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你了吗?”他站直身子,笑着问,掩饰地摇了摇手里的蒲扇。 白舟年却一直盯着他看。余年向来如婴儿般白嫩的脸蛋上此刻也沾染了指尖大小的一块红点,像是被人刻意蹂躏过一般,整个人看起来柔弱可欺。 余年懒散地抬起眼皮,和白舟年视线相撞的那一瞬间,一种很强烈的不安在他心头肆意流窜,心也被这股烦乱搅扰得砰咚跳个不停。但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他躲闪地移开视线,又忍不住朝白舟年看过去。 “怎么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余年大声问道。 他明明笑得很轻松,但余年却从他眼底明显看到了一抹淡淡的落寞之意,只是他还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虽然傲娇,但年年骨子里还是个胆小又爱胡思乱想的宝宝 白舟年说要带他去个地方,余年原以为他说的会是医院,毕竟身上的过敏症状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余年是打算租房先应付些日子,等覃斯越的公司正式上市之后,再向爸爸妈妈说明他们已经分手的事。但租房还要白舟年帮忙这事怎么想怎么别扭,他们可是情敌,白舟年为什么要对自己的情敌照顾得这么周到,余年实在想不明白。 这还是白舟年第一次主动在他面前提起覃斯越,虽然去掉姓单叫名字,这么亲昵的称呼让余年心里很是吃味,但他此刻更关心的是白舟年接下来的话,大概是要和他摊牌了。 余年没想到白舟年竟然知晓得这么清楚,连他的心思也完全猜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盯着他看,想看看他说这么多到底要干什么。 余年垂下眼眸,沉默了几秒方才说道:“感情是感情,事业是事业,我们的感情跟他的事业没有关系。” 余年猛然抬头,白舟年正眼含歉意地看着他。 可是白舟年呢,他又是怎么想的呢?余年定神看着白舟年,迫切地想听到他的心里话,比如他是否还喜欢覃斯越。 余年眉间一动,怔愣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这下子余年变得有些糊涂了。如果白舟年不喜欢覃斯越,那覃斯越这些日子是在做什么,爱而不得,苦苦纠缠白舟年不果后又回头来在他身上找慰藉吗!把在白月光身上碰的钉子气急败坏地撒在他身上! 想起前两次不怎么愉快的亲密,余年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恶寒从心底油然而起,胃里猛然泛上一阵恶心,他忙从沙发里站起来,快步走到垃圾桶旁蹲下,干呕起来。 余年捂着嘴,怅然若失地蹲在垃圾桶边上,但什么东西都未能吐出来,心头那种刀割般的疼痛压得实在他喘不过气来。 白舟年说完定定地盯着余年的反应。但余年只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并没有对他这句言辞诚恳的道歉有任何的表示。 虽然从余年面上的哀色能看出时间可能不会很短。但没有关系,他都能等,毕竟八年的时间都等了,这一点时间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