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8章 末日乐园（26）草莓冰淇淋味的吻
都不需要颜津月这个“驯兽师”做些什么，小丑领着那些野兽已然完成了整场表演。
台下欢声笑语不断，无论男女老少，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显然都是极满意的。
可华宴终散场。
马戏落幕时，巨大的红色帘幕罩住舞台，也罩住里面表演的人和动物，观众们叽叽喳喳地离开场地，落下的只有垃圾和乱七八糟的遗弃物，到头来只剩满目废墟和一片落寞。
帘幕被夜风吹起，如波涛荡漾起伏，它的颜色是那样的鲜红，如血一般，明明是炽热的颜色，却尽显悲凉。
颜津月踏过观众留下的乱七八糟，直奔舞台中央掀起帘幕。
表演的动物们都没了，偌大的舞台只剩下小丑一个人。
他一个人盘腿坐在最中央，手上是一些彩色小球，被熟练地来回抛着，在半空中呈现椭圆的弧线。
他极为专注，连人走到他跟前都没有察觉，直到其中一个飞到半空中的小球，被一只雪白漂亮的手抓住。
小丑停下动作，抬头看她，乌黑的眸子一片冷寂，像是极岭之上的雪域高原，任何人都难以触及。
“你来做什么？”他的语气极为冷酷。
颜津月也不恼，依旧笑吟吟的，“我是马戏团的驯兽师哎，当然是来表演的啦。”
她背着手，头微歪，一条腿曲着，脚尖在光滑的木地板上画着圈，悠闲随意的样子。
“都结束了，你表演给谁看？”男人说话依旧毫不客气，“给我吗？”
他极具嘲讽意味地轻嗤。
“可以啊。”少女的眼睛却倏然变亮，孤独的夜行者走过漫长漆黑的长街，濒临绝望时，头顶突然亮起的那盏灯。
“我会跳古典舞，不过只是一点皮毛，算不得上什么精，你可不要嘲笑我哦。”她冲他俏皮眨眼。
说罢，她的手舒展地伸出去，身段柔软地荡漾开。
她说的没错，她的动作算不上精，主要是力度不行。但她四肢纤长柔软，跳起来也别有风情俏丽，再配上那双含笑的水杏眼，这跳得根本不是什么舞，而是在人的心弦上乱撩。
最后一下，颜津月故意装作踩空了，身子向一边倒去，果然落进了男人的怀抱里。
他接住她，立刻便要松开，可她哪会让他轻易逃掉，硬拽着他的衣襟，娇俏的脸上满是得意，眼睛里是小狐狸偷到腥的狡黠，写着“这下你逃不掉了吧”。
小丑的心情很复杂。
从他成为小丑开始，便是他为别人作表演，让观众笑、让观众哭，只有落幕时震耳欲聋的掌声，才能让他有一丝存在的价值。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表演的地方表演，且，只为他一个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心脏狂跳，可他还维持着仅存的理智，刨根究底。
颜津月发觉了，这个小丑和之后她遇到的那个不同，他虽疯，却不是坚不可摧的强大。他更像是是刺猬，锋利的刺包裹的其实是最深处的柔软。
他已经不下三次询问她的目的又或者是图谋是什么。
不是警惕，更多是的，小心翼翼的确认。
在乐园搜集的那些碎片记忆一闪而过，她知道绝对和那些事情有关。
颜津月的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她完全把自己放在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身。
“我的图谋就是你啊，我喜欢你。”
还未等男人反应，烟绽放的声音在外面此起彼伏。
“我们去看烟吧。”
她自顾自地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男人顺从的被她牵着，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