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无人说话了。 片刻后，沈无霁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香菱担忧问：“要涂伤药吗？” ——没有用力就把两根手指粗的树枝打折了。 孟平也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和小盒子默默跟在后面，不时用眼神互相交流一下。 到了学堂, 两人彻底发现不对劲。 学堂里只坐着个昏昏欲睡的夫子, 他一手握着书卷, 听到有人来了极大幅度的震了下，惊醒了。 沈无霁左右看一下，确定江敛没有来，失落地应了声。 约莫一刻钟不到的时间, 沈无霁就开始频繁走神, 连带来的游记都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夫子：“啊、啊, 好！殿下自便。” 孟平和小盒子再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脸上的迷茫与慌乱。 “孟平，小盒子，你们收拾东西，我去寻世子。” 两人面面相觑地坐在原地，陪着一堆书籍一头雾水。 沈无霁连跑带跨步地冲到江敛的寝宫处。 有棵橘树从里院往外探出了大半树叶，白色花苞发出沁脾幽香。 不时有侍卫、下人路过，胆小儿的避着他走，胆大的特意上前行个礼，得到回应时也只能看到沈无霁用手盖住脸的模样，看上去好像在思考什么。 刚刚转过风雨走廊，沈无霁便听见几道急切的咳嗽声，越靠近寝宫，声音越清楚。 走近。 “谁啊——殿下？” 沈无霁探头往里看了眼，难掩忧色，低声问：“世子睡了多久？我听他怎么还一直在咳嗽。” 闻言，沈无霁咬住唇，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我进去陪着就好。” 李如离开，沈无霁站在门口，心里乱糟糟的慌。 屋里还残留着点点血腥味，很淡，已经被香薰掩过去了，但沈无霁还是能分辨的出来。 往右，是江敛的书房，也是平常沈无霁学习练功的地方。 他落下了两天功课，再不抓紧时间补上恐怕就来不及了。 一晃时间，日头正盛，负责伺候江敛的下人在门口小声唤道：“殿下，世子？该用午膳了。” 平常到点了都是让人在外面唤他，现在江敛睡着了，本是嘱咐过不用喊他，但奈何沈无霁还在里面啊。 沈无霁走了出来，他朝下人伸出手，示意他将午膳端过来。 “好。”沈无霁声音低哑地应。 他没有胃口，不想吃饭，但他怕江敛醒来知道后还以为他在赌气。 不知过了多久，里间突然传来瓷器轻微碰撞的声响，像是茶壶和茶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