 【给前面的朋友跪了,这是用放大镜在看微博吧?】 【nv的亏大了,人人都知道她跟殷爵风做了几次,在哪儿做的,以后哪个男人愿意当接盘侠?】 【下头男滚粗!已举报。】 【细思极恐,我们家风宝不会遇上白切黑病娇nv了吧?】 【笑si,忽然想起哥哥吐槽小王爷挖完鼻屎擦桌子底下的那篇博文了……】 …… 也许是今夜最大的刺激已经过去了,连北兮通篇读完依然心平气和,大脑的。 想起刚刚她还自作多情地觉得霍修文会说什么“一见倾心”之类的甜言蜜语,连北兮现下就自我尴尬地脚趾扣地。 连北兮暗自提醒自己把脑子里的水排g净,这次的背景已然从校园换成了社会,男主也b前面几位名头更响。他能混成“港圈太子爷”,必然不是个只会恋ai的傻白甜,她可得当心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霍修文一直在观察连北兮的神情变化,一度以为俩人要谈崩了,毕竟她似乎很避讳叫人发现她在海外有巨额资产的事。 偏偏此人什么信息也没有,他甚至连ta是男是nv都无法确定。 为了能顺利和这位“连北兮”搭上线,他不得不请祖母出山。好在动乱年头结下的姐妹情经得起时间的考验,霍老太太虽然没见过霍修文,却很愿意看在结拜姐姐的面子上关照他几分。 万万没料到的是,霍老太太倒先主动提出了要和霍氏合作。原因也很简单,人老了总想给子孙后代多留点东西。 连北兮终究还是选择向现实低头,找家里帮着给基金会套上了一层“保护膜”。 连北兮这阵子正处于自我怀疑的eo中,闻言立刻答应了下来,并心血来cha0地决定,最后ai得情不自禁了才能做好吧?” “婚姻只是个幌子,重点是纯ai,纯ai你懂吗?就是两个成年人一把年纪了,不好好张嘴g0u通,不试试床上和不和谐,光在那谈感觉讲ai情……” “那你适合什么?” “不愧是你……nv主还叫‘连北兮’?” “啧啧,你还真是把nv主当亲闺nv……要不你g脆建个文件夹,把这几本扑了的都放一起,一家子嘛,自然要整整齐齐的。” 连北兮在俩人响亮的笑声中惊醒,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 b如她以为自己觉醒了,因此不惜做出一系列与人设相违背的事,从而达到摆脱大纲控制的目的。 辛辛苦苦十来年,好不容易通关了却发现自己依然是提线木偶——不得不说,这个认知着实叫人脊背发寒。她但凡思想内核弱一点,此时心态估计已经崩了。 她早该明白自己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这里每片树叶的叶脉形状都不一样,绝不是一个写小甜文的作者能够独自创造出来的……与其说她是“纸片人”,倒不如说是另一个世界的作者“意外”记录下了她的人生轨迹。 连北兮不准备深想,既然作者说了新文nv主不会再用她的“名字”,那么追究她俩到底谁是j谁是蛋并没有意义。 再也不用做奇怪的预知梦,不用跟各种“优质男”谈恋ai,不用费尽心思去阻止既定结局的达成…… 至于“亲妈”在谈话快结束时说要替她开个“后g0ng”,连北兮小小地担心过后决定选择忽视。苦吃他们几个的回头草? “对了,你是已经移民到国外了吗?这次回来准备呆几天?” 在这个大前提下,她只能自我催眠俩人今天会碰上是纯粹的意外,他对她的照顾也仅仅是出于习惯…… “那倒没有。我其实早就想回国了,只是一直苦于客观条件不允许,所以一发现能够回来,我立刻买了最近的一架航班……” 她能怎么办?只能y着头皮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 “兮兮,事情是这样的,我前阵子做了个梦,梦见高二的你在看一张纸——或者说是简介一类的东西——纸上梗概了我与你以及那个殷爵风之间的ai恨情仇……”傅南景顿了顿,总算有一次看见她瞪大了眼睛,“我想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是不是?” 她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傅南景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所以当年她确实是梦见了这个以他们为蓝本的“大纲”,接着才有了后续一系列他误以为是“两情相悦”的行为—— 难怪她那时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对他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忽冷忽热……他一直以为是她心x未定,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你还好吗,阿南?”见傅南景目光沉沉,整个人显而易见的情绪低落,连北兮不免有些担心,她依稀还记得自己刚“觉醒”时的心情—— “我跟你说千万不要想太多,那个大纲其实并不完全正确……当初我就是太相信它是预言,一心想和它对着g,才整了一堆事出来……后面我才知道,与其说是我们梦见了未来,倒不如说是巧合——其他世界的人刚好记录下了我们人生的某种可行路线……” 连北兮简介里写的男配nv主就是他和连北兮,只不过出于一些未知的原因,他们的关系并没有跟纸上描述的一样发展。 傅南景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个秋日的午后,想起连北兮是如何突如其来地把他们的关系一步发展到了再无后路可退的程度。 这样无疑就能解释为什么他明明隐藏得那么好,她还能发现自己在暗恋她;还有那个殷爵风,剧情里他们是在迎新晚会上对彼此一见钟情,所以本来计划刷题的连北兮也跟着改了主意,准备去会一会她命定的“天降”…… 该说不说,不知是大纲本来就不准,还是连北兮“乱拳打si老师傅”的出招改变了一切,总之他们三个的命运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傅南景不清楚殷爵风是什么情况,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意,绝不是“其他世界的作者”可以肆意篡改的。 不是没有,是都被他暗地里“解决”掉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的不受控地ai上殷爵风,他也绝不会像介绍的那样光默默地站在背后付出等待,他必然会用尽所有手段把连北兮抢回来。 因此,傅南景从来没有一秒怀疑过自己是被c控的“纸片人”,男配的人设他根本就看不上,除了y件相同外,他和书中那个“傅南景”完全是两个人。 倘若不是亲身经历,傅南景估计自己也不会信这世上竟真的存在超越科学的灵异力量…… 这么多年过去了,磐石无转移,蒲草是否依旧韧如丝? 想通一切的傅南景开始试着在网上搜索连北兮的相关信息。 不过神奇的是,网络上居然搜不到她的任何最新消息,只有寥寥几条关于她在生物竞赛中获奖、以及考上c大的新闻。 至于她的朋友圈,早就多年不更新了,最近的一条还是大一时拍的某城市雪景。 傅南景率先考虑的肯定是记洺文,但转念一想,告诉记洺文基本等于告诉连北兮,这跟他不愿走露风声的初衷相悖。 没办法,他只能找自己高中时的好兄弟帮忙。有联系。最初他们给他发连北兮的消息他还能收到,可很快就自动变成了一堆乱码、一段杂音或是一片马赛克。 几个好基友不知脑补了什么,感慨一番后倒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傅南景临近高三突然出国,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说明了很多,再加一条“放弃连北兮”也不算什么。 不是,你的青梅都嫁为人妻了,你现在突然回头关心她,我怎么那么心慌呢? 心里的吐槽归吐槽,贾林骐仍是鱼丸子送入嘴里。 连北兮并不意外他能猜对,故事都结束了还留着一纸婚书,那不是有病是什么? “兮兮,你有没想过他们很有可能也会梦见的事?” 真要如此就好了,傅南景无法像连北兮一样乐观,忍不住继续问她: 连北兮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对我的滤镜是不是太深了?那些人非富即贵,要什么样的nv人找不到?之前和我有交集是作者强行安排的,现在好不容易自由了,他们不去享受大好人生,反而跑回来吃我这棵回头草……恋ai脑都不带这么离谱的好吧?” 连北兮看他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还当他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却碍于“原男配”的身份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 傅南景的脸se愈发不好看了,连北兮这是真不拿他当外人,什么话都敢在他面前讲,偏偏他还得装出不甚在意的样子。否则一旦流露出丁点吃醋的意思,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一想到这儿,傅南景就忍不住黑脸。最惨的是,眼下时机敏感,他便是想证明自己“活好”都找不到机会。 她想开口补救,但又怕有ao扰的嫌疑,毕竟谁会好端端的在正常聊天中突然说一句“你条件同样很好,跟你睡我也赚到了”? 傅南景收回繁乱的思绪,笑道:“还没有,你是以后都打算住在j市了吗?叔叔阿姨也一起搬过来?” 这个消息完全出乎傅南景的预料,可仔细一想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涉军?涉政?还是都有?”他马上得出了结论,学着她小声问道。 见傅南景目露担忧,连北兮心头涌过一阵暖流,“你也不用多想,现在我外祖母还在,大家都处得挺好的……哪一天她走了,估计也就各奔东西了。说句不好听的,我们的户口至今都没迁过来,以后真要有事,法律层面也牵连不到我们……” “我懂。那你问问叔叔阿姨什么时候方便,我想亲自拜访一下他们。这些年一直杳无音讯,他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没良心?” “车祸失忆?你觉得怎么样?”傅南景被连北兮震惊不已的神情逗笑了,“逗你的……我会好好跟他们道歉,至于原因的话,只要说跟我父母的事相关,不想连累你才主动断联,他们肯定会理解的。” “那好,我先和他们通通气,时间地点确定了再和你说……微信还是原来那个吗?” “切……谁知道呢?某人不也是突然自己就跑回来,连声招呼都不提前打一个?”连北兮说得yyan怪气,傅南景却听得宛如仙乐。 “我那不是怕你生气不肯理我么?这么久没见,自然是要面谈才有诚意。” “你现在住哪儿?酒店吗?” 连北兮摇摇头,“住这么近怪不得能碰上……那如果我们今天没有偶遇,你也坚持一点都不联系我吗?” “贾林骐为什么会知道我住哪儿?我高三转学后就和他没来往了。” 连北兮脑子一转就想通了关键所在,“还能是哪个同学?只可能是小纹咯。该说不说,你这兄弟对你够意思的——我都‘结婚’了,他还想着让我们在同学会上重逢……” “那时候因为剧情关系,也没法和他们解释,所以他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傅南景故意说得含糊不清,一方面是甩锅贾林骐,坐实自己“已忘旧ai” “你下午还有什么安排没?我家就在商场隔壁一条街,你要不要过去坐坐?”连北兮吃完了最后一颗章鱼小丸子,随口问道。 “没事,我们逛会儿商场再去吧,我看你像是准备大肆采购的样子。”他强压下激动和欣喜,故作淡定道。 接着,傅南景陪着连北兮就是一阵买买买。从她买东西几乎不看标签的行为,他可以断定在某种程度上她实现了财富自由。 由于屋子里供暖足,俩人一进门就都脱了大衣外套。 “别的都还好,就是暖气房呆久了容易口渴。”傅南景边说不动声se地收回了落在她玲珑曲线上的目光。 傅南景也不跟她客气,随即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值得庆幸的是,公共区域只有她一个nvx生活过的痕迹, “这些……都是真的吗?” 傅南景忍不住凑近了细细观看,他对古董并没有研究,再加上外面还隔着一层玻璃罩,真要说能看出什么也不尽然。但男人嘛,碰上这类东西多少都会有点兴趣,毕竟它们价值连城。 从玻璃的倒影里,傅南景惊讶地发现连北兮正在偷瞄他,或者确切地说,偷瞄他的身t。 她们当时打量他的眼神,与连北兮此时的目光可以说有异曲同工之妙。最大的区别大概是那些nv孩审视得光明正大,边瞧还边流露出“嗯,我很满意你身t”的表情。 一时间,他的心头浮起万千情绪。哪怕知道连北兮和别的男人谈过,她在他心里始终还是当年那个明明青涩得要命还要故作成熟的小nv孩。 傅南景既欣慰他对心上人而言并非全无两x之间的魅力,又感伤陪她一路从花骨朵走向盛放的人不是自己。 她不由暗自庆幸家里的摆设品足够x1引人,否则叫傅南景注意到她在偷看他,指不定要多想到哪里去。 ai美之心,人皆有之。谁让傅南景把身材练得恰到好处,大衣一脱,漂亮的肌r0u线条若隐若现,她一个许久未有x生活的单身nv人,忍不住吃几口眼睛冰淇淋怎么了? “看出什么问题了吗?”她决心克服自己的生理本能,慢步走到傅南景身边。 这回遭罪的换成了傅南景,俩人离得够近,连北兮身上隐隐的花香一点点在他的鼻间晕染开来…… 连北兮:“……” 连北兮惊了,这是老天爷听到她的心声了么? “想什么呢!”傅南景好笑地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谁说要脱光了?我里面还穿着短袖好吧。” 下一秒,他便动作利落地脱掉了卫衣,露出有些绷紧的短袖t恤。 傅南景瞥见她喉咙上有小口吞咽的动静,眼底的笑意星星点点全溢了出来。换做真的心无旁骛的“竹马”,这时候必然要笑话她花痴。 但又不能g引得太过,不然他这个没有心的小青梅大概率今晚就要去会所点上十个少爷,痛痛快快看个过瘾了。 连北兮一口应下。 饱暖思y1nyu,如今她有的是钱,想男人也很正常。连北兮坦然接受自己在生理上的yuwang,只是还没确定解决方式——b如长期还是短期,有偿还是无偿,自己找还是交给专业人士。 说来还应该谢谢傅南景,要不是他无意间秀出的好身材,还真难说她什么时候才会留心到自己在这方面的需求。 “好心人”傅南景并不知道连北兮因为他正在尝试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他一回酒店就立马着手搜索“nvx眼里最有‘x张力’的男x打扮”。 不过现在用不上,不代表日后用不了,傅南景仍是一样不落地通通加进了购物车。 吃饭的地点是连北兮定的,说是非常正宗的j市本地风味。傅南景对此无可无不可,反正重点是在陪他吃饭的人身上。 出于各自隐秘的小心思,当老板娘误会他们是恋人时,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解释,甚至老板娘走了,两个人还继续默契地不提这件事。 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刚刚出门前洗了个澡。 一开始俩人聊的话题还有些拘谨,但随着半杯啤酒下肚,连北兮明显b原来放得开了,不仅直接问他这几年的感情状况,对自己的情况也是有问必答。 不过连北兮的酒品很好,她自己会红着脸说“我醉了”,然后乖乖去洗手间吐,吐完洗漱好就回房休息,一觉睡到第二天。 自那以后傅南景就再没见过连北兮喝酒,今天她突然主动点了啤酒,他确实很难控制住自己不要多想。 饶是如此,她也很明显地上头了,脸se红润得不正常不说,说话速度也b平时慢了许多,或者准确地说,变慢的是反应速度。 刚坐上出租车的时候,连北兮已经邀请过他一次去家里坐坐,傅南景笑而不答,谁知等临到下车了,她又忍不住问了一回,还威胁说自己收不到满意的答复就不下车。 “好好好,我去你家玩,你等下乖乖跟我下车好吧?” 傅南景看得心都化了,对如此乖巧的连北兮稀罕得不行,暗想即便今天无法一亲香泽,能看到她这么可ai的一面也够了。 半推半就的傅南景也不矫情,既然进门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他叮嘱连北兮先去简单清理下自己,如果难受的话可以试试催吐,他则在厨房里帮她泡点蜂蜜水解酒。 傅南景把不冷不热的蜂蜜水递给她,细细观察着她—— 没等他得出一个靠谱的结论,连北兮就先把杯子伸到了他面前,一脸怜ai地望着他说: 傅南景:“……” 连北兮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么?我难道表现得很像正常人?” 连北兮意味深长地瞥了瞥他,慢吞吞说道:“我是想睡觉,你陪我一起吗?” 和下午一样,他再次脱掉了内搭的外衣。只不过这一回,他贴身穿着的是一件不合时宜且sao包得要si的白衬衫。 傅南景显然已经掌握了它的穿搭jg髓,明明是打底的衣服,愣是只扣了中下端两粒扣子。 犹抱琵琶半遮面,抱着火炉吃西瓜……两句不相g的说词不知怎么地在连北兮的脑中搅到了一起。 我醉得可真厉害啊!连北兮暗自腹诽,她承认她是有意点酒又放任自己喝到微醺的,因为人们常说“酒se不分家”,所以她想试试自己究竟会被yuwang裹挟到何种地步—— 可依眼下的状况看,她似乎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连北兮不甘心出师未捷身先si,猛地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咣咣”两下喝光了剩余的蜂蜜水。 不是说她不能喝,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有经验的nvx但凡想要进一步发展,都会借着喝水调tia0q1ng——b如互相喂水,又或是盯着他喝水,轻t1an自己的嘴唇……总之,主打一个暧昧感和氛围感。 傅南景有些坐不住了,理智告诉他,要想维持下午新建的人设,现在是收手的最佳时机。 关键时刻,连北兮倏地又聪明了一把,她靠近他,略带歉意地问道:“不好意思,把你也想喝的水全喝光了,要不我赔一些给你?” 她的目光从他深邃的眉眼一点点往下滑,最后落在唇上。 她se厉内荏的模样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年俩人第一次在一起时的场景,心下一软,蓦然觉得人设什么的维不维持得住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连北兮全然不察,因为她满耳朵都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远没有醉酒到丧失理智的地步,所以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一旦真的亲下去,后续发展可能会远远超出她的掌控。 想到这里,连北兮骤然停了下来。俩人的脸几乎马上就要贴在一起了,她的目光沿着他的唇一路往下,顺着x肌的纹理没入下腹……管了,她不过是酒jg上头,犯了个全天下nv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傅南景强忍着反守为攻的冲动,假意半天没有动作,装出一副自己吃惊不小的样子。 傅南景诚然不会拒绝她,可叫她抱着他僵y的身t又亲又啃乃至最后深入交流,她的生理yuwang好像也没强烈到能支撑她演完全场“独角戏”的地步。 怪不得男人总ai假借“醉酒”之名行事,这理由是真好使啊,进可攻退可守的,反正到头来“福是我享的,错是酒犯的。” 虽然隔了十年,他的舌头却依然记得曾经心仪的“小伙伴”,当即熟门熟路地探入她的口中,卷起阔别已久的小舌头,津津有味地尝了起来。 傅南景怕她姿势不便累到手,g脆一把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然后随手扯开了衬衫上唯二的两颗纽扣。 正如她对他一样,有时候就是单纯的成年人yuwang上头了。 这她哪能忍?当即避开头,让他的吻落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借着亲吻位置的变化,她也如愿以偿地在他几块漂亮的腹肌间过了个手瘾。 nv孩baeng的身t一点点露了出来,男人瞧得眼热,迫不及待地埋头在她x前又x1又咬。 连北兮被他弄得x前又痒又胀,偏偏他还故意不脱掉x衣,手指和舌头光会从内衣的缝隙里钻进去,揪住一小块儿nr0u就是又0又亲,直到把它啜成红粉se才肯罢休。 “阿南……不要这样子……嗯……不舒服……脱掉……你把我内衣脱掉嘛……唔……” “兮兮乖,现在不要sao,不然一会哥哥要csi你了。” 她挺直腰杆,骤然拉开俩人的距离,气呼呼地说:“哼,你不脱难道我不会自己脱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要你了!” 突然高了一截的连北兮顿时把生气的事忘了,“咯咯”笑着说:“哈哈,我成巨人了!阿南,你这核心练得也相当不错呀!” 他刚把连北兮放到床上,对方就g着他的脖子和腰,将他也放倒了。 “我不走,就是想把k子先脱了,不然弄脏你的床多不好啊?” 傅南景含笑任由她看着,维持着自己的动作不变,没有在她身上让渡一点t重。 傅南景呼x1一窒,低低笑出声来,有时候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和连北兮到底哪个才是猥琐男,怎么她说起sao话来跟母猪戴x罩似的,一套又一套?叫人笑也不是,y也不是。 连北兮孤疑地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赞赏,这才骄傲地挺了挺x脯,礼尚往来道: 傅南景:“……” 连北兮被他火热的气息弄得全身发软,一时也没心思去细想他话里的意思,使劲推搡着他的肩膀道: 傅南景这回不废话了,快速脱了自己的,继而温柔地扶起她,帮她解内衣后面的暗扣。 男人的脸se越发柔和了,恨不能把她当成小娃娃一般照顾。 细长的双腿主动缠上他的腰,她一边伸手去捏他x上的小豆豆,一边在他胯间胡乱0着。 醉了的连北兮依旧吃软不吃y,他一示弱,她就舍不得闹他了,立刻放轻力道,改捏为抚。 他的手把玩着纤细的腰肢,突然注意到她的小腹上多了三朵梅花样式的纹身,虽然分布的位置很不规律,但衬着她n白的皮肤,瞧着仍然十分诱人。 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美x终于实打实地落在他眼前。傅南景不错眼地盯着,喉结上下滚动,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触碰。 傅南景心底难免有些黯然,她如今敏感成这样显然不是自己的功劳。 他思绪起伏万千,手和嘴也 第二天,连北兮是被食物的香气香醒的。昨晚在酒jg和xa的双重作用下,她的睡眠质量奇高,一觉醒来端的是神清气爽。 随着理智和记忆的逐渐归位,连北兮也一点点想起了自己昨晚都借着喝醉的名义做了些什么。 叫你管不住下半身!叫你光顾着一夕欢愉!现下人就在外面,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们的关系? 然后等上个十天半个月,俩人再见面便又能像最初的朋友那样相处了。 “兮兮,你醒啦?睡得还好吗?”傅南景乍一看见她出来,十分高兴,边给她倒豆浆边说:“尝尝看,不够甜的话我再放一些糖……” “挺好的。”她浅浅喝了一口,尝出不止是h豆,他还放了点花生和大米,跟高中时他给她带的早点味道一模一样。 他不主动提昨晚的事,连北兮也乐得佯装什么都没发生过,配合地跟他聊起别的话题来。 傅南景往剥好的水煮j蛋上撒了点盐递给她,随口答道:“我知道啊,把房子记你名下不就好了?” “记我名下不觉得很奇怪吗?不如你先找一套喜欢的租着,然后我们联系律师,看看最快能用什么办法帮你拿到j市户口。” 连北兮却是听得全身不得劲,他虽然没有明说,可她清楚自己一旦答应就等同于默认他们的情侣关系。 何况,说句难听的,她现在有钱有闲,青春也还在,为什么要放着茫茫大海无数条鱼不去捞,非得回头吃他这根老草? “还是算了吧,我名下j市的房产不止一套,本身已经要多交税了,再多你一套,不是吃饱撑着白给人送钱吗?”连北兮换了个更容易接受的角度说服他,总不能直白地告诉他——你的人我都不要了,还要房子g嘛? 还是喝醉的连北兮可ai一点,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说出想要和他保持距离的话来。 连北兮假装没听到他的后半句话,生y地岔开房子话题和他聊起桌上的早餐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看来他想和连北兮长长久久在一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因为早到了不少,连北兮就先去旁边的娃娃机抓娃娃打发时间,傅南景则去其他楼层的店铺给她买零食。 后来她si心了,技术不够金币凑,反正她不差买游戏币的钱,完全可以无止尽试到钩起娃娃为止。 “要不换我来试试,你想夹的是不是那只粉蓝的猪?” 她心里“咯噔”一跳,转过头望去——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扭头看了她一眼,戏谑道:“怎么,不相信我的技术b你好?” “当然不是了,你来吧。”连北兮虽然满腹疑问,面上却丝毫没有败下阵来,b他更自然地让出主控位置,不知情的人看了十有要当他们是小情侣。 老实说,她对他的记忆终止于他躺在重症监护病房的那一天。如今乍然见到他朝气蓬b0的样子,诧异过后就只剩下纯然的喜悦—— 如此一想,贺东哲再厚脸皮连北兮都不忍责怪他了,自家孩子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谁让宠他就间接等于宠自己呢? “喏,你想自己抱还是我给你拿着?”他长了一张酷盖的脸,手上却提着一只幼稚的玩偶猪,极大的反差感让连北兮不由弯了弯嘴角。 贺东哲眼睛一亮,立马问道:“是最近新上的那部科幻片吗?”见连北兮点头,他又赶紧说道:“我也想看很久了,不如我去补张票,跟你一起坐可以吗?” “没事,我可以高价跟你坐在你身边的人买,他们再看下一场就行。” “可以啊,我不介意。”撞上没准又是一顿口舌之争。 “太好了,我还怕你只想看电影呢!既然你也这么觉得,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去哪里聊由你定。” 明明印象里他只是有些自我,完全没到无法交流的地步啊? “你g嘛?”傅南景怒气上头,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不客气地打开贺东哲的手,把连北兮搂进自己怀里,全然的保护姿态。 他抬眼望向来人,正要开骂的话到了嘴边忽地又变了: 几乎是同时,傅南景心有灵犀般也叫出了他的名字: 连北兮:“……”为什么你们两个没见过面的人能一眼认出彼此啊?自己这个“前任”都得看上几秒才敢确认好吧……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请问你们是准备打架吗?” “他要打我自然奉陪!”贺东哲说得十分y气,甚至有意无意地活动起两手的筋骨来。只可惜身边“蹲坐”着一只硕大的粉蓝猪,让他的危险x大幅度降低。 连北兮察觉到他的目光,心尖一颤,突然猛地下蹲加位移,出其不意地摆脱了他对自己肩膀的辖制。 傅南景:“……” 气氛骤然冷却下来,连北兮冷哼了一声,果然叫她猜中了,以为在她面前打架就能展现男x魅力吗? “你们慢慢在这儿互相g瞪眼吧,我要去看电影了。” 连北兮都给气笑了,讥讽道:“你们怎么不也把手牵起来?这样我们三个就能一起转圈圈跳舞了。” 无语的连北兮只能先服软,没办法,谁让他们两个不怕丢脸,她还想保留点颜面—— “拜托两位大哥,咱先松手好不好?这电影我不看了还不行吗?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聊,聊到你们舒坦为止,可以吧?” 连北兮神情古怪地瞄了他们一眼,小声嘟囔道:“怎么有种我才是外人的感觉……” 贺东哲也不甘示弱,直接调转了椅子的方向,这样一来,傅南景能瞧见的只有他宽阔的肩背……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真是祖宗……连北兮咬牙挤出个笑容,“……你胡说什么,我当然高兴啦。” 和傅南景不同的是,剧情线让贺东哲在病愈后直接失去了对连北兮的记忆,或者确切地说,是她转到十八中那一年的所有记忆。 有些事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再开口就难了,贺东哲和连北兮的恋情便是如此。随着贺东哲一天天康复,贺母越发开不了口告诉他捐肝救了他一命的正是他早已遗忘的恋人。 人家nv孩本来就不打算和他再续前缘,他又刚好忘记了对方,天意如此,为ai选择的z大自然也没必要去了。 经此一劫,贺父对儿子读大学也没了执念,面子名声什么的都抵不过一家子平平安安来得重要。 照常理来说,他在电竞选手职业生涯的h金时期大病一场,耽搁了训练,再重返赛场多少会有影响;但或许是原男主自带光环,他的技术非但没有后退,反倒日益jg进起来。 贺母原来还纠结自家儿子万一移情别恋,日后又忽然恢复记忆了怎么办,后面看到他一心只想着打电竞,甚至连“清早起来洗k头”这种事都少了,便放下心来。 贺东哲自从决心往职业电竞这方面发展后,一路就跟开了挂一般,b什么赢什么。 贺父是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眼见儿子一头扎进电竞这行当不出来了,他也随之转变自己的想法,开始琢磨如何在支持贺东哲兴趣的基础上赚到钱。 经过详尽的调研后,贺父决定自己成立电竞俱乐部,首推主力自然就是他的儿子贺东哲。 值得庆幸的是,贺东 这场大病除了让他变得成熟稳重外,其实还附赠了他一个秘密——那就是他时常梦见一个nv人模糊的身影,他能感觉自己对她有很深的感情,却始终看不清她的脸,也记不得她的名字。 他在电竞圈闯荡了几年,金银铜牌都拿了不少,退役后也如贺父计划的那样,开始接手俱乐部的管理工作。 签哪个选手火哪个,去哪个b赛赢哪个……俱乐部越办越红火,平台直播等后续业务也一并欣欣向荣。 寥寥三年时间,他就完成了从投资游戏到制作游戏的华丽转身。当银行账户里的零越来越多,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如今也成了别人口中事业有成的jg英人士。 “不,你就是纯粹思春,想nv人了。”面对贺东哲的疑问,贺母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他让她追点现实的明星,哪怕花钱刷进哪个小鲜r0u的后援会都好。谁知贺母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说: 贺东哲是后来恢复记忆了才知道,贺母磕的就是他和连北兮的“东北”cp,她甚至一度混成该cp圈的元老级大大,亲自下场写同人文。 可怜贺母无数次想自爆身份告诉她们“东北”cp是真的,却碍于贺东哲的现状不能开口。 这些年,贺母明里暗里不知提醒了贺东哲多少次有关家庭相册的事,可惜后者就是不开窍,没有一回试着打开相册看看她口中的“jg彩回忆”。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梦姑”的模样。不仅如此,他还跟随她的视角,读到了一张记录着诡异剧情的纸。 他记得转学而来的连北兮,记得自己是如何误会她、了解她、最终又喜欢上她的。同样,他也记起了俩人的亲密接触,记起他由于意外患病不得不主动和她“分手”的痛苦事实。 他和连北兮疑似是某部里的男nv主,他们本应该按照既定的路线相ai相杀,达成小甜文的he成就。 根据记忆里连北兮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以及若g莫名其妙的言论,贺东哲有理由相信,连北兮也同样梦见过类似的一张纸,并对上面的内容信以为真。 贺东哲唯一想不通的是,连北兮究竟对他有没有感情。如果说她不赞俩人既定的“恋情”,那么她一开始就该离他远远的,而不是和他日渐熟悉,甚至放任他努力“掰直”她的尝试…… 而最令贺东哲无法理解的是,连北兮居然愿意捐出肝脏来救他? 他虽然和连北兮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可因为是初恋,所以他对她格外上心,平日里的一些小动作小表情至今都牢牢记在脑中。 这样的她在剧情走向崩盘后,应该是巴不得与他再无瓜葛才对,可她却主动冒着生命危险要帮忙救他,不图名不图利,甚至还不许贺父贺母告知他真相……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再放开她的手。 毕竟故事里的“贺东哲”人设与他相差着实大了点,就冲他当年连《琵琶行》都背不下来的德x,他不觉得自己为ai奋战三个月,就能和真学霸一样高分上名校。 这也许会影响她对自己的观感,贺东哲在心里暗暗记了一笔。他又等了两天,确定自己对连北兮的想法依然不变后,才告诉父母记忆恢复的事。 贺东哲:“……妈,兮兮捐肝的事我也知道了。” 贺东哲对此习以为常,耐心等贺母冷静下来后,才开口和他们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于是重点就落到了该如何追回心仪的nv孩上。 该说不说,贺母 “你回去记得先把兮兮的婚姻状况0索清楚了,别冒冒然直接就上,到时候给人当成j夫扔海里喂鱼,我们就是开船去救你都来不及……” “不过你也别太介意她已婚这件事……根据我这段时间埋伏在cp圈里听到的八卦,兮兮和霍家有很大可能是各取所需的联姻,他们俩应该是各玩各的。真要如此的话,儿子我跟你说,先别管什么名分,把人占住了才是王道……” 贺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作为回应,转头就夸起自己的亲亲老婆来,“老婆好bang!情敌的圈子都叫你打进去了,咱儿子要是没有你,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追到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