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意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神态疲惫，语气平缓无力。他周身的棱角似乎被磨平，没了昨日跟夏稚争执时的活力，仿佛就这样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夏稚盯着他的床位看了许久，最终收回视线。 他很爱干净，经常洗手。 “卫辞。”他的声音细小，如同昨晚的耳鬓厮磨，“我有话要跟你说。” “张意说他触发了死亡条件。”夏稚垂着头，说：“或许一会他会告诉大家，但是我想先告诉你。” 夏稚也察觉到自己的小个子还低头说话给卫辞这个大高个带来麻烦，微微踮起脚，浅红的唇贴到他的耳边，将张意跟自己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夏稚忍不住问：“你知道？” 夏稚：“你看起来很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了。” 按照张意的说法，那晚‘夏稚’问他要不要出去寻找线索，就是在引诱他离开病房……或者引诱他下床。 白天跟夏稚刚拌过嘴，所以晚上才不信任‘夏稚’，冥冥中还救了他一命。 夏稚想了想，又说：“我今天也应该做检查。” “像张意那样，有个护士也让我去做检查了，我没去。”夏稚紧紧盯着卫辞，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像疑惑、像担忧、又像…… 从一个人的眼神中看出这么多情绪，未免有些好笑。 “但是我去找孟医生撤销了。” 卫辞垂眸看着他，半晌，薄唇轻启：“可以撤销？” 卫辞：“怎么撤掉的？” 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没去做检查算不算触发死亡条件。 可昨晚那怪东西还是找上了张意。 夏稚：“……”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道轮子转动的声音。 “你们！” 他微微瞪圆了眼，惊恐地朝门口看去，只见李忠南坐着轮椅，也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嘴巴一张一合，最终有些尴尬地别开眼，一边艰难地控制轮椅，一边小声嘀咕：“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们俩是这种关系，不好意思……” 这是一个完美的误会。 现在被李忠南点明，他倒是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确实挺暧昧的…… 卫辞也低头看他，面无表情。 退开一步，拉开安全距离。 晚上，护士送来了五份盒饭。 因为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所以中午护士才送了四份盒饭进来。 李忠南哆哆嗦嗦，不敢去拿盒饭。 卫辞倒是第一个去拿了盒饭，坐回病床上的时候，意味不明地看了夏稚一眼。 萧墨非也拿了盒饭，轻笑一声，冷淡的目光扫过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