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撇了撇嘴,两只眼睛不停在陶鹤跟他夫人身上不断来回。
“好好好!你既说我偏心,那我问你,当初这畜生扑人咬人时,我可有叫你打死了事,你跟你这好儿子怎么跟我说的?说只是咬伤便赔了那几个摊贩各十两银钱,也是他们赚了。即便告到府衙,他们也有讹诈之嫌。柳慧,这话是你们母子所言不假吧?”陶鹤质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慧不说话,只抱着还在蠢蠢欲动要去打陶晋的儿子,竭力按着。
“后来因为多次伤人,我好说歹说,才终于同意栓绳,即便是在家中,也咬伤人多次。我是不是也早就提醒,这狗凶性太过,不认主,迟早会要自讨苦吃。你们又听了吗?”陶鹤再问。
“满贵从来没有咬过我!它必是被人用了法子,逼得它发狂才会不认主攻击我!此举奔着就是要我命来的!”瞿云硕咬牙切齿道:“前两日他陶晋说与人斗狗,借了满贵出门,满贵回来时浑身是伤!我去找他理论,他竟然说只是个畜生死了伤了又如何!”
“它不是畜生难道是人?”陶鹤冷笑一声反问。
“满贵与我而言,同手足无异!难道父亲忘了当年把我丢弃在夹紧猪头山的天坑里,是谁救的我了吗?!”瞿云硕只留下一只没缠上纱布的眼睛,目露癫狂之色地盯着陶鹤。
陶鹤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自己二儿子都没提过的事,如今他竟然当着贵人的面给说了出来!
“你住口!满嘴胡言乱语不知所谓!”陶鹤脸色真是唰一下变得青红交加。
岁岁低下头,和知蝉听雨互相用力攥住手,实在是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才死死咬住嘴唇没笑出声来。
就这个该死的山头名,自从在马车里听沉握瑜说过一次后,她每次想起就会忍不住笑。却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么严肃紧张的氛围里,还会听到这个名字。
天爷啊,到底能不能谁来改个名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陶鹤自觉面上无光,强行扯出笑对岁岁道:“庶子顽劣,行为举止不堪入目,未免脏了贵人的耳目,还请贵人移驾别处。”
岁岁这热闹看到一半当然是不想走,只是人家主人既然开了口她也不好强留,正准备走,没想到瞿云硕竟然突然哈哈大笑,一直笑出了眼泪,一手捧腹一手指着陶鹤道:“伪君子!伪君子啊!你既叫她贵人,想必定是高门大户来的客,能看你如此低叁下四点头哈腰,真是快哉!”
陶鹤怒视着瞿云硕,招呼着仆从把他拖回自己院里闭门思过。可瞿云硕却不依不饶,挣脱束缚,冲到岁岁面前,被安康及时推开,喝道:“放肆!”
瞿云硕踉跄几步站稳后,形似疯癫道:“我不防说上一说,就说说我这复阳城里人人称颂,玉洁松贞的好父亲,私下里,其实……”
“住口!”陶鹤面目狰狞,看上去像是随时要杀了自己儿子的模样。
岁岁却扯了扯嘴角道:“做孩子的,总有许多心里话,为何不听上一听呢。”
陶鹤转身隐忍道:“下官这次子形状癫狂,怕是受了刺激,所言所说,尽不可信。”
“无碍,不过听一听而已,你说。”岁岁看向瞿云硕道。
瞿云硕粗喘几口气,面上有种像是同归于尽的畅快之色:“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的伪君子,真小人!原先就是个识得几个字的酸腐书生,后被我那瞎眼的母亲看中,入赘进我外祖家,靠着我外祖真金白银的托举得了个便宜员外郎的身份。偏又记恨自己入赘之举为人耻笑,就为他那可笑的自尊,他便是连亲生儿子都能谋害!贵人可千万别被他那副道貌岸然诓骗了去啊!”
眼见瞿云硕癫狂至此,瞿慧护着他不至于摔伤,却也暗暗拉扯着他的衣袖求他不要再说了。
陶鹤已完全无法维持住表面的冷静,一掌打下去,用了十成力,竟是将瞿云硕打的昏死了过去。
瞿慧惊叫一声,痛呼“我儿!”然后一把推开陶鹤,将他推得倒退两步。
仆从背起瞿云硕就往外跑,瞿慧一路哭喊出去:“去找大夫!找大夫啊!”
这一通闹得,可谓是人仰马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岁站在那儿,思量了片刻淡笑道:“陶员外这府里倒比外头戏台子都热闹。”
陶鹤连忙弯腰拱手道:“都怪下官治家不严,才会闹出此等笑话,惊着贵人了。”
岁岁笑了笑,没答他的话,转而将视线放到了站在陶鹤身后捂着肩膀的陶晋身上。
陶晋长得与陶鹤极为相似,都有着一双眼尾下垂的眼睛,嘴唇也极为削薄。闭着嘴时,几乎快看不出唇肉。
瞧着还是挺斯文有礼的。
只是——岁岁上下打量着他,因为被瞿云硕拉扯厮打,衣领松散,垮在身上,露出脖子下一大块皮肤。
锁骨深深凹陷,竟如此骨瘦嶙峋?
察觉到岁岁淡淡看向自己的视线,陶晋上前一步弯腰拱手道:“今日闹剧,让贵人见笑了。”
岁岁笑了笑道:“无碍,这是你们的家事,是我多嘴了。”
正准备告别,门外又冲进来几人,为首的正是那日被绑了要去卖给人牙子的美妇,冲进来时便泪眼盈盈,抱着陶晋仔细翻看了一遍又哭道:“都怪我,怎么就让你托生在我肚子里,如今竟受如此欺凌折辱啊!”
跟随着来的就是陶铃,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哭,就看到了站在屋里的岁岁一行人,当即停住脚步,白了脸色。
“你……你们怎么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陶鹤正要开口斥责,被岁岁抬手挡掉然后嗤笑一声道:“你猜我为何而来?”
陶铃不答,白着脸跑去自己姨娘身边,想尽力挡住自己。
“陶员外,一万零二十金,我等着你送过来。”岁岁再不多话,转身就走。
陶鹤哪里还顾得上家里这些事,赶紧和王万福一起跟上去送客。
岁岁上马车前突然转过身,手指对着陶鹤伸出一只右手,张开五指摇了摇,笑得人畜无害:“记得我只有五天时间。”
陶鹤勉强维持着笑意目送走岁岁的马车后,立时铁青了脸色,甩袖直奔府内。
陶铃在自己姨娘屋里还未看清来人,一巴掌就先落到了脸上。
陶铃觉得自己半张脸火辣辣地疼,左手捂着脸颊,看着对自己从未如此厉色的父亲,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爹!”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呀!你即便是被瞿云硕气到了,也不该拿铃儿撒气啊!”杨欣儿把陶铃护在怀中十分心疼地道。
“你问问你那好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丑事!我都被别人逼到家里讨债了!”陶鹤指着陶铃怒道。
杨欣儿低头去看缩在自己怀里的女儿道:“你究竟做了何事惹你父亲动了这样大的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也没干什么呀!那都是意外!父亲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陶铃嘴硬道。
“胡说?你知道刚刚那位贵人是谁吗?你就敢得罪!”陶鹤再次抬手,见女儿害怕地哭起来,又愤愤放下了手。
“她不就是丰都出来的官眷!我也是为了我们自家前途着想,若是我能入了那高门大户,必定能说动那位大人将大哥哥送到齐翎书院,到时候,大哥哥登科指日可待。再加上有了姻亲关系,怎么不能互相扶持,平步青云!”陶铃虽然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嚷嚷道。
“老爷,铃儿这都是为了这个家啊,您就别怪她了。我们铃儿自小就貌美伶俐,去与那等高门大户做个妾室,自是绰绰有余,难不成要她去配个商户庶民?”杨欣儿从中说和道。
可陶鹤却全然不听,只冷笑道:“你当那贵人是那位公子?”
“难道不是?”陶铃反问。
“自荐枕席都不知道底细深浅,你可知惹怒了你口中那位官眷,就是她想要我们一家子去阎王殿团聚,也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蠢如猪狗,不知所谓!”陶鹤实在气不过,拿起桌上茶盏直接砸到了陶铃脚下。
陶铃此刻才意识到不对之处,吓得脸色发白,几乎要站不住脚:“父亲是说,那个贵人是那位夫人?怎么可能……”
“那是——”陶鹤及时收住口,环视四周道:“我不同你多言,此事决计不可能。索性贵人不打算同你计较,此等丑事还能勉强遮掩,那一万零二十金为父会想法子找人填补,但你要是再敢不老实,就休怪为父不念父女情分。”
陶铃见事情也算过去了,眼眶里还含着泪,低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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