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琴跪下对着沈言心磕了个头,白皙的额头泛起一圈红。随后便一脸沉重地出去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落魄,像是强撑着走出了御书房。等她走出去之后沈言心也摔了茶杯,饱含怒气地说道:“宣司空进宫。”一时之间谁都知道了皇后去给兄长求情被太后训斥了,而后司空也被叫进宫训斥了一番。而如今传入长公主府的信件也多了不少。皇后和司空多方走动,都未曾减轻司元驹的罪责半分。朝野之上有人夸赞太后不徇私枉法,也有声音说太后是忌惮司空势大,开始收回司空府的权力了这才拿司元驹开刀。司云琴那日去往重华宫中应宇文栖玥的邀约。随后奚风雨也悄悄过来了,宇文栖玥和司云琴对弈,奚风雨在旁边坐下。宇文栖玥和她边下棋一边说道:“皇后瞧着怎么这般憔悴?”司云琴苦笑了声:“我与兄长自幼感情甚好,一母同胞,如今这般的情况,我如何能睡得着。”“司大公子绝对不会做私吞赈灾物资之事,司空对大昭一片忠心,朝堂上下谁人不知。”宇文栖玥有些愤愤地说道。司云琴抿唇不语,只是眼神暗淡地落下一子。奚风雨看着轻声道:“这可不像皇后平日里落子的风格。”宇文栖玥叹了口气:“罢了,我知道皇后心焦,无心弈棋也是正常,是本宫为难皇后了。”司云琴苦笑了下:“扫兴了。”“自父皇离世司空辅佐太后鞠躬尽瘁本宫甚为感激,但如今太后手中权势已经稳固,断然容不得司空这般的存在。”“栖玥姐姐所言,本宫如何不知,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兄长私吞赈灾粮草之事证据如此齐全,揭发者更是太后信任的股肱之臣,皇后不觉得奇怪吗?”司云琴抿着唇,隐隐有些愤怒:“太后…不止于此吧?”“人为了权力有什么不可以的。”宇文栖玥淡漠地说道。“母后一离世她就迫不及待地进宫,而后父皇的病情便一日日的加重,我不信她沈言心毫无野心。”宇文栖玥与宣德皇后母女情深世人皆知,她怨恨沈言心在世人眼里也理所当然。“当真是太后?”司云琴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宇文栖玥拿出一封信件,上面是沈言心的暗中嘱托。写了嫁祸司元驹的事宜:“妹妹不信自己看,这凤印可做不得假。”司云琴瞧着那一封假书信,连字迹都模仿的像模像样的,她还挺好奇这凤印从何而来。看完之后司云琴如那些人所愿的怒出愤怒的模样:“当真如此?我定要禀告父亲,我司家上下尽心竭力辅佐于她,她却假借天子之威要我司家身败名裂。”“妹妹莫急,太后如今把持朝政,如你所言也不过借的天子之威,她甚至不是陛下的生母,何德何能,外戚专权乃前车之鉴待到沈家人渗入朝堂可就晚了。”宇文栖玥说得格外严重。司云琴故作不解地问道:“栖玥姐姐的意思是?”“本宫以为合该将陛下的权力夺回来,由宰相辅政,待到陛下成年,再还政于陛下,方为正道,本宫再坐镇皇宫想来宰相也不会有所二心,加上司空府于宰相互相牵制,自能等到陛下成年。”司云琴想了许久最后加上奚风雨和宇文栖玥的劝说,还是点了头。而后又问奚风雨为何也如此厌恶太后。奚风雨苦笑了声:“我不厌恶太后,只是我不愿困于这深宫之中,长公主答应我事成之后可许我出宫,天地广大我想去看看,仅此而已。”司云琴了然地点头,随后便询问宇文栖玥准备如何做。宇文栖玥给她大致讲解了一下,大抵就是先在朝堂之上安排自己的人手,再让天宁寺的住持发出女主天下的言论,逼沈言心退朝。不算高明,但有用,流言蜚语什么时候都有用。何况天宁寺被太|祖封为国寺地位可见一斑。司云琴听完之后表示一定会全力相助,但前提是一定要救出她的兄长。等她走了假山后面走出来一名男子,男人手执折扇,看起来倒是个书生模样,奚风雨一眼便知道此人会武功,而且不弱,不然也进不来这守卫森严的皇宫了。“不愧是长公主殿下,小人佩服,小人这就回去禀告主上,已经与皇后谈妥了。”宇文栖玥冷漠地看着面前的棋盘,甚至没有正眼瞧他:“嗯,希望宰相大人抓紧行事,将皇城守卫权早日拿到手。”“诺,那小人先告退了。”等人走远了,宇文栖玥才放松下来,摊开手,手心都是汗:“风雨,这演戏也太难了。”“我差点都以为云琴是真的要与太后为敌了。”宇文栖玥小声说道。奚风雨将帕子递给她:“擦擦,怎么会,只是想不到会是宰相在背后谋划。”她这些天跟着宇文栖玥,一点点地顺藤摸瓜才扯出了宰相,表达出来了她们的合作诚意,不得不说宰相藏的是挺深的,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的。转头司云琴就将消息给了沈言心,沈言心也将一份好消息告诉了司云琴。“本宫这边已经有证据能证明你兄长的清白了。”沈言心将一份证据递给司云琴。司云琴看了之后松了一口气:“但戏都做到这份上了,要收手?”“不,撒出去的网没捞到鱼哪有撤回的道理。”沈言心戏谑地笑了声:“既然希望我身败名裂,那就身败名裂吧。”“名声这东西要是太在乎早晚被拖累。”沈言心神色有些狠厉。这样的沈言心确实挺能唬人的。“行吧,那就继续演,不演的他心碎算我输。”司云琴哼了声。沈言心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既然如此,我总要做点什么?比如禁足皇后,不许任何人和皇后接触。”司云琴眼神哀怨地看着她,沈言心却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未戴头饰的脑袋:“这次要是有机会就送你和奚风雨出宫。”“行,多谢太后。”司云琴倒是半点都不客气。等她走了,沈言心幽幽地叹了口气:“还真是半点不留恋。”说完拟了一份懿旨将司云琴禁足了。其实这禁足对司云琴来说是真的没什么,毕竟换身衣服飞檐走壁也是能出去的。不过她懒得动,都是奚风雨和宇文栖玥悄悄地来她宫中。那只大狸猫也天天过来蹭饭,被司云琴养得越来越胖,如今都蹭在司云琴怀里撒娇了,当年的傲娇一去不复返。至于朝堂之上沈言心每天都在和朝臣斗智斗勇,因为司岩的帮忙,宰相那边想安插的人也安插了一部分进去,当然这些人到底是谁的人就有待考证了。司云琴只负责做一个给司岩传话的人。毕竟前朝传出的消息还是司元驹供认贪污一事,等待降罪。而与此同时沈言心在前朝颁布鼓励百姓迁户籍往天琅湖流域的事。这事也将朝堂的局势掀到了顶峰,所有人好像都知道这是到了站队的时候了,站对了队伍从此飞黄腾达,站错了或许就是身败名裂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