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了砍得费力,就帮我砍了不少捆了起来。
结果,我太矮了。
那捆柴有我两个高,我还一抱抱不下。
回家的时候,大家或挑或扛,都能把自己的柴弄下山,就是我拿自己的这捆柴没办法。
扛在肩上两头翘,我走路都困难。
摔了好几跤,手也破皮了,疼的我忍不住掉眼泪。
帮忙砍柴的两个男娃子也慌了,虽然想帮忙,但是自己的柴可不轻,能挑回去都够呛。
所以,有心无力。
“要不,你从山上滚下去吧。我们给你捆紧一点,滚下去应该不会散的。等到了山坳,你喊一声,我们等你家里人来接你。”
然后,我一边哭一边从山上往下滚那捆柴,那两个娃子一直跟在我后面,生怕把我落山里了。
妈妈来接我的时候哭笑不得,笑我怎么不知道少捆一点儿。
那两个娃子支支吾吾,笑声解释,“都已经砍了,不弄回来多可惜。”
最后,柴是妈妈扛回家的。
第二天,以及以后的好多天,都是妈妈去砍柴,我在家照顾小云。
妈妈说,小云在我身边特别的乖,有我在家看着,她可以放心的出门干很多事情。
确实是这样。即便我忙着干别的事,顾不上一直看着他,他也会乖乖跟着我,从来不捣烂。
我带着他喂鸡喂猪,带着他烧火做饭。
我已经能够在照顾他的同时,为家里做更多的事了。
厨房里水缸里的水很惊手,凌晨起来,面上已是一层冰。
张嘴,呼出一片白烟。
天上是灰色的云,已经几天没见到太阳了。
爷爷说,要下雪了。
果然下雪了。
一夜之间,大地裹上白棉袄。
天太冷了,家里烧着火堆烤着火。
妈妈搬出来不少的玉米棒子,我们坐在火堆边弄玉米粒。
小云坐在玉米堆里,一粒一粒的扭。
妈妈看着也不管,反正没糟蹋粮食就行。
堂屋的大门半开着,可以看到一部分外面的情况。
抬头间,我看到一个男人从门前经过。
一闪而过,我只看到了些许背影。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那个人,是我爸爸。
明明我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明明我完全没有看清过去的是谁,但我就是无比确定,爸爸回来了。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进门。
我抬头去看妈妈,她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正低头与手里的玉米棒子争斗的起劲儿。
后来,才知道,确实是爸爸回来了。
他没有回家,甚至没有刻意与我们说一句话。
他在焚园待了两天,两天都住在二爷爷家的老房子里。吃的是干粮,没有生火做饭。
来时静悄悄,走时静悄悄,就像是个外人。
在爸爸走后,妈妈才告诉我,二爷爷是爸爸认的干爹。二爷爷家也算是他的家。
我脑子有些乱。
就这么大个地方,怎么那么多事儿。
我都这么大了,以前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些?
结果,妈妈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差点儿养不活,所以认了二爷爷家的四叔为干爹,在他们家住了几天病才好起来的。所以,我有两个爹娘。
四叔?我好像完全没有印象,应该是没有见过。
妈妈说,我十二岁的时候,需要去干爹家拜年,要去拜谢干爹的活命恩情。
本来这些都是要等我快十二岁的时候,才告诉我的。
现在,因为意外被我提前得知了。
嗯,要叫一对陌生人为“爹娘”,总感觉怪怪的,不知道见面的时候,我能不能叫出口。
好奇怪,二爷爷和三爷爷他们都很少回来,他们家里的其他人,好像我都没有见过。
为什么?
明明是亲人,为什么这般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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