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长渊看着手中册子,深沉的眉目掠过一抹晦暗。 那清冷的话语里,带着在常人跟前永远不会表现出来的黯然。 帝长渊又道:“记住,云京歌身后是傅家,这场婚事也并不简单。 宫中眼线众多。 他们有的执掌边疆,有的坐守城池,职权一个比一个大,手上还有兵马…… 帝长渊想到一事,又吩咐:“另外,再去办件事。” 虎虽凶猛,却也要以防养虎为患。 踏月及众人不是瞧不起他? 入夜。 云惊凰正在吃发放的馒头。 她试了好几次,牙齿差点磕掉! 还立了十名衙役,个个冷漠盯着她,生怕她出现一丁点差池。 还没说话,一阵脚步声忽然传来。 他挥了挥手,守在这边的衙役们竟然全数撤退! 救你离开 但那男人到了门边时,一边打开提来的包袱,一边安抚: 声音清沉温润。 果然。 “这些食物你藏起来,别饿着。 那是今日赶工特别制作的裘毯,里面是十分暖和的裘,外面一层用工艺扎满乱七八糟的稻草。 云惊凰连忙走过去接过,看着他易容后的脸,皱眉: “放心,此衙役头曾是南黎国人,来京城物差混到此位置。” 容稷也是花了许多心思,才找到这一漏洞。 容稷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一圈。 不过那勒痕也十分骇人…… “记得处理伤口,将钥匙藏好。” “多谢!” 容稷眉宇间浮现起两抹担忧:“圣上下旨,大肆操办此婚事,天下皆知。 就算是为了皇家颜面,帝高祁也不可能承认他自己犯了错。 “放心,只是皮肉伤而已。” “你回去转告他们,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云惊凰最怕镇南军冲动,坏了事也就罢了,还要担上谋逆造反的罪名。 真打起来,还没有太大胜算。 辅国公府那边,你想办法去一趟,让钟柏昌持续治疗,并送去这药物。” 那诡异的毒素,该解了! 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熟读各种书籍,再加上前世对帝高祁的了解,知晓帝高祁深沉的心思。 还有帝长渊那边…… “不论他要算计的人是谁,是太子,亦或是九皇子帝台隐,都不必阻拦。” “军器部那边,想办法把这封信递交给符溢。” 云惊凰叮嘱得十分仔细,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油纸包,思索着还有哪里有所遗漏。 务必百密一疏! 容稷目光落在她身上,明明她身上鲜血淋漓,但那双眼中尽是清澈的思索。 偏偏她都没顾及她自己…… 容稷安抚她,“我会去安排妥当,你先休息。 云惊凰瞬间放松一些。 她看了下他易容后的脸,将这张脸记下,叮嘱: 容稷应下,担忧看她一眼,最终什么也未说,不得不迈步离开。 一张暖暖的裘毯裹在身上,也显得格外温暖。 可还没吃多久,忽然,又有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