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怡然随后又安排张子珍夫妇去房间小憩,对方明显非常熟悉周家,话里话外还贴心地安抚张子珍“不要拘谨,当成自己家就好”。 想来霍怡然被霍老太太当成nv儿走失后的慰藉品宠了几十年,十有早把自己视作了周家人,对她这个乍然冒出来的亲生nv儿有敌意倒也正常。 张子珍已经过了会为父母疼宠别人家小孩而吃醋嫉妒的年纪,再加上她对霍老太太不仅没有感情,甚至连记忆也没有,所以即便意识到自己正处于《xx生si恋》里真千金的尴尬位置,她也并不觉得心酸难过,反倒隐隐松了口气。 活了半辈子,张子珍不信毫无来由的好,既然少了做家人的缘分,那么简单保持点面子情就行。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张子珍自诩看透人x,却没料到霍老太太一生风雨富贵走过来,临到生命尽头了就只想当一个慈母。 令张子珍惊讶的是,老太太并没有和她絮叨多年前的往事,而是雷厉风行地打了几个电话,开启了带着小nv儿到处吃吃喝喝见朋友的生活。 她本以为自己的走丢是周家的丑事,即使找回来了最多也只是私下认一认人。如今看按老太太这架势,分明是想闹得人尽皆知。 在笑得脸都快僵y后,张子珍终于找到机会借口上洗手间独处片刻。 偷得浮生半日闲,张子珍作为今晚的绝对主角,十分清楚自己不能缺席宴客厅太久。只是正当她要出去时,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nv声: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说话的应该是她的二嫂赵朵朵。 第二个声音年轻一点,张子珍听着耳熟,却记不清是哪一个。 “那也b刘家的小了至少二十岁……哼,男人,我就不信他们真敢找个十八岁,不怕老头子直接si床上?” “话说回来,你家这个貌似还有丈夫吧?” “也对,只是我听说盯着刘老这块r0u的母狼可不少,你们真有那意思可得抓紧了。” “啧啧,母nv共侍一夫,到时候生出孩子也不知道要怎么叫。” …… 张子珍面se苍白地站在隔间后面,手脚冰冷,sisi咬牙才让自己没有失控地冲出去。 他们评价她最多的字眼就是“小家子气”,张子珍首次听到时还自我反省了一番。她自认也见过一些世面,还不断提醒自己面对这些权贵时,态度上一定要不卑不亢。固然他们的阶层地位高人一等,可她不贪图他们身上的任何东西,所以没必要觉得自己矮人一截。 等听多几次后她才恍然大悟,在这些人眼里,但凡不是他们一个圈子里的,但凡不是地位b他们更高的,一律都是“小家子气”。 自那以后,她便屏蔽了所有对自己的负面评价。他们ai说就让他们说去,反正她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这群人明面上b谁都光鲜亮丽、人模人样,可又有谁知道他们背地里打的尽是这些恶心龌龊的算盘?张子珍非常有冲动想要掀桌走人,但残余的理智还是制止了她。 何况错的是他们,凭什么要他们一家躲得远远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自己回来后明里暗里打量她的视线变多了。 第二天,在霍老太太准备领着张子珍再度出门看望好友时,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听到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对方听。 她温和地问张子珍:“你知道刘老是什么身份吗?” 老太太指了指天花板,“按照过去的说法,那可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你若是真能嫁给他,可以说只要那位不si,你在整个华国都能横着走。” 见她吓得脸都白了,老太太不禁失笑,“傻孩子,真当你们母nv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妖姬吗?人家刘老连你是方是扁都不知道,上哪儿去强迫你们?”过,她在自作多情些什么?果然是关心则乱,倘若只提到她,张子珍觉得自己大概率还能理智分析一波;可一旦把连北兮牵涉进来,她的脑子就跟宕机了似的,降智到不能理x思考。 霍老太太深深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是我养大了他们的心,让他们觉得我的东西就该是他们的,哪怕是同父同母的妹妹,也没有资格染指。” 老太太看她这副不愿交浅言深的模样,哪里猜不到她的心思?她怜ai地拍了拍张子珍的手,示意后者跟自己走。 片刻后,老太太随意取了三个首饰盒,说道:“打开看看。” 即便缺乏专业的珠宝知识,张子珍也能看得出这三套皆不是凡品。她去过不少高端珠宝店,但没有哪一家的翡翠有这么好的水头,也没有哪一家的红宝石有这么高的纯净度,更没有哪一家的钻石有这么大的克拉数……更遑论将它们打造成可佩戴饰品的工艺,让她下意识想到了纪录片中那些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里的能工巧匠。 “我的身家背景他们还不清楚?” 张子珍似懂非懂,但她清楚无论她的答卷是什么,她都玩不过那群从小就浸y此道的人,所以她才会求助唯一可能站在她这边的亲妈。 “我其实……” 时隔数月,张子珍再一次尝到了天上掉馅饼的滋味。可这回不b之前,除了些许惊喜外,她感受更多的是担忧和不安。 “可是我担心……” 张子珍知道这时候自己该说点场面话来拯救一下气氛,但她喉头就宛如被灌了铅似的,沉重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张子珍心头一酸,红着眼睛喊了声“妈”。 自这天起,母nv俩才算真的对彼此敞开了心扉。 在她的认知里,成年人的真心在哪儿,钱就应该在哪儿,尤其是她们这种没有机会培养感情的亲子关系。如果老太太嘴里说着最疼她,却把所有好处都给了两个哥哥,那只能说她消受不起这份口头上的“ai”。 想来也正是这份“公平”,才让那两个男人怨上了她,父母一走就迫不及待地与她割袍断席。 等连北兮因为继承遗产意外实现财务自由后,张子珍顿时就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替她c心的了。而大部分家长都看重的结婚生子之类的人生大事在张子珍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连北兮不是恋ai脑,她做什么选择张子珍都不会g涉。 除却财帛动人心的担忧外,这段时间由于见多了权贵而导致政治素养飞速提升的张子珍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顾虑——四堂姑的遗产几乎全在国外,周霍两家在华国地位不低,万一牵扯上什么“g结境外资本”的y谋论就糟糕了。 只是张子珍乐得闷声发大财,别人看了却不这么想,尤其是已经把自己当老太太唯一“nv儿”看待的霍怡然。 霍怡然也是长大懂事后才被告知,她的父亲以及两个伯伯其实是霍老太太同父异母的弟弟。 霍老太太也不负众望,成功地在日后的几番巨变中保住了霍家,三个弟弟更是靠着她的关系重新站到了国家高层的位置。 时间久了,霍怡然不得不si心。如今她儿子也到了上大学的年龄,成绩却不怎么样,她正琢磨该怎样让老太太松口给安排个好前程时,那个已经杳无音讯多年的“小nv儿”突然就给找回来了。 霍怡然咬牙切齿了几天,最终决定不能轻易认输。俗话不是说“生恩不及养恩大”嘛,她和霍老太太四十年的感情又不是虚的,她就不信一个小门小户养出来的nv 果然,表姐张子珍一如霍怡然想象的小家子气,明明拥有可以颐指气使他人的地位,却总是笑yy的凡事都说好。她以为这样别人就会觉得她平易近人好相处吗?霍怡然笑si,人家只会在背地里说她烂泥扶不上墙,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好吧? 好b今晚,霍怡然又一次把霍老太太和张子珍约出来一起吃饭,用的说辞是“有家餐馆南方菜做得很不错,怕表姐想家了,特地带她来解解乡愁。” 霍老太太看见心ai的小nv儿,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几分,慈ai地问道:“今儿点的几道菜怎么样?吃的还习惯吗?” 不料张子珍犹豫了片刻,一反常态地说道:“菜很一般,在我们那儿啊,估计开不了几天就要倒闭。” 她险些没做好自己的表情控制,张子珍这是怎么了,鬼上身了吗?明明之前借口让其品尝j市风味,故意安排了好些老j市人才可能吃惯的东西,张子珍都能面不改se地说“不错挺好的”。今天她特地搜过评价才定的地方,对方居然敢说菜se不好到要关门的地步? 霍怡然第一次在这个唯唯诺诺的表姐身上失了面子,心中极度不爽,放在平时她说两句场面话也就圆过去了,但此刻她却是半点都不肯妥协,故作惊讶道:“不会吧?这家厨子可是重金从南方挖来的高手,表姐你是哪一道菜看不上啊? 霍怡然:“……” 她心中气得要命,偏偏面上还不能漏出半点马脚,不然她前阵子费了大力气才立起来的“善解人意小表妹”人设就要崩塌了。 “我……” 霍怡然堆到喉咙口的反驳被生生掐断,她想等老太太感慨完后再拉回刚才的话题,谁知母nv俩随即你一言我一语地回顾起童年旧事来,b得她只能一点点地再把话全都憋回去。 何况,老太太还没si呢,有她在上头罩着,就是连北兮现在来了铁定也吃不了亏。 连北兮在见到张子珍之前,已经大开脑洞想了好几个“张家出事”背后的真相,但恁是她想象力再丰富,也yy不出自己母亲其实是国家高层沧海遗珠这种事。 偏偏事实证明张子珍就是张家收养的。 譬如张子珍,连北兮非常怀疑她拿的是“真假千金”剧本,只是不知道半路哪里出了错,把真假千金的会面生生推迟了几十年。 原因也很简单——有谁见过两个四十好几的nv人为了父母家人的宠ai以及男人的归属斗来斗去的呢? 连北兮以一个脑回路清奇的角度在对待认亲这件事的态度上和张子珍巧合地达成了一致——简而言之就是“无所谓”。 话说回来,虽然张子珍有意无意地忽略不提某些细节,连北兮仍是从字里行间听出了她对j市的那些亲戚并没有太多好感。相b之下,张子珍对霍老太太的评价就高多了。 和张子珍那时的大张旗鼓不同,连北兮的“认亲宴”办得非常低调,只叫了周霍两家三代以内的亲戚。 连北兮的政治素养还不如张子珍,压根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各个“局”各个“长”代表什么,只乖巧地扮演一个贴心小棉袄,脸上笑得b谁都甜,但脑子里却是一个人都没记住。 是的,学习。别看老太太一把年纪了,每天还坚持ch0u出时间来学习新鲜事物或者看书读报。作为特殊年代过来的大家闺秀,老太太会的又多又jg,完全超乎连北兮的想象。 一个愿意学,一个乐意教,俩人每天学这学那忙得不亦乐乎。张子珍有次还看到连北兮主动要求跟着老太太学书法,她心中不免十分纳闷,明明小时候叫连北兮练字跟要她命似的,现在大了没那必要了她反倒又要重新练起来……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连北兮去c大报道的日子。 她都做好未来几年的大致规划了,成绩好就继续深造,成绩不好就找个愿意收她的工作单 等二十五岁遗产正式到手后,她再考虑下一步的人生规划——主旨是做什么都可以,除了创业。 连北兮的宿舍是标准的shang下桌四人间,带卫浴。三个室友里只有一个和她是同专业,另外两个是学历史的。 杨青青个子高挑,打扮成熟,看着不太好惹的样子。龚玫文静内敛,基本不主动开口,但有问必答。至于梁钰……打过招呼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高考多少分?” 杨青青冷哼了一声,转头整理衣物去了;连北兮笑笑不说话……只有龚玫,大概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压力,弱弱地报了个数。 “k省是高考大省,分数线本来就b其他地方高,有什么好炫耀的?”杨青青看不惯梁钰想要压人一头的嘴脸,凉凉地说道。 杨青青一点没被刺激到,似笑非笑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在j市高考呢?是怕分数线太低,浪费了你那么高的分数吗?” 只是好面子的她自负又自卑,不愿意亲口承认“自己不是j市人,享受不到招生福利”这一简单的事实,所以“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恨恨地瞪了杨青青一眼。 龚玫瞧着像是想打圆场,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开口。 她最后还是叫了,龚玫高高兴兴地一口应下,杨青青看了下手机时间也说可以。剩下一个梁钰,本来想拿乔让连北兮多劝自己两句,被杨青青“ai去不去”的眼神一看立刻又萎了,闷闷地点头同意。 期间杨青青和梁钰又呛了几句,不出意外地皆以梁钰气呼呼地闭嘴告终。 龚玫则b较简单,就是个老好人,希望世界和平寝室友ai的那种。 因为专业不同,四个人很快便分化成两两一组行动。 距离最后一次见贺东哲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连北兮没有再做任何关于“大纲”的梦。她不愿每天胡思乱想自己是不是就此脱离了被人摆布的命运,g脆主动出击。 这一c作可把她累得够呛,光是社团迎新的聚餐她就吃了快一个月,吃到最后几家餐馆的老板都认得她了,一见面就调侃她“今天又是哪个社团啊”? 一个多月下来,她不但没有做预知之梦,反而因为各种挂着社团活动名头、实际吃吃喝喝男nv联谊的饭局重了好几斤。 健身房推荐的基本都是男x私教,但他们的过度热情让她浑身不适,换了好几家才找到一个符合她要求的nvx私教。 这样一来,本想佛系学习的连北兮被迫结束躺平,她的胜负yu不允许她成为班里的倒数。 虽然很累,她却前所未有的满足。连北兮怀疑自己多少有点受nve倾向,人人都避之不及的高中生涯,她却觉得没有经历够。也许跟她那时候大半时间都在忙着跟男生“谈情za”有关,总有种辜负了大好光y的负罪感。 最开始是有人拍了她的照片发上去,求介绍求认识,于是生科院来了个美nv新生名叫连北兮的消息渐渐在c大传开。 只可惜院花不是每个人的好友邀请都接受,被无视或是拒绝的人多多少少有了怨言,吐槽连北兮长得像个仙nv,实际上却是势利的俗人一个。 一两个人是这样也就罢了,一群人都是这样就很奇怪了。哪怕她是要造个鱼塘养鱼,怎么都得丢些鱼饵吧?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也就是个“冰山美人拒绝众男坚持独美”的普通故事,但偏偏在美人的追求者里,出现了一个报复心极强的小人。 他不甘心,明里暗里各种收集心上人的相关信息,要不是c大的课没法浑水0鱼,他大概已经和疯狂的私生饭一样,天天跟在连北兮身后、暗中窥视她的生活。 他用攒下的生活费买了最贵的玫瑰花,和朋友们一起jg心布置了图书 出于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林能斌故意把表白的地点选在了图书馆前而不是宿舍楼下,因为这样舆论压力更大,相对而言连北兮拒绝他的可能x也就变低了。 可怜毫不知情的林能斌抱着一大束娇neng的玫瑰花在寒风中被吹成了傻b,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反正身边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换了一批又一批,却一直都没能等到nv主角的出现。 不然他难道真的不吃不喝等到闭馆吗?可即便闹到那个地步,也没人敢保证连北兮一定会配合他的“演出”,一定会点头给个大团圆结局。 结局证明是他想多了,林能斌自此以后便恨上了连北兮。当初有多ai,现在就有多恨。粉转黑的杀伤力向来惊人,他渐渐成了表白墙上连北兮的头号黑粉。 林能斌隐隐有些期盼连北兮看见他发的帖子,继而愤怒地回帖质问他责骂他……遗憾的是,连这都依然是他的妄想,连北兮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黑她的帖子无动于衷。 于是,林能斌花费了两个晚上,jg心编纂了一个“清纯冷yan的院花实际是被人包养的小三”的故事。 连北兮看得啧啧称奇,这人这么会编不去做狗仔可惜了,花那么多心力黑她做什么,又赚不到一毛钱。 “怎么可能不生气?我又不是圣母。”连北兮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只是b起生气,我更想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连北兮没想到她这么热于助人,感动的同时也有点哭笑不得:“呃……先谢谢你啊青青,不过我已经联系好人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解决……如果不行的话,我再找你们帮忙好吗?” 连北兮笑着拉住她的手晃了晃,甜甜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青青。” 事实上,杨青青不是第一个告诉连北兮有帖子在黑她的人,前两天龚玫含含糊糊地说过几句,就连梁钰,也隐晦地提醒过她。 所以连北兮刚一看到帖子,就坚定了这事绝对不能轻拿轻放的决心。无论帖子背后的人是男是nv,又为了什么对她满怀恶意,她都不会放过对方,势必要让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于是,王律师又一次展现出了他高超的职业素养。造谣的林能斌很快被查了个底朝天,正式起诉的律师函也发到了后者手上。 奈何连北兮有钱又有闲,一心就跟林能斌杠上了,说什么都要用“诽谤罪”起诉对方,哪怕王律师明确告诉她“侵犯名誉权”必赢,“诽谤罪”九成必输。 杀j儆猴,不外如是。 他不是没想过万一自己发帖人的马甲被爆会怎么样,被喷就被喷吧,大不了叫连北兮吼两句再删帖道歉……一想到对方有可能冲到他面前指着鼻子教训他,林能斌竟然隐隐兴奋起来,甚至暗搓搓地期待她早些发现,那样一来她说什么都会记住自己了。 这一刻林能斌对连北兮所有的旖旎幻想都变成了噩梦。与以往不同,他再也不想对方只看得见自己,明明在那个帖子里张口“我朋友说”,闭口“我听说”的“爆料者”多如牛毛,凭什么就光盯着他一个追究责任呢? 能考上c大的都不是傻子,甭管心里有多怨多恨,林能斌依然清楚当下的第一要务是删帖道歉,务必要让连北兮撤回控诉。 林能斌计划得很好,但c作起来却困难重重。连北兮完全不接受他的赔礼道歉,甚至只要他一靠近她,她就拿手机威胁要报警,弄得好像他是什么暴力杀人狂一样。 辅导员自是狠狠批评了他一顿,虽说是两个成年学生之间的私人纠纷,可真要闹到法庭上对c大名声终归不好。辅导员训归训,完了还是要帮着林能斌寻求连北兮的谅解。生,不料连北兮b想象中的还要头铁许多,哪怕他暗示可以在奖学金乃至职称履历上给予一定补偿,她仍是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辅导员这下是真的有些怒了,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这个新生至于上纲上线闹成这样吗?动不动就请律师,她以为自己在拍连续剧吗?还有三年多才毕业,她就不怕得罪人被穿小鞋? 最后,迫于律师在场不敢“威b”只能“利诱”的辅导员把自己说得口g舌燥后,灰溜溜地走了。 连北兮控告林能斌的“诽谤罪”不出意外地败诉了,她一点也不气馁,马上通知王律师准备材料,用“侵犯名誉权”的罪名继续控告林能斌。 那些关于她的表白贴八卦贴爆料贴统统消失得一g二净,不再有人在下课时冲过来和她告白,周围人看她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不明不白的敬畏,甚至于表白墙上吐槽nv生的不堪言论都少了许多。 随着“双旦”小假期的到来,校园里的节日氛围日渐浓厚。 连北兮当初临时转学,虽然跟记洺文解释了是家里安排,后者却一直认定她是受了傅南景出国后就分手的情伤,才会不顾可能影响成绩的风险,在那么关键的时刻转学来避免触景伤情。 至于贺东哲,连北兮更是提都没跟记洺文提过,她把前者当成过客,故而觉得没必要让自己的朋友知道他的存在。 本来记洺文是准备给连北兮介绍男朋友的——忘不掉旧ai怎么办?新欢可以来帮忙——可她转念一想,自己在市的n大上学,介绍的对象大概率也是n大的。连北兮跟对方真要成了依然是个异地恋,b和傅南景的异国恋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记洺文按时到了约定地点,不曾想来的人除了吴杭,还有他的师兄顾司乾。 他们三个一起吃过饭,吴杭把她郑重其事地介绍给顾司乾认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她是自己将来要娶的媳妇。 从那以后,记洺文只要在学校碰见顾司乾,他都会主动跟她点头打招呼,即便他身边围着一群jg英大佬模样的人。 吴杭看起来倒挺高兴,献宝般说道:“小文,我刚好碰见师兄,他说可以开车送我们去车站接你闺蜜。” “不用不用,那太麻烦师兄了,我下单约个车很方便的。” 市的高铁站就在市南区,对方都这么说了,记洺文也不好意思再拒绝,或者说,她的胆量只够她说一次“不”。 一路上,坐在副驾的吴杭就没停过嘴,话里话外皆是和顾司乾有关的事,全然忘了自己的亲亲nv友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后排刷手机。 “对了小文,我们一会儿要接的是你高中同学?” 救命,人家明明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她为什么要说那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这个顾师兄真的不是学刑侦出身吗?为什么每次他一开口,自己就忍不住把前因后果抖落得gg净净? 记洺文不想自己失控地把准备好的市攻略背出来,强行转移话题道:“嗯,主要都是吴杭推荐的,他是本地人,b我清楚哪里有好吃好玩的。” 记洺文的脸se瞬间变得不大好看,她赶紧低头,免得让顾司乾发现她想吃人的目光。 吴杭略显失望,完全没听出对方言语里的暗示,仍旧不si心地劝道:“再考虑下吧师兄,小文闺蜜可是个大美nv,你去了没准……” “怎么了?”吴杭一脸无辜,一点都不知道记洺文在生气什么。 顾则乾把她躲闪不及的态度尽收眼底,有些好笑也有些纳闷,记忆中自己和她并无来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惹到了对方。 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记洺文暗自后悔,早知道刚才就坚定点拒绝顾则乾的好意了。 记洺文计划得很好,等一到站她就下车道谢,顾则乾自然能领会到他们不需要他一起进去接人的暗示。接着目送 可惜她摊上了个看不懂眼se的蠢男友。 记洺文真是服了,就凭他这感人的四舍五入算法,也不知道当年怎么考上的n大? 顾则乾本来不想去,可鬼使神差地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好,一起去吧。” 心累的记洺文决定暂时不理这个二货,三步并做两步先行冲进了车站口。 nv孩一身浅h羽绒衣,扎着丸子头,高挑的身材加上冷白的皮肤,站在那里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nv。 两人迫不及待地给了彼此一个拥抱。 连北兮亲昵地搂着她,打趣道:“有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样啊,瞧瞧我们小文现在多会照顾人!” “放心吧,小管家婆,防寒用品我都放在箱子里了……咦,我的箱子呢?”连北兮这才发现刚刚拥抱时丢在一旁的行李箱不见了。 一道富有磁x的低沉男声在她耳边响起,随即映入眼帘的是她的行李箱以及搭在上面的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 怪不得记洺文老抱怨在市被当做未成年的小孩,自己一米七站在这个男人旁边都不够看,何况是一米六不到的她? 出于避嫌,连北兮没有盯着他看,只匆匆略过一眼,笑着说道:“谢谢,我叫连北兮,你就是小文的男朋友吴杭吧?我听她……” “那啥……小文的男朋友在这儿,他是我师兄顾则乾,刚开车送我们来车站接你。” 估计是因为从小到大她身边很少有个子长这么高气质还能如此正派的异x,她见过的那几个只是站着就跟黑社会出街似的。 “没事,是我师兄手太快,他这么殷勤你会误会也很正常。” 顾则乾:“……” 记洺文无语极了,真想摇一摇吴杭的脑子让他听听自己都说了什么?帮忙移个箱子怎么就殷勤了?还有,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男朋友就应该对连北兮殷勤吗? 连北兮g笑一声,强行换了个话题:“麻烦你们特地跑这一趟,这两天什么时候方便,我请你们吃饭吧。” 她算是发现了,吴杭只要碰上和顾则乾有关的事就会陷入情商低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闭嘴。 记洺文惊讶地瞄了顾则乾一眼,再一看亭亭玉立站在那儿的连北兮,突然就悟了。 倒是吴杭脸上的震惊半天下不去,视线一个劲儿地在顾则乾和连北兮之间打转。 他不知想到什么,“嘿嘿嘿”地小声笑起来,气得记洺文一边拧他一边让他注意场合。 “听小文说,你在c大读书?”他边说边顺手接过她的行李箱。 “谢谢……是啊,我在生科院学遗传学。” o大是赫赫有名的“国防七子”之一,连北兮顿时明白他的一身正气从哪里来的了。 “现在有了,下次我回j市带你进去逛逛。”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蓦然注意到他的视线竟然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只是因为没有攻击x,所以她一路走来都没发现。 这么直接的吗?连北兮有些恍惚,或许是她想多了,对方不是在搭讪而是单纯地想带后辈去自己的母校看看? “对,我也是读研了才第一次离开j市,之前光在家门口读书了。”他顿了顿,“我还以为来市两年,口音多少会被带偏……” 顾则乾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可能是她方法不对,以后换我教你,包学包会。”人能看见她脸红。 记洺文挽住连北兮的手,小声抱怨道:“知道你们两个腿长,也不用走这么快吧,我就慢了几秒,再看你们都没影了……” 记洺文被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啊?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你不觉得只要把吴杭换个位置,站在我和顾师兄中间,我们四个就是妥妥的手机信号强度条吗?” 从j市到市高铁大约五小时,连北兮上车前特意把座位升级成了商务座,一路可以说是躺睡过来的,所以一点也不累。 于是,四个人一致同意去夜市逛逛。 吴杭讪讪地闭了嘴,现在他可以确定顾则乾是真对连北兮动了不一样的心思,一时心情万分复杂。 在吴杭眼里,顾则乾个人条件优越,对待感情也是专一慎重,和自己一样,都是谈恋ai就奔着结婚去的居家好男人,连北兮没有道理会拒绝他。 甚至连她对他的良好印象,她都不敢完全肯定是发自本心,而不是设定好的故事情节。 只是连北兮不想,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想,尤其是在顾则乾为了方便她食用,自己找店家借刀把冻梨切成一小片一小片之后,他对连北兮的心思已然是路人皆知了。 吴杭就不行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则乾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冻梨切成八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除了心中偶像滤镜破碎外,他还感受了某种不可名状的背叛——就跟r0u夹馍加青椒、披萨上放菠萝一样,顾则乾怎么能把冻梨切片? 记洺文多少猜到一点,但更好奇顾则乾和冻梨的骄傲吴杭会选哪个,于是假装不知情。 对方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却一个激灵,猛地想起了当初自己没能按时完成手头项目,顾则乾也是这么看他的。 连北兮有点受宠若惊,摆摆手推辞道:“不用了,谢谢……你们市人果然和传说中说的一样热情好客……” 一行人吃吃逛逛下来也快十二点了,顾则乾先把连北兮和记洺文送到预订好的酒店,确定她们平安入住后,才开车带着吴杭离开。 吴杭被车暖烘得昏昏yu睡之际,忽然听见顾则乾问他: 吴杭的瞌睡虫一下子跑光了,快速回忆了一遍记洺文曾经跟他说过的话,然后肯定地回答道:“没有,不过小文说她高中时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后来出国了就分手了。” 吴杭禁不住感概师兄真是会抓重点,“其实最开始是想给她介绍男朋友,后面考虑到哪怕成了也是异地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顾则乾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表现得应该够明显了吧?” “行,谢谢你的情报。” “不用,那些我以后可以自己来。”顾则乾语气坚定,显然十分肯定他和连北兮还有个“以后”。 ———————————————————————— 记洺文和连北兮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嗯。”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怀疑,那么在顾则乾后续一连串的小动作之后,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对自己心思不一般。 “暂时没想法,”连北兮实话实说,“等我回j市了要是还有下文再说吧。” “那……你对傅南景……还是老样子吗?”记洺文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过这回记洺文貌似听进去了,她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略显扭捏地问:“那兮兮,我可以问你个b较私人的问题吗?” 记洺文和吴杭之间差的不只是超过二十公分的身高差,还有悬殊的骨架t型,亲热起来很可能出现问题。 连北兮了然地点点头,“理解,让他前戏做得好一点,能减少疼痛。” “让 “呃……”记洺文纠结了一下,“有毛,不是会扎嘴吗?” “不是,我想的。” 记洺文期期艾艾地说:“我搜过脱毛的办法,感觉都不太好,你有什么建议吗?” 她沉思了片刻,回答道:“去美容院激光脱毛吧,现在技术很成熟了,不会太疼。做上六七次,不保证全光,至少肯定不扎嘴了。” 连北兮完全理解她,当初她青春期,张子珍带她去美容院脱腋毛时她也很别扭,更遑论记洺文要脱的还是更ygsi的下t。 记洺文家里只有她一个独生nv,零花钱b上不足b下有余,攒一攒还是付得起美容费用的。 “别,你aisi我吴杭怎么办?对了,个人建议你可以先跟他商量看看,这种事每个人xp都不同,万一他就喜欢一t1an一嘴毛呢?” “啧啧,刚刚还说ai我,转眼又成了恶心,你这心可真跟海底针似的……” 第二天一早,连北兮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了过来。 不多会儿,睡眼惺忪的两个nv孩站在了酒店外面等车。被凌冽的寒风一吹,俩人不甚清醒的脑袋立刻恢复了正常。 一路逛下来,俩人皆是满载而归。因为吃得太饱走不动路,她们便在路边找了家甜品店坐着,边歇脚边喝茶。 她先给顾则乾回了微信,几乎是消息才发过去他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说他和吴杭就在隔壁街的停车场,让我们过去找他们,会合了再一起去冰雪乐园。”连北兮一边说一边收拾包准备走。 “话说回来,吴杭大三找我这个大一的,已经被人说是h昏恋。那顾师兄一个研二的找你要怎么算?午夜恋吗?” 于是,在见到顾则乾时她的目光下意识在他脸上多停留了片刻,暗自腹诽只是看皮肤状态的话还真看不出他b自己大那么多。 “没什么……”连北兮自然不能坦白说自己在研究他老不老,打哈哈道:“就是好奇你们累不累,昨晚回去都要凌晨了吧?” 连北兮迟疑了一下,见吴杭已经拉起记洺文的手,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人家小情侣卿卿我我,便坐了下来。 今天说的话多了,连北兮终于能确认他的音se是天生低沉,并非太累或者感冒导致的。不夸张地说,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有人说话自带立t音效,听得她耳朵都要怀孕了。 连北兮心跳猛地快了两拍,她突然有些害怕,自己对顾则乾的好感来得太快太莫名其妙,虽然昨晚她没做任何关于顾则乾的梦,但她依然担心现下自己的感觉不是真实的,是被大纲设定影响后的反应。 ———————————————————————— 喜欢是因为真的好玩,崩溃是因为她几乎每次都被要求去儿童道,只有那么一两回趁管理员不注意试过ren道。 连北兮见记洺文都要哭出来了,连忙帮着解释。工作人员也很为难,滑梯类型挂钩的是身高,不是年龄,记洺文就算三十岁,她的身高也去不了ren道,除非让人在后面抱着她玩。 转眼又只剩下顾则乾和连北兮。 和昨晚不同,今天顾则乾注视她的眼神明显带上了温度,让人想忽略都做不到。 顾则乾眼底划过一抹失落,同她并排走着,一边介绍景点,一边保护她不被来来去去的人cha0挤到。 最后又走回了大冰梯,记洺文已经由吴杭领着玩了好几趟,一瞥见连北兮的身影,就尖叫着让她快去排队。 由于画风实在不搭,连北兮禁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连北兮连连摆手,一来她的身高足够自己玩,二来她见过吴杭是怎么抱 顾则乾忽然毫无征兆地低头靠近,在她耳边轻声问:“可是我有点怕,能拜托你带着我玩吗?” 顾则乾明明没有动,她却觉得自己像是整个人都被他笼在了怀里,身旁是纷纷扬扬的飘雪,鼻间满满的都是他身上清暖的气息。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到他的唇上,人长得高大英武,嘴唇看起来却十分柔软,不知道亲上去的滋味是不是一样好…… 她又不是单纯无知的小白兔,哪里会读不懂顾则乾眼底炽热的渴望和yu念? 关键时刻,记洺文一惊一乍的声音打断了俩人间旖旎的暧昧。 落落大方是友情,小心翼翼才是ai情……他默念着昨夜上网搜来的“警句名言”,一边回忆连北兮面对自己时的种种反应,一边认真判断它们属于哪一种。 据悉,他们俩都是第一眼就相中了自己未来的妻子——顾则乾的祖母和母亲,并且在日后数十年的光y中始终坚贞不渝,固守初心。 抱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心态,他对追求自己的异x向来不假辞se。因为他有些执拗地认定如果第一次见面时自己没有动心,那么之后他和那些nv生也不会有结果。 他不是没幻想过自己一见倾心的对象,也暗暗期盼过那种“五月的晴天闪了电”的感觉。但直到一见钟情这件事真的发生在他身上,他才明白动心并不都要像“天雷g动地火”那般热烈澎湃,也可以如他见到连北兮的第一眼——心跳正常,神情自若,唯独脑中有个声音在大喊: 这一刻顾则乾才彻底理解自己的祖父和父亲,理解他们说的“看到她就知道是自己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是什么意思。 不夸张地说,在顾则乾眼里,连北兮连每根头发丝都是完美的。他也清楚这种感觉很难引起别人的共鸣,大部分人只会认为他是见se起意,毕竟连北兮本来就是世俗意义上的美nv。 所以顾则乾决定先把这些念头放在心底,等俩人成功走过十年二十年的时候再告诉她。 往好方面想,他能感觉到连北兮并不反感自己,甚至还可以说有些许好感。但不知是出于nv生的矜持亦或是有别的顾虑,她对他的态度总像是蒙着一层薄纱,隐隐绰绰地看不真切。 顾则乾最后到底没能让连北兮带着他玩,他只滑了一次,剩下的时间都是默默站在一旁看她玩。那眼神,连北兮不知道别人会是什么反应,她反正是要被看化了。 但顾则乾不一样,他大她近六岁,换算下来就是她才小学毕业,他已经上大学了。无论是人生阅历还是情感经历,对方都是吊打她的存在,跟这样的人谈恋ai恐怕要被拿捏得sisi的…… 明明她自身条件优秀,又在最好的年纪,却始终没能谈一段正常的恋ai。看多了记洺文和吴杭打情骂俏,连北兮不免也会生出几分羡慕——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连北兮十分庆幸刚刚被记洺文打断了她和顾则乾的暧昧,不然很难保证她会不会在本能的唆使下主动亲上去。 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对一段普通大众模式恋ai的期盼,她绝不允许她的“初恋”由x而ai,再度把一些本该水到渠成才发生的事弄反了顺序。 酒足饭饱后,两个nv生明确表示不需要顾则乾和吴杭陪玩了。吴杭玩不玩都无所谓,他和记洺文也没黏到一天半天都分不开的地步。倒是顾则乾,脸上显而易见地流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顾则乾依依不舍地走了。人虽然不在连北兮身边,但显然心已经掉在她身上了——从下午到晚上他的微信消息就没断过,哪怕连北兮回复得晚甚至没有回复都打击不到他的热情。 连北兮这两天依然没有做梦。醒地思考。连北兮突然意识到了一个盲点——前两篇大纲的设定都是双c,作者明显对此抱有执念,因此大概率ta的下一篇也会延续这个设定。如此一来,只要顾则乾非c,那他基本就与男主男配的位置无缘了。 可惜连北兮还来不及高兴自己的感觉是真实的,顾则乾可以做为潜在发展对象,她就要回j市了。这一走再见也不知是何时,她本想好好同他告个别,没料到最后连这点小愿望都无法实现。 连北兮感慨过后也就放下了,这一趟出游对她而言最大的惊喜不是顾则乾,而是她终于正视了自己内心的需求,决定把大纲带来的威胁和y影抛到脑后,像其他nv大一样享受大学生活中的恋ai环节。 她下意识r0u了r0u眼睛,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否则早上没能来送行的人怎么晚上就出现在她面前呢? “你……怎么会在这?”确定不是眼睛出毛病后,连北兮又惊又喜,声音里都透着她不曾察觉的轻快。 “现在吗?”连北兮震惊了,大老远地从市过来只为了领她去母校逛一逛,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雷锋jg神? 连北兮还没对他略显亲昵的动作做出反应,又被他真诚的直球打得手忙脚乱。 戳破窗户纸很容易,可问题是然后呢? “呃……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顾则乾把她懊恼的模样尽收眼底,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我不回去了,就留在j市怎么样?” “半真半假,我现在可以长时间呆在j市,但定期要回n大报道。” “一直忘了问,你是学什么的?怎么对时间地点的要求弹x这么大?” “简单地说,我是学材料的。不过不是日常化工那种,而是偏向军工类,尤其是航天这块儿。” “这……是可以说的吗?你们没有什么保密要求么?” 不过说到“保密要求”,她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 连北兮被问得莫名其妙,这话题跳跃x也太强了吧,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保密”联想到“旅游”的。 连北兮的回答让顾则乾狠狠松了口气,像他们这种带保密x质的科研机构,工作人员与其家庭成员通常都不能随意出境,一些敏感国家更是禁止通行。 “饿不饿?你想先吃饭还是去哪儿转转?”顾则乾到的时间b较尴尬,离饭点还有一阵子,又不够正儿八经玩个什么。 顾则乾点点头,送她回nv生宿舍楼,然后在附近找了块空地等着。余光一扫,发现周围已经站了个男生。 顾则乾客气地拒绝了,也没说自己听都没听过那个游戏。他是第一次在nv生楼底下等心上人,本来既激动又紧张,可一对上几个男生看难兄难弟的眼神,心情又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这个点宿舍里只有杨青青一个人,连北兮略显刻意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拿起水杯坐在椅子上慢慢喝水。 按照平常的行程,连北兮这时候还在图书馆里学习。 “卧槽!”杨青青一个激动险些没从上铺直接跳下来,“你这是有情况了吗?” 杨青青闻言b自己恋ai了还兴奋,立刻从床上下来,扒拉着她不住问问题,恨不得把顾则乾的祖宗十八代都八卦出来。 ———————————————————————— “啧啧,你们这个身高差真是ai了ai了,以后出去想穿高跟就穿高跟,根本不用顾忌。”杨青青感叹了两句,见连北兮依然还是坐着不动,不由催促道:“你快开始准备吧,真叫人等上一个小时也不好。” 杨青青惊讶地看着她,“你不换件衣服、打扮一下?好歹也是第一次约会……” 杨青青一言难尽地打量着素颜的连北兮,“不是不行,就是还可以再美一点,难道你不想惊yan对方?”下去就换了一身衣服……会不会太明显了?” 连北兮觉得可以接受,便把里面原本松软的毛衣换成了一件更为修身的。至于化妆她嫌太费时间,只简单抹了点唇彩就下去了。 就这,身边的几个男生都还羡慕不已,顾则乾第一次切身t会到谈恋ai也是一门功课,而他什么都不懂。 他心里掠过几分不爽,下意识走过去用后背挡住了他们的目光。 顾则乾不以为意地说了句“没事”,和连北兮一同离开,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男生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声地问了句“‘不可说’这是交男朋友了?”。 两个人在c大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收获了不少或是直白或是隐晦的打量。 连北兮不好说大晚上的连人脸都看不清,只得y着头皮答应。 眼看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就要被浪费掉了,连北兮灵机一动,借口说外边太冷,想去他们的室内t育馆瞧瞧。 果然,b起外头的寒风飕飕,t育馆里可谓是热火朝天。 她眼神一亮,对顾则乾建议道:“空气好像有点g,我们要不去游泳池那边转转?” 一到游泳池,连北兮的眼睛顿时不够用了。 个个都是宽肩窄腰长手长腿的游泳队员陆续从观众席旁走过,连北兮看得目不暇接,内心不停地在炸烟花,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男se盛宴?杨青青不在真是太可惜了。 救命,觊觎小鲜r0u的年轻r0ut被crh对象发现了,要怎么办? 顾则乾安慰自己她年纪小,喜欢看这些可以理解,虽然他并不觉得那些人的身材有多好。 连北兮越发尴尬了。 他暗叹自己真是彻底栽了,缓了缓口气找补道:“其实我以前也是游泳队的,你看他们,还不如看我。” 顾则乾轻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去买泳k,你都发话了,我肯定要照做。”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她揪住自己衣服的手上,连北兮霎时觉得手像被烫到了一般,不仅急匆匆收回来,还心虚地帮他抚平布料上几不可见的褶皱。 连北兮心道这哪是时间问题,是她不想自己晚上发春梦yy他好吧? c,好想亲上去……顾则乾有些狼狈地别开眼,喉结上下滚动着,低低说了声“好”。 ———————————————————————— 连北兮原想着在o大食堂的小餐厅简单吃一顿就行,谁知顾则乾却说他已经在相识的餐馆订好了位置。 俩人在o大门口等网约车,顾则乾还抱歉地说他今天回来得有点赶,来不及回家取车,委屈她先坐陌生人的车。 两个人相视一眼,都绷不住笑了。 她愈加肯定顾则乾经验丰富,铁定不符合作者的处男设定,因此无需再担忧对方是否会是新大纲设定的角se。 连北兮对晚餐的美味程度不禁又多了几分期待……然后等菜上来,她不可避免地傻眼了。 连北兮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安慰自己不要光看食材和卖相,也许味道很不错呢? 老实说,味道不算差,但也绝不是什么惊为天人的口感,怎么都不像是专门开车过来吃的馆子该有的水准。 他顿了顿,没有深入讲下去,“饭店老板懂一些简单的医理,他会通过脸se身形对点单的客人提出建议。我特意让他按你的需求来,可能不是那么美味,但偶尔吃得养生一点也没有坏处。” 顾则乾眼里泄出一丝笑意,“你自己也这么觉得?”一个南方人,她日常最常听见的就是“上火”二字。 长痘痘?上火了吧。 睡不着觉?上火了吧。 人家是“遇事不决,量子力学”,他们是“吃喝拉撒,上火了吧”。连北兮但凡看见自家饭桌上素的b荤的多,就知道家里必然有人上火了。 吐槽归吐槽,顾则乾好心带她来吃养生餐,连北兮领他这份情,好b连祁山时不时就做的败火菜,不管她喜不喜欢,吃就完事了。 “我们明天再去试试别的菜……不瞒你说,这种级别的养生餐我也就一年半载吃一次。今天回来得急,问了几家店只有他们家有位置。” 这番贴心详尽的话一说出来,连北兮哪里还有什么怨言?自是安安分分地吃起素来。 从这天起,顾则乾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姿态强势介入了连北兮的生活。由于大家课业都很忙,他并非每天都有时间来找她,但即便人不到,他给她买的东西也必然会送到。 再加上没有一天间断的信息,顾则乾哪怕人不在连北兮身边,也让她的生活里满满都是他的气息。 宿舍里的三个nv生都在好奇连北兮还要坚持多久才会松口答应,明明她每次和顾则乾出去都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却始终不肯戳破那层已然薄得近似透明的窗户纸。 她知道自己这话一旦说出来有多凡尔赛,谁不想要个情绪稳定的伴侣?一开始她也觉得顾则乾这样很好,没什么脾气又t贴周到,但时间长了,她心里渐渐忍不住发毛—— 但顾则乾愣是没跟她有过任何分歧。 可连北兮认为顾则乾不是这样的人,他在她面前表现得很真实,并不存在心里已经气得牙痒痒了,面上还装着笑容灿烂这种事。 连北兮自然不会觉得她和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顾则乾能有什么灵魂上的共鸣,故而只可能是对方在向下兼容她的一切。 这样的念头让她毛骨悚然,有种二度沦为提线木偶的即视感。 ———————————————————————— 这个假期是张子珍回周家后的第一个新年,霍老太太当然不肯放他们一家三口回去自己过年。 连北兮本来没觉得在a市过年有什么特别,现下过不成了反倒依依不舍起来,再加上她有意冷却自己和顾则乾的关系,g脆把每一天的行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不是跟老同学见面,就是在祖父母家那边走亲戚。 顾则乾一开始傻傻地相信连北兮是真的忙到没时间和自己联系,但随着她回复的字数越来越少,时间间隔越来越长,他终于察觉到不对了。 顾则乾立刻意识到连北兮在故意躲着自己,她似乎想通过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逐步减少乃至切断和他的联系。 难道是交男朋友了? 吴杭不愧是铁胆迷弟一个,不消顾则乾多问,自己就老老实实把从记洺文那儿探听到的内幕全吐得gg净净—— 坏消息是她没看上那些男生,好像也没看上顾则乾。至少在记洺文那儿,她几乎从来不主动提他。只是不知道是觉得没必要,还是怕记洺文口风不紧,通过吴杭传到顾则乾耳朵里。 他深刻反思了一通自己和连北兮聊天时的遣词用句,又上网搜索了最新的聊天热词,最后决定接下来都要用新学的热门聊天方式来跟连北兮交流。 顾则乾当下就耐不住x子给连北兮打了个电话,对方不出意外地没有接。起初她还会发条消息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接电话,发展到后来,无论是电话还是语音视频,她不仅不接,连基本的事后说明也没有了。 又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顾则乾终是忍不住向身边恋ai经验最丰富的表哥周恪求助。 顾则乾怔住了,他根本没想过这种可能x,下意识反驳他:“不可 周恪冷哼一声,“哪种人?你认识她才多久?你怎么知道她不是?”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的关系明明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周恪话里话外的轻视和不屑一顾让顾则乾非常不舒服,他想说连北兮不是对方身边那些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nv孩,但还没开口又听见周恪说: 只是自己这个表弟开窍太晚,二十多岁了才第一次追人,对方不过一点小手段就把他整得患得患失。 他心里十分不舒服,隐隐有点后悔找周恪帮忙。 b起其他换nv友如换衣服,分手后还动不动就有前nv伴“携肚”上门,求财求名分的……周恪这样“风流而不下流”的花花公子自然显得靠谱多了。 “打赌?” 顾则乾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还有这等好办法,周恪怎么不早说? “很简单,从现在起你不许再联系她,包括但不限于电话视频微信微博等社交媒t。” 周恪没好气地说:“我说行就行,还是你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顾则乾见周恪言之凿凿,自己又束手无策,思来想去决定si马当活马医,按周恪的提议试一试。 ———————————————————————— 这三天可以说是顾则乾迄今为止最难熬的72小时,为了不违约,他后面甚至把手机关机然后锁进了柜子里,力求眼不见心不烦。 他本以为能如愿以偿地等到连北兮主动发起的联络,谁知未读消息确实很多,却没有一条是来自连北兮的。 巨大的失落和茫然过去后,顾则乾心里只剩下后悔和恐慌。 他的自责和慌乱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迁怒的对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周恪身上。 在听说对方也三天静默着不吱声时,周恪的第一反应不是反省自己是否判断失误,而是默默感叹遇到高手了。 顾则乾各方面条件都和他不相上下,因此周恪理所应当地把属于他的理论套用到了前者身上,想也没想就忽略了“那个nv孩也许不喜欢顾则乾”这一可能x。 就在他担心连北兮对顾则乾是否所求甚大时,已经来到j市的连北兮却是春风得意,诸事顺心。 “距离产生美”这话在她和顾则乾的关系上被证明是一句谬论。当初俩人都在j市时,不过几天就打得火热,弄得她明明有顾虑却仍是徘徊不定,舍不得跟他断开。 计划得很好,执行得也很顺利,或者说太顺利了,她还没走到最后一步,顾则乾倒先配合着做出了选择,直接不再找她了。 说连北兮完全不失落那肯定是骗人的,可她感到更多的则是庆幸,庆幸自己及时止损,没有陷得太深。顾则乾这种段位的,实在不是她能驾驭得了。 这时候就要感谢她有个喜欢每天记录美食的室友了。她打开杨青青的朋友圈,里面清楚发布着顾则乾给她们买过的各种食物,再加上几次和顾则乾在外面吃饭她都记下了饭馆餐厅的名字,b对着菜单便能大致算出他在吃食上花了多少钱。 至于要不要拉黑删除对方的联系方式,她想了想,觉得他们毕竟只有过暧昧关系,还没到老si不相往来的地步。何况大过年的,没必要做得那么难看。 虽说他冲表哥周恪发了一通火,但其实他更想惩罚的人是他自己。 于是只能一天天这么熬着,顾则乾满心期盼着假期快点结束,到时候他就能面对面和连北兮道歉,把事情都解释清楚。 不曾想大年初一还没到,连北兮倒先送了他一个大红包。都红了,一颗心更是仿佛坠入了无间地狱。如果说之前连北兮只是隐晦地表达出想要和他保持距离的意思,那么这笔钱几乎就是明晃晃地在拒绝他了。 顾则乾无助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明白局面是怎么变得如此糟糕的,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挽回连北兮,挽回他们的关系。 “你这是几天没睡觉了?黑眼圈这么重?”周恪跟着顾则乾进了他的房间,关上门后担心地问道。 周恪从来没听说这个表弟在睡眠上有什么毛病,以他的经验,对方与其说是失眠,倒更像是失恋。 顾则乾惨然一笑,“都没开始过,哪来的结束?” “她都把这阵子吃饭的钱全退给我了,你还能分析出什么来?”顾则乾想起自己错信周恪后做出的事,忍不住讥讽道。 至于那个nv孩,只能说顾则乾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周恪已然放弃教他如何避免被人玩弄于gu掌之中。好言难劝该si的鬼,倒不如让他在感情上狠狠摔一跤,毕竟再多的苦口良言都b不上亲自疼一次效果好。 顾则乾半信半疑,一边提醒自己不要再轻易相信周恪,一边解锁手机,打开连北兮的个人页面递给他。 求珠珠求收藏 他的目光回到nv孩原来的微信名——简单的“”两个字母,姑且算是无功无过。点开头像,是一张白底黑线的手绘卡通画——一个头身b极度不和谐的小nv孩两手各捧着一个和她脸差不多大的橙子。 他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曾交往过的名字中带c的异x名单,其中不乏头像是卡通图案的,可貌似没有哪个画风这么清奇,让他瞄过一眼就忘不了? 没两秒查询结果出来了,他的通讯录里的确有一个名叫“”的好友,头像也能对得上。 把周恪一系列举动尽收眼底的顾则乾这下也不淡定了,“兮兮什么时候成你小姑nv儿了?” 顾则乾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和连北兮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全不熟,俩人的微信对话框至今只有一条“你们已经成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的系统消息,不然他也不会半天都认不出那就是她的微信。 一旁的顾则乾回过神来,难掩欣喜和期盼地问道:“那她今年是在j市过年对吧?说来我也好久没去霍nn家里拜年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 要知道两边都是表亲,古代甚至还有姑表亲胜过姨表亲的说法。 快答应吧,好歹让他这个表哥有理由去找小表妹说话。 “放心,这次肯定不让你失望。”周恪嘴上说得信誓旦旦,心里却完全没底。 ———————————————————————— 望着端坐在那儿认真写小楷的连北兮,周恪突然有些后悔没让祖母陪着自己一起过来。 周恪在“兮兮”和“表妹”两个称呼里纠结了片刻,最终选了后者。没办法,他跟连北兮实在不熟,做不出亲昵叫她小名这种事。 不得不说,周恪的时间选得正正好,连北兮恰巧写完了手上那一页,听到有人说话就转过身来。 对了,他方才叫自己什么?好像是……表妹? 该说他们俩真不愧是表兄妹吗?周恪暗自腹诽,他知道自己没资格怪对方,可一想到连北兮居然连他的样子都不记得了,他难免有点心梗。 如果周恪知道,在连北兮心里他这年龄已经要叫大叔了,估计得气得当场走人。 感受到她态度上的敷衍,周恪连忙省去计划里寒暄的那一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是想和你谈谈顾则乾。” 周恪清了清嗓子,“嗯,他是我小姨的孩子,也叫我一声‘表哥’。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考虑到顾则乾现在正是上头的时候,周恪没有美化自己,而是老老实实地把他都说过做过什么坦 令他不安的是,听完全程后的连北兮神情并没有太大变化,唯独看他的目光里多了点意味不明的东西。 被她用不带感情的语气复述自己的想法,周恪莫名感到了些许羞耻,下意识给自己找补:“我当时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 这个表哥果然如张子珍说的那样骄傲自大,不把常人放在眼里。 连北兮敏感地捕捉到他话语里的某些字眼,心下一紧,急忙问道:“你的意思是在我之前他没喜欢过别的nv生?” “对啊,你不知道吗?阿乾跟我们这群人不一样,他从来没追过人,也没谈过恋ai。你对他而言,可是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