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更想让司云琴为她效力了。但一想到这人油盐不进,诚心做个闲散人员的样子又觉得头疼得很。司云琴晚上回到永安宫,一回去倒是收到了一份惊喜。是沈言心命人送过来的一整套的胭脂水粉。这东西是上贡来的,数量有限,当初司云琴在元德太妃那里用过一次,颇为喜欢,甚至想用东西换一套,可元德太妃不肯换。也不知道沈言心怎么知道的。欢喜的收了东西之后,司云琴对沈言心的好感又加了几分,这人能处,给她干活她真给东西。不过转念又觉得,沈言心简直就是御下有方,给一棒子再赏颗糖,绝了。关键是司云琴确实还挺开心的,看着面前的胭脂水粉,心里唾骂自己没出息,身体很诚实地上手去试。一边骂一边真香。第24章 司云琴收到了沈言心给的好处, 第二天本来是干劲满满的准备去摸鱼。但看了两张之后又失去了兴致,央求着祝静安帮她打掩护睡觉。太傅分给她的也只是和其他阅卷官一样的量,一个人处理够够的了。司云琴昨晚看了攒了好一段时间的更新, 一不小心就熬了个夜。今日早起自然困倦不已, 打了个哈欠泪眼婆娑地看向祝静安。祝静安倒是好脾气地看向她:“皇后昨夜又熬夜了?”“月亮不睡我不睡,我是秃头小宝贝。”司云琴有气无力地说道。“本来也没这么困, 但这差不多的论文看多了真的会看困。”祝静安笑了声:“不是你说要善于发现美?”“这个…就事论事, 太傅抓我干这事, 就很不合规矩也不应该, 论年龄论学识我都不如他们, 我批卷?”司云琴还是觉得离谱, 老头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那么睿智的人,做出的事都让人不能理解吗?当然司云琴也知道,她看过的卷子太傅都会自己再看一遍, 无非就是想听听她的吐槽。“祝姐姐,我睡一会儿,帮我看着太傅。”司云琴卖乖地说道。祝静安想说她什么,但司云琴蒙头就睡,根本不给祝静安说的机会。轻轻叹了口气, 小心翼翼地看向门口, 祈祷太傅不会进来。司云琴小的时候认识了祝静安, 那时候她还没出阁,只觉得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而且颇有正义感。后来逐渐觉得确实是个小天才, 小小年纪却是这世上最懂她的人。在她写下和离书的时候感受最深刻, 昭国虽说民风尚算开放,对于二嫁之女虽无非议, 但也是一回到家就被提亲者踏破门槛。祝静安说无意再嫁之时连家人都微微蹙眉,总觉得女子还是应当嫁为人妇的。唯独司云琴提着一小串鞭炮跑到她独居的门前,一本正经地庆祝她恢复自由身。故而自那以后祝静安也再不将她当做小儿看了。司云琴伏案睡得正香,忽然被人敲了一下脑袋。睡得七荤八素一脸迷茫地睁开眼,抬眸就看到老头子站在窗边,手中拿着戒尺。一时间也明白了过来祝静安没有提醒她的原因。捂着脑袋叹了口气:“夫子,君子不立窗下。”太傅冷哼了声:“老夫从不以君子自诩。”司云琴:……行吧,无话可说。“让你阅卷,你在作何?贡院之中岂是汝酣睡之处?”太傅微怒道。司云琴整理了衣冠,正襟危坐。“夫子,我们聊聊呗?”司云琴说道。对上司云琴难得正经的神色,太傅也稍稍收敛了怒气:“说。”“您老先进来啊,隔窗谈什么?”司云琴起身往旁边的桌案走去。太傅脸色稍许有些不自然,随后移步进入室内。司云琴坐在垫上,抬手请太傅落座。“敢问此刻是以何身份与老夫相谈?”太傅落座后冷声问道。司云琴笑了声:“不是皇后,是您的学生。”“夫子不必如此生气,我确实无意参与考卷批阅,一来我之学识比起他们确实不足以评判他们的好坏,我批阅的卷子,夫子都会帮忙二审,云琴明白。”“二来,夫子恐怕是觉得,我有治世之才希望我辅佐太后治理大昭,云琴惶恐,自认并无这份能力。”太傅闻言只当她又要推脱,并不爱听,自己的学生他还是了解的。“太傅莫恼,听学生说完。”司云琴见他脸色阴沉就知道老头子又怒了。“太傅为了天下百姓殚精竭虑云琴钦佩。”“但我之所求,这世上之人并非人人都能理解,且凡事需循序渐进,大昭能走到哪一步,都不是太傅与我能决定的,如今在于太后,日后在于陛下。”“太后知人善用绝非一意孤行不听谏言者,你少年时曾言愿天下贩夫走卒皆有脊梁,如今却躲在深宫不闻不问是何道理?”太傅怒其不争的瞪大眼睛。司云琴叹了口气:“酒后意气之言,太傅,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只要这天下有人主,有世家有士农工商之分,贩夫走卒就不会有和世家大族平等的资格。”“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太傅瞪她。司云琴轻笑了声:“此处只有太傅,祝姐姐您也不必担心,我知太傅能懂故而才说与太傅听,至于祝姐姐,更大逆不道的话我都说给她听过了。”“所以我才说凡事需循序渐进,我也知道不可能达成,但知道和希望是两回事。”“总有当世之人能做之事。”太傅语气又缓和了些。“是有,比如这为官,如今这世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朝廷能用者皆是士族,而后又被士族联合扼住命脉,这考卷,今日就算是我给了下品,封官之时他就真是下品?”司云琴有些嘲弄地说道。“太傅增加终试自然是好,但有没有想过,根源在于广开生源?”司云琴伸了个懒腰:“所以我不爱看,看了也无用。”“而且就这一事上我就和他们意见不合,至于他们文中所写的东西,更觉得没意思,我说服不了他们,他们也说服不了我。”“说句不好听的,有些话但凡当面说给我听,我都得骂两句傻逼。”太傅又瞪她:“粗鲁。”“所以说,我又决定不了什么,干嘛看,祝姐姐不是比我更合格的帮手?你都不复审她的阅卷。”司云琴无奈地说道。沈言心从门口走进来:“或许,你可以说服本宫?”司云琴惊诧地转过身,看到一身浅黄色衣裙的沈言心,今日穿的倒是没有那般的正式,随意许多。屋内三人连忙起身拜见,沈言心走到正位上坐下:“都起来吧。”司云琴直起身,心中还是惊讶,沈言心的武功在她之上这么多么?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到来。沈言心倒也没有在这里多问司云琴什么,而是开始询问太傅关于笔试考核的内容。虽说没有问司云琴什么,但司云琴还是在旁边老老实实地听着。沈言心来了一趟,问了一遍太傅,过了会又走了,也没有继续询问司云琴什么,只是走之前对太傅道:“皇后担任此事,确实于礼不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