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余年和覃斯越待在一起一整个晚上,他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一股妒意,尤其余年还醉得不省人事,是被抱着走进这栋楼里的,覃斯越会不会趁着他喝醉做些别的什么过分的事。 昨天晚上他原本都是计划好的,只要赶在余年被那人带走的功夫拦截在门口,就能顺理成章地装作偶遇救下被人搭讪欺负的余年,但是半路上车子被人追尾,那司机硬缠着他耽搁了几分钟的时间,再赶到酒吧的时候,余年已经被覃斯越先一步带上了车。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司机拉着他不让走胡搅蛮缠的画面,白舟年这会才恍然反应过来,那司机分明是故意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覃斯越有可能已经提前识破了他的计谋,这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有利的事,但白舟年此刻还顾及不到被发现之后会发生什么,他在楼下守了一夜,现在只想看到余年出来。 担心会被挂断,又担心被接通,更担心接通后会听到些什么不合时宜的声音。这一番番接连不断的猜想搅扰得他心绪不宁,异常烦躁。 等情绪差不多平稳下来的时候,白舟年重新捡回手机,这一次输入号码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 白舟年立马摁灭了屏幕,视线紧紧跟随着从门里走出来的人移动。在看到他朝着这边张望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心虚地低下头,等隔了几秒再抬起来的时候,余年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 余年气呼呼地冲下楼,朝着一个方向怒走了一段距离,才回过神来发现他在这处绿植丛生根本看不到马路边的院子里迷了路。四处扫视了一眼没看到小区的大门,他索性一屁股在绿化带的矮围栏边上坐了下来。 这算什么,可怜吗? 送一套房子! 余年觉得覃斯越就是在侮辱他,而且用得还是他从小到大最瞧不上也从来就没有缺过的钱,方法老套且没有新意,完全就是一副打发小情儿的敷衍姿态。 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到头来竟然又变回一个完全没有了解透的陌生人,说没有怨恨都是假的。但等这些怨艾渐渐散去的时候,剩下的全是委屈。 照在身上的阳光愈发炽热,却难消他心头竖起的坚冰。 昨天晚上他是跟在覃斯越的车后面,值班的保安见他们一前一后便相信了他是被邀请来的说辞。但这会换值的保安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必须要打过电话确认一遍才能放行。 保安时不时向他投来警惕的眼神,白舟年担心余年随时会出来,不想跟他们发生冲突,只好按捺下心底的不爽快,佯装没有看见。 乍看到人后,他还下意识地俯低身子,只余一双眼睛能勉强看到出来的人,不至于再次跟丢,也不至于被发现。不过余年并没有四处张望,出了门后径直朝着主干道的方向走去。 尽管还不知道他和覃斯越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不会是多么愉快的事,这让白舟年梗在胸口的闷气稍稍平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