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随款步上前:“季随拜见侯爷,敢问侯爷在这站着做什么?”
留宣侯不是温知满,季随在他这里不过是一个聪明伶俐点的晚辈,早些年还时常是他拿来训温知满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因此对季随并无什么讨厌的情绪。
他摆了一下手,有些困惑道:“本侯,似乎看见知满在楼上。”
季随沉默几息,淡笑道:“怎么可能。听闻世子最近这几日一直在兵部当值,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一天休沐,这时候应该还在侯府中休息吧。”
留宣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季随劝他不要多想,目送留宣侯离开之后,他瞥了眼楼上那扇紧闭的窗户,迈入了晚春楼的大门。
老鸨一直在楼下等着,季随刚进来,她就恭敬地上前迎道:“那冒牌公子现在在楼上,可需要找人去把他绑过来问问话?”
季随做事素来稳重,平日都是实打实做事的,一般遇见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不需要多想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不必,我亲自过去。”
季随手指抵了一下眉心,根据外面看见的那扇窗户的位置,他直接往楼上走,去寻温知满所在的房间。
窗户没有露出一丝缝隙,光线被挡在了窗外,一声突兀的关窗户声打断了屋里正在弹奏的曲子,姑娘们惊疑地看向温知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知满背部靠着窗户,心脏狂跳到甚至有些头晕目眩,他喉咙发紧,想再打开窗户看一眼,却又不敢打开。
长风也被吓得不轻,六神无主地在屋里打转。
温知满绕过转圈的长风,走至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解紧张,喝完后才意识到这是什么茶,他把茶杯掷到地上,气道:“你们这就没些正经茶?”
有姑娘起身道:“公子消消气,若是要喝茶,奴家去外面端来一壶。”
这时,屋子里的门被敲了两下,平缓而有节奏的声音一声一声敲在温知满的心尖上。
他腿脚发软:“不会吧?我爹来了?”
侯府的家风在很多地方都管得很松,唯有几点却是怎么也碰不得,青楼和赌场就是其中两个。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青楼,也不是为了对姑娘们下手,就是单纯想给死对头造点谣。第一次就被他爹逮着,运气总不至于这么背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风吓得脸色煞白:“不、不可能吧、爷你不就是在窗前站了一下,关窗户的速度那么快,指、指不定没看清……”
他磕磕绊绊说完,猛地意识到自己带温知满来的是什么地方,本就不利索的话更是磕绊得不行。
“开门。”
声音冷硬平稳,外面的人又喊了一声,屈指再次敲门,声音重了一些。
温知满认出这道声音,涣散的眼睛聚焦,他挥了把头上的冷汗,头一次觉得死对头的声音如此动听。
他大喘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屋里的姑娘见状便起身去开门,青年冷若冰霜的脸出现在门外。
季随的视线越过开门的姑娘,屋里依旧是原来的摆置,整整齐齐,他大致扫了眼屋内的情形,最后看向脸色陀红的温知满。
他知道青楼大多都会用上一点催情,屋子里若有若无的甜腻腻的香味估摸就是催情用的,温知满以前不知道,很显然是中招了。
季随冷声道:“听闻此处有个季二在,他在何处?”
温知满挺胸抬头,就算假冒季随被当场捉住,他说话都硬气了不少:“我,怎么了?”
瓷器的时候都过去那么多天了,肯定处理好了,他温知满也犯不着一直忍着对方,人用完就丢,脸色该甩还是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起程连云昨日说给季随也送了东西,眉梢挑起。
季随抬手把门推得更大一些,屋里的熏香向外散去,他堵在门前:“不知世子所欲为何?”
姑娘们一怔,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季随抬手让他们退下,只留下自己和温知满。
温知满蹭了蹭手心上的汗,回头看了眼躲在帘子后的长风,心道这人计划没一次靠谱的,下次绝对不会再听长风的鬼话了。
他眼珠子一转,一步步朝季随走近,手指指了一下自己,又指向季随:“看不明白?我、抹黑你。”
如今季随来青楼了,他也不算是抹黑对方,他抬手把季随推出去,自己靠着门框,吊儿郎当地说道:“做笔交易如何?”
“我给你二、我给你十两银子,你告诉我程连云送你的什么东西,如何?”
温知满磕绊地改了一下口。
十两银子换一个问题,自己也没让季随把东西给自己,怎么看都是季随赚大了。
季随神色闪过一丝诧异,温知满拧了下眉,正要说不要装傻的时候,这人身后蓦地传来一声怒喝。
“温知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知满缓缓眨了一下眼,后劲隐隐发凉。
这声音怎么——
留宣侯的头从季随身后冒了出来,中年男人脸上带着怒意:“你居然来逛青楼?!”
温知满视线一点点错开挡在门前的季随,对上他爹的双眼,心中咯噔一响,这回腿是真软了。
腿一软,他靠在门框处就站不直身体,即便已经慌得手足无措了,有一副极好的样貌撑着,反倒是多了一丝风流浪荡的感觉。
于是,留宣侯就看见自己儿子浪荡地靠在门框,还不知悔改地盯着自己。
完了,翻船了。
温知满心中有什么嘎嘣碎掉的声音,
季随没想到已经离开的留宣侯还会再原路回来,神色愣怔了一下,又看向自己面前的温知满。
只见温知满软泥一般顺着门框软倒在地上,他肩膀颤了颤,脑子一抽:“这位大人……”
温知满仰头满脸柔弱,将错就错道:“虽然我长得很像你的儿子,但我真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随:“……”
留宣侯脚步一顿,随即怒意成几倍的增长,一手高高扬起厚实的巴掌。
……
二楼有一处挂着帘子的看台,能俯瞰整个晚春楼。
帘子后的人影端着茶盏,在季随进入晚春楼的时候就抬手示意人停下奏乐,品着茶观看了这场荒谬的闹剧。
男人看了会,抬指敲了敲扶手:“这个留宣侯府的世子,和季随是什么关系?”
常冶鼎跪在地上,因为右手受伤,只能用一只左手给男人倒茶,动作有些磕绊,在听见男人提起温知满的时候,吊梢三白眼闪过一丝狠辣。
“盛京常传留宣侯府的世子与季随关系不和,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两人真动过手。依下官看,两人暗地里指不定关系极好,这些关系不和之类的传言,不知道是做给谁看呢。”
近些年圣上身体变差,几位皇子明里暗里也开始争夺皇位,四处拉拢自己的势力。
季家季文平虽然是中立,但是季随却早就投入太子门下,季家若一定要说属于哪一派的,也归作太子一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留宣侯是圣上的人,圣上不方便处理政事,便把权利下放到各位皇子手中,养蛊一般让各皇子去争夺厮杀,留宣侯府只听圣命,谁也拉拢不过去。
因此温知满和谁亲近也很重要。
魏域眯起一双狐狸眼,笑道:“那依常大人的意思是?”
常冶鼎跪下叩头:“下官誓死追随康王殿下!愿效犬马功劳!”
季随拦住留宣侯即将挥下去的手,俯身把坐在地上的温知满扶了起来,两人手指相触,他发现温知满的手冰凉一片。
不禁吓,人菜瘾大、爱嚣张。
季随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几个词,他让温知满胳膊挂在自己手臂上,那人才能站稳,
他冷静劝说:“侯爷,不如这事情就交给在下处理,武官下手没有分寸,光靠打是没有用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留宣侯怒意不减,对着低着头的温知满说道:“今日的事情我会告诉你母亲,你亲自去和你母亲说。”
温知满往季随身后躲着,手指戳了戳季随的腰,示意这人赶紧把自己带出去,结果这人就站在原地让留宣侯骂他。
他一个没忍住用了点劲,旁边的人头也不回地摁住他的手,牢牢地攥住。
季随颔首道:“侯爷请放心,世子并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情,想必是对此处好奇,上来坐了会。”
他示意留宣侯看向屋内,里面干干净净的,除了温知满的小厮,也没有见别的人在里面。
温知满从季随身后探出头,见留宣侯气消了些,他正想着如何脱离面前的困境,却被季随按住肩膀往外推出去几步。
他回头,只见季随上前与留宣侯说了什么,他听不见,也不愿意上前挨骂,就站在原地,直到季随与留宣侯拱手告辞,温知满才被季随安全带出了晚春楼。
踏出晚春楼,温知满又胆子大了,脚在岔路口一转,甩开季随的手就打算分道扬镳。
那人却直接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押到一辆马车里。
“做什么做什么!”
温知满脚尖在地上乱踢乱划,想从季随的手中挣脱,不曾想季随力气奇大,两人推搡到马车旁边,对方直接掐着他的腰把他叉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知满扒着窗户,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强抢民男?!”
长风还没有跟上来!
马车辚辚驶动,温知满直接冲着外面的驭手喊道:“往哪里去?送我回侯府!”
季随慢条斯理地理了一下衣袖,抬手把温知满面前的帘子放下,隔绝了温知满与外界的交流。
他接上了在晚春楼与温知满的对话:“世子若是想抹黑在下,也得找对方向,在下喜欢男子。”
第15章打我?
温知满哑然良久,瞪眼道:“你喜欢男人和我说做什么?”
他污蔑人还需要管这人喜欢男还是喜欢女?
他脑子灵光一闪:“你不会喜欢程连云吧?”
季随:“……”
之前去接天湖,程连云还邀请了季随,前天程连云还说给季随送了东西,这两人的关系,怎么看都不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知满拧起拳头威胁道:“我告诉你,你这次若是再对我喜欢的人下手,有你的好果子吃。”
季随抬手压下他举起的拳头,马车内颠簸摇晃,光影从他脸上游走,一双清冷的眼眸闪着暗光,神色似有不耐。
温知满正要抽出自己的手,和季随拉开一些距离,冷不防听见对方忽然说:“在下喜欢小侯爷。”
温知满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身子差点就要从位置上弹了出去。
“什么?!”
他瞳孔狠狠地缩了一下,耳上的燥热开始攀上脸颊,正在心想这人什么时候居然对自己起了这种心思的时候,那人声音又冷冷地响起。
“在下喜欢小侯爷。行了吧?”
风一吹,温知满的尴尬散去一些。
他侧目瞅着季随,发现对方神色冷漠,方才的话——也不过随口一说。
温知满松了口气,冷哼道:“你这话真是害人不浅,大喘气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老实地缩在了车厢里。
季随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嘴角意味不明地牵扯了一下。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温知满环肩缩在角落里,略显宽松的衣袍把人包裹着,衬得人小了一圈。
他察觉自己身体有些不适,无端的燥意让他目光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一缕光线穿过窗棂,照在季随的身上,整个人仿佛淡了不少,活似神龛上的一尊神像走了下来。
那神像说:“世子若是现在回侯府,会和侯爷撞在一起,不如今日就把之前的十七日补一下,把剩下的半天补回来。”
季随这样说,已经料想到温知满会如何反驳他,他静静地等这人开口,却只等来了车厢中渐渐加重的呼吸。
他微微蹙起眉,意识到自己从晚风楼出来后忘记了什么事情。
温知满听得两眼冒星星,面前的人影忽然多了一丝雾里观花的美感,他心脏上好像被系了条绳子,攥在对方手中。
“青隐,去小院。”季随对着御车的青隐吩咐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院?什么小院?”温知满热得拉了拉衣领,不明所以地听见季随吩咐了一句。
他燥热得不行,想要撩开车帘吹吹风,却被季随强势地关上。
“干什么?”心跳冲击着耳膜,他烦躁地拍了一下车厢,“连吹风也不能吹?”
季随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小侯爷,药不是这么解的。”
这药是晚春楼用来催情的,效果不会太猛,但是看温知满这样子,想必是摄入不少。
此时是吹风,到时候药效上来了,吹风无法消除燥热,就会进一步用冷水压制。这种虎狼之药若是用寒凉之物强行压制,对身体损伤极大。
季随解释什么温知满已经听不进去了,就是觉得心中火大、火大、火大,他想把季随挡着的手扒拉下来,结果发现对方的手冰凉舒适,因贪恋那手上的温度,不由得多摸了几下。
季随默默忍着,不由得计算起距离小院还有多远,等对方举动越发过分,手甚至开始往他衣袖深处摸索的时候,他果断地打断温知满下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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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完全地嵌入他的怀中,比想象中的身形还要小,瘦且单薄,他只要稍微用力,怀中的人便动弹不得。
温知满不满地哼唧,动不了又被人捂着,脑子又热又糊。
“主子,到了。”
青隐察觉异样,把马车停在院前,当先离开。
季随松开温知满,温知满一下子从他怀中弹了出来,车厢猛地晃动了一下。
温知满压在他身上,就算脑子不清楚,语气依旧霸道:“躲什么躲?你身上有什么好宝贝我摸不得?”
季随稍微拱了拱腰,耳尖上擦出一抹红,任由温知满在他身上胡闹,两人衣衫微散,温知满趴在他的肩膀上,口中哈着潮热的气,被衣料来回磨蹭的嘴变得殷红。
车厢湿热起来,季随抬手拉上自己这边的车帘,两人在昏暗中厮磨。
直到温知满张开嘴,略尖的犬牙抵在季随的肩膀上。
季随抬指轻轻地搭在这人的后颈上,他垂眸,手指发力,正要按着这人对着自己的肩膀咬下去的时候,怀中的人身体一僵。
他停住了动作,本来打算下压的动作改为了向外的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压在他身上不动的少年推开,再看少年绯红着一张脸,似是尴尬地无地自容。
季随沉默了几息,把自己的外袍盖在温知满的头上。
眼前蓦地黑了。
温知满本就陀红的脸被捂得更红,鼻腔中满是玉兰花的香气,霸道又无孔不入地包裹着他。
正当他慌乱的时候,旁边的人攥着他的手腕把他拉了过去,身子一轻。
季随把温知满抱进屋里,门嘎吱一响,撞在墙上又反弹了回来。
他把人放下,脚步有些匆忙地往外走,出去的时候顺手把屋里的门也关上了。
季随冷静地站在门外里吹风,手背上青筋突起。
“还请小侯爷自己纾解一下。”
温知满收拾好自己之后,一不小心又在屋里睡着了。
醒来之后,他满脸尴尬地看了看四周,系好自己的腰带后就往门外跑,谁曾想季随居然还站在门外。
温知满后退一步,用看变态的目光看着季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随终于等到对方出了房间,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沉默了一下:“送、世子回侯府。”
大概是情况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和突变,两人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待马车一在侯府门前停了下来,温知满便跳下了马车往侯府里跑。
侯夫人在府中等候温知满多时,让侍卫在门口守着,待温知满一入府,就让人把温知满绑送到她面前。
“鬼混完了?”侯夫人笑吟吟地问他。
马车上的情景又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温知满低下头,满脸羞赧:“没、没鬼混。”
侯夫人不听,沉下声:“自己找块别碍眼的地儿跪着去。”
温知满怕火上浇油就没有顶嘴,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拱手离开去领罚。
这一夜,他跪满一个时辰,终于等来了泽兰苑的婢女让他回去的消息。
温知满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院子,却发现院子空了大半,里面一些稍微名贵点的东西全被搬走了,显得屋里空荡荡的。
长风揉着被罚了二十大板的屁股欲哭无泪:“爷,这次咱们是真没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知满忍了忍没说话,闷头钻进自己屋里,心中悔恨这昏头的一日。
翌日,他打定主意要攒钱,早早地洗漱好往宫里赶,到了兵部之后,却发觉气氛有些沉闷。
李郎中今日并没有给温知满公务,他挥散看戏的官员,上前低声问道:“世子昨日可是去晚春楼了?”
温知满诧异道:“你哪里来的消息?”
李郎中见温知满不知道此事,便说道:“听闻昨日兵部胡给事紧急上奏,弹劾您去晚春楼,那奏折应该已经到了内阁……”
“按照律法,官员逛青楼当打六十大板示众。”
温知满傻眼了:“打我?”
李郎中提议道:“您不如……今日先回侯府,等待结果出来再说?这事若要解决还需侯爷出面。”
这六十大板下去,得半个月都动不了,温知满心中一慌,正想回侯府和爹娘说一下,迈出的脚步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不行。
昨天的事情他爹娘还生着气呢,他回去,指不定是怎么一回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我就在这等着。”
李郎中不知道行人司的人什么时候才过来,温知满要留下,他也不再劝说,只是欲言又止道:“世子是不是最近招惹什么人了?”
文华殿的人一早也听闻了消息,他们离内阁的大佬近,路上途经六科直房,也是最先听闻了消息。
陆嘉听闻消息后大吃一惊,这世子喜欢程连云,又怎么会去晚春楼这种地方?
可兵部给事中胡近世为人刚正不阿,在朝中弹劾谁从不所言非虚,也就是说这位世子还真的去晚春楼了?
可他昨日才去压了程连云和温知满的赌局,总不至于今日就要输了吧?
程连云心不在焉地看着公文,磨好的墨渐渐干了,他放下手中的笔,心绪总是静不下来。
陆嘉怕自己真亏本,磨蹭过来打听消息:“连云,你可听说了消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程连云微笑着反问:“陆兄说的是什么消息?今日消息挺多的。”
陆嘉努了努嘴:“就是世子逛青楼,即将被打六十大板的事情。”
逛青楼、六十大板。
程连云大概清楚自己心中的烦躁从何而来了。
温知满不过嘴上说着喜欢自己,却在追自己的时候,忍不住寂寞去逛了青楼,这种喜欢能有多重?只可恨自己居然还真因为对方的举动而拨动心绪。
程连云笑容不变:“听说了。不过世子与在下不过点头之交,不好妄作下论。”
陆嘉看着程连云的脸色,觉得这位世子这回真的是栽到自己这位同僚身上了。
且不说世子在这件事上的对错,温知满一出事,程连云就撇清关心,倒是无情得很。
听闻去年程连云去江南贡院赶考误了时辰,还是温知满在金陵游玩时出面解决的。
第16章谢礼,欠条,六十两
宫里的消息迟迟不下来,直到傍晚临近散班的时候,也没见行人司的人过来传话。
温知满在兵部干坐一日,心中起了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出去走了一遭,才知道外面的风向又转了一下。
原是东宫那边压下了奏章,说是温知满与季随相约见面,走错了地方,并非有意要去晚春楼。
得以免去那六十大板,温知满恍惚了一会,慢慢地跟着一同散班的官员中,沉默地回了侯府,这次是真有些佩服季随为人了。
之后几日温知满安稳地待在兵部,李郎中以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这日他走得稍微迟了一些,听闻东街有戏班在唱戏,不少人挤在街头,便换了另外一条路走。
于是目睹了温知满的行凶现场。
只见刚从茶楼里走出来的户部主事常冶鼎,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麻袋套住了头。
李郎中望着在麻袋中拼命挣扎的常冶鼎,吓得后退一步。
那罩住常冶鼎的人身手不凡,目光凌冽地瞥了李郎中一眼,一下子把这个半百老头看僵住了。
温知满笑着拍了一下侍卫的肩膀,示意潇江把常冶鼎带走。他笑吟吟地从拐角处走出来,看了眼被吓得不轻的自己上司,微微一拱手。
李郎中恨不得自戳双目,连忙捂着嘴走了。
得到李郎中封口的保证之后,温知满才去了关常冶鼎的柴房。
潇江是早些年留宣侯给他的贴身侍卫,只是他自己本身也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一直没用上,如今把潇江用在捉常冶鼎上,不可谓牛刀杀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常冶鼎已经被潇江捆住了双手,头上还套着个麻袋,歪倒在地上。
“你、你们是谁?!”常冶鼎跪在地上,朝着有声音的地方扑过去,被温知满一脚踹回地上。
这柴房里面准备的东西不少,有温知满的藤椅、软垫,小茶几上还放着点心茶水,大有一副‘良宵苦短、慢慢折磨’的意味。
温知满没有急着说话,坐在旁边先填饱饿了一天的肚子,等常冶鼎精神越来越紧绷的时候,他才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水,问道:“六月二十六晚,常大人何在?”
常冶鼎缩在地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连忙叩头道:“世子冤枉下官了!下官当时、当时在——”
温知满笑着接口道:“当时在胡给事府邸,一整夜都未出来,是胡给事府邸的酒太香了,让常大人乐不思蜀?”
他和胡近世没打过交道,两人就算见了面,那人也不一定能认出自己。
李郎中还问自己是和什么人有仇,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常冶鼎。
让人一查,常冶鼎在二十六日晚果真去找过胡近世,紧接着就是胡近世紧急上奏,弹劾了温知满。
柴房外有脚步声传来,屋里却静的可怕,常冶鼎额头上划过冷汗,委顿在地上,忽地嗬嗬笑道:“下官是康王殿下的人,若是世子对我动手,康王是不会放过世子的!”
温知满挠了挠脸颊:“谁是世子?这里有叫世子的人吗?至于什么康王……常大人自身难保,谁会要一个弃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知满除了季随,还真没怕过别人的威胁,见常冶鼎非但不忏悔,还敢威胁他,他向来心胸狭窄,挥手让旁边的人把常冶鼎按下:“六十大板,不多不少。”
补回来就是。
常冶鼎拼不过侍卫的力气,被人结结实实地按在架子上,板子一下接着一下落了下来:“温知满!我跟你势不两立!”
板子拍下去的沉闷声一下接着一下,常冶鼎哼唧的声音越来越小。
温知满啧了一声,语重心长道:“常大人在说什么?在下乃一位平平无奇的游侠,只不过是看不惯常大人当年在沱河县的作为,特意北上盛京,好和各位监察大人好好谈谈当年的事。”
六十大板下去,常冶鼎又惊又恐,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头上的麻袋还套在上面。
温知满凑近说:“常大人要告发我吗?常大人放心,我自己就去告发我自己。”他当着常冶鼎的面吩咐道:“传下去,就说常大人在沱河县欺男霸女,被仇家找上门了。”
“现如今被套了麻袋,打了一顿扔在了玉南桥,仇家自述,即将把常大人的罪证收拾好就会送到胡给事手中。”
“想必胡给事持公不阿,必能把常大人的‘丰功伟绩’传遍各部。”
话音说完,就有侍卫架着常冶鼎往玉南桥下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处理好事情之后,温知满心情稍好,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回了侯府。
此时夜色渐浓,路上鲜少见到什么人影,打更的声音空旷幽静地回荡在街巷中,温知满让人架着马车从侯府的侧门进去,却在府前看见季随身边的小厮站在门前。
青隐牵着马上前拜道:“青隐见过世子。”
温知满跳下马车,警惕道:“你来做什么?”
青隐从袖中掏出一沓子纸捧了上来:“我家主子说世子找常冶鼎的罪证估计还需要时间,派我过来把证据送来,可免去沱河县搜查证据一事。”
温知满愣了一下,看向旁边的潇江,潇江上前收下,扫了一眼对着温知满微微颔首。
青隐完成事情之后,就要拱手离开,温知满急遽地喊住他:“等等!”
青隐留住脚步,回首望去,那位世子纠结着脸,不情不愿地说道:“你跟我过来。”
温知满终于起了一丝感恩的心思,此时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对季随苛刻些什么。
他带着青隐去了自己的院子,在屋里转了一圈,意识到自己屋里早就空荡荡的了,他心中一滞,又去了旁边的小书房,提笔勾勾画画写着什么。
青隐跟在温知满身后,顺带也把风淮苑的情况看了个大概,他疑惑等着温知满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知满对纸提笔,怎么写怎么不满意,看见旁边站着的青隐就让他想起季随。
他心烦意乱道:“你挤到我了,站到门外去。”
青隐看了眼自己和温知满之间还能塞下四个人的距离,面不改色地应了一声,转身出了书房。
片刻,温知满拉着脸把一个信封塞到青隐手中,冷声道:“速滚,不许偷看。”
哪怕再给青隐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看温知满给季随的东西,更害怕这封‘脆弱’的信封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被毁掉了。
信封一入手,青隐就恭恭敬敬地赶紧告辞了。
他把这封信传入季随手中的之前,还检查了一下信封,没有开口、没有折痕、没有破损。
青隐确认信封完好无损,中气十足地给季随递了上去:“主子!这是世子爷给您的信!”
在季随手底下的侍卫们都不知道,当年温知满和程连云互相通信的时候,他还被季随派到金陵去偷了几封,只记得当时季随的脸黑得如锅底一般,一整日都未出门。
主子嫉妒世子和程连云通信,如今世子也跟主子写了信,应当会放过过去,那封藏在匣子中的信应该会烧掉吧?
青隐抬头,开始揣摩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随敲下手中的白子,捏着那张薄薄的、几乎没有任何重量的信封,他拆开,里面是一片抠门的巴掌大的纸片。
上面写:‘谢礼,欠条,六十两。’,末尾还盖了一个私人印章。
季随神色困惑,那张素来高冷、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庞挂着很多不解,他掩住手中的小纸条:“他很缺钱?”
欠条的意思是向自己借六十两,谢礼又是什么?谢礼是纸条?
第17章程大人在教我做事?
天际尚有寥寥几颗星辰绕着月亮,随着渐亮的天幕而暗淡消失。
季随思忖到天亮,也没琢磨懂温知满是何用意,于是让青隐赶在温知满出门前,往侯府送过去银票。
温知满乘着侯府的马车慢悠悠出门,蓦地被人拦住了马车,他还以为是常冶鼎让人来找麻烦了,猛地撩开帘子,却见是青隐立在旁边。
青隐眼下两片乌青,说起的话都有些轻飘飘的:“世子,这是我家公子让我带给您的东西。”
温知满眉梢扬了扬,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接过信封一看,却见里面放着的是一张一百两银票,旁边还有张纸条。
纸条上金钩铁划:六十两现银不便携带,这是一百两银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知满嘴角绷直,一点点把纸揉成一团攥在手心中,仿佛手中攥着的是季随,他举起那轻飘飘的一百两巨款:“你家公子什么意思?”
青隐观温知满脸色不对,心中嘀咕,那封信难道不是要钱的吗?主子理解错了?
他小心道:“可能就是单纯钱多,想给世子花。”
温知满瞬间精神了,一股气从胸腔直冲头顶,燥红了耳根,他把银票拍到青隐身上,口中骂骂咧咧道:“我呸!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还用得着你季随给?”
怎么,看不起他的六十两欠条?还是在嘲笑自己连六十两谢礼都拿不了?
青隐能扛能打,此时也不由得茫然地愣在原地,吃着侯府马车轮子扬起的灰。
温知满让人策马,自己坐在车厢中,越想越气不过,他撩开帘子探出头,对着愣住后方的青隐喊道:“回去告诉他,区区六十两谢礼,我就算现在拿不出来,早晚也会拿出来的!”
小侯爷温知满有诸多想做的事情,风花雪月、仗剑天涯、广交侠士,如今败在钱上,不得不每日去宫里当值,领着从留宣侯手中抠出来的微薄薪水。
他温知满到正阳门的时候不早不晚,正是大批官员入宫的时候,经青隐路上一拦,肯定已经错过了程连云进宫的时间,于是也没有在夹道中等待,直接去了兵部。
他路上又花了点小钱,找了位行人司的小吏入内廷给六科的胡近世传话,约上一面,打算把才得来的常冶鼎的罪证交给胡近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知满对于这种清官,倒是没什么嫌怨的,只是有时候也会觉得这些人轴的厉害,听风是风、听雨是雨的,有些误会还是当面说为好。
大概是昨日的情况吓到了李郎中,今日李郎中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两眼发直,也不敢像之前那样把一堆公务给温知满,只挑了几个简单点的意思意思。
温知满处理公文的时候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回头看了眼李郎中暗含打量的目光。
他露齿一笑,鼻尖的红痣随之一动,笑容明媚又亲近道:“李郎中看我做什么?”
李郎中默默地举起公文挡住脸,装成一副繁忙的模样。
温知满收回视线,嗤笑一声,倒是乐在清闲。
常冶鼎昨晚上被人发现之后就带回了常府,今早还派人去吏部告了假,估计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急着如何自保才是正事。
至此常冶鼎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温知满靠在椅子上,手指百无聊赖地摩挲着衣袍上的暗纹,这几日忙着如何蹲常冶鼎,一连好几日都没有遇见程连云。
这人来得早走得迟,他若是不顺着对方的时间来,还真不容易蹲到对方。
李郎中看完手头的公文,才想起来另外一件事,走过去和温知满说道:“后几日藩属国入京,下官带着仪仗队和礼部的人一起。”
李郎中斟酌着用词:“世子就跟着其他官员走在一起,不入大殿,等礼部的人安排好后,可带着侍卫巡查宴会。”
温知满心中算了算时间,还有好几天,他挥手道:“还早,到时候你再与我说。”现在说了还是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郎中轻缓地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要回到自己的桌前,温知满拉住他:“等等,这几日程连云有没有来找过我?”
“程大人吗?”李郎中觑了眼温知满,诧然道,“世子不知?翰林院择了片新地儿,原来暂留在文华殿的翰林官全部迁往外廷。”
换句话说,温知满就算在夹道中等到天荒地老也不会再遇见程连云了。
温知满前几天光顾着盯梢常冶鼎,他一无所知地问:“几日前的事情了?”
“有……四日了吧。”李郎中老眼缓缓看向别处,想离开这里。
温知满拧紧了眉,一张巴掌大的脸庞覆着霜。
李郎中又想起被套头暴打、今日没来当值、并且流言满天飞的常冶鼎。
他肩膀抖了两下,甩开温知满的手就回到自己的公案前。
程连云性子在温知满看来,其实是比较内敛的,就连当年的写信,若是没有温知满主动,两人也不会发展成后来的笔友。
但这人做事周到,不辞而别很难想这是不是故意的。
温知满视线停在窗外,忽然想起程连云之前来找自己的那次。
这人除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很少见对方做在他规划外的事情,程连云当时找自己必定是有事,所以……他当时问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郎中的桌面被叩响,眼皮一抬,见温知满堵在他桌前,挡了大半光亮。
温知满开门见山道:“最近京城在传什么流言吗?”那日程连云问自己听闻了什么传闻,他忙昏了头,也顾不上外界都在传些什么。
李郎中抚了抚胡须,试探道:“听说常冶鼎被仇家打了,今日刚向吏部请了假。”
“不是这个。”
“那就是世子前几天被诬陷逛青楼的事情?”温知满摇头,“再往前一点。”
逛青楼的事情发生在程连云来找他之后,程连云说的应当不是这件事。
“哦哦、那该不会是坊间的流言蜚语吧?听闻赌坊现在在开赌世子什么时候能追到程探花,此乃荒诞无稽之……”李郎中把剩余的话咽回肚子里,
都说文官擅长中庸之道,李郎中在朝中能把文章写得哪边都不得罪,也是老滑头了,此时猝不及防地中伤了温知满,实在意外。
李郎中连忙低下头。
温知满脸色微变,他若有所思地回到自己椅子上。
他当年给程连云写信的时候,曾给程连云写过一封直抒胸臆的信,以表心意。
待那信发往金陵的时候,他才发觉时机不妥当,又派人去追了回来,结果却没有人找到那封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他往金陵去探望姨妈,自己也亲自找过,也是不知所踪。好在唯一确定的是当时程连云已经在赶往盛京的路上,并没有看见当时的那封信。
那如今,是和程连云开诚布公的时机吗?
云汉楼。
今日天气不好,茶楼里的人不多,寥寥几个人出现也只是从门前经过。
二楼的花窗微微敞开,里面临窗坐着两人。
“我从扬州赶往江南贡院考试,途中遇见下雨,我路上耽搁迟了一步。”程连云回忆着在金陵的事情,温和道,“当时世子在金陵,应当是和他的表兄弟一同在街上游玩,见我有麻烦,就帮了一把。”
“我也不知道他们当时说了什么,只见世子过去说了几句,贡院的人就开门让我进去了,不然还得再等三年。”
“后来我们就一直通信,这半年我进京赶考,一直没来得及联络,本以为两人就这样淡了,没想到今日还能再遇……”
季随放下手中的茶盏,手中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他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用狭长的眼眸冷淡地端详着正在诉说的男人。
窗外的雨斜吹入屋里,程连云起身走到窗前,感慨道:“当时我去贡院的时候,就似这般雨,山路泥泞湿滑,不便行走。”他合上窗户,笑道,“今日感慨颇多,话多了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程大人今日找我,到底是为了说什么?”
程连云今日说有事找他,他赴了约,对方东扯西扯不知道想说什么。
季随脸色有些冷。
这些事情当初青隐去金陵的时候已经查过了,不需要程连云再复述。
“我和世子认识一年有余,即使世子待我不薄,我却不敢逾矩。”程连云观了眼季随的神色,拿出当时李志劝说他的话说,“有大志者,自当洁身自好。”
“世子去青楼,季二公子却为世子作证,此举不妥。”
季随目光微移,似乎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我和程大人很熟吗?程大人在教我做事?”
他笑了下,一张清隽淡漠的脸庞陡然变得诡谲,漫不经心道:“我与温知满相识十三年了,向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程大人还是先看清自己,再来与我说教吧。”
茶楼里,雅间的门轻轻打开又悄无声息地合上,风雨一吹,轻掩的窗户又吱呀打开。
程连云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视线中,那人撑着一把青色油纸伞,颜色淡雅的烟灰色长袍渐渐消失在了风雨中。
第18章马场
胡近世不见温知满,小吏带来了对方回绝的消息。
温知满没打算在这件事上纠缠太久,就让人把常冶鼎的罪证送到他府邸上,让胡近世好好看看,自己自诩廉明公正,却在这事情上糊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散班之后,他又路过吏部,拐进去给自己请了两天的休假,他现在急需好好思索一下,于是在路上一刻也不停留,直接回了侯府。
长风屁股才刚好利索一点,此时见自家主子在郁闷什么,他小心说道:“世子爷,可要小的为您排忧解难?”
温知满微愣了一下:“你?算了。”这人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他深深地看了长风一眼,从藤椅上起身往屋里走,堵着即将跟进来的长风:“不许进来。”
说罢,手中的门就合上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天,除了用膳的时候温知满会从房间里出来,其余时间全都躲在屋里,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长风心中惶恐,思来想去,就去把事情告诉了留宣侯。
留宣侯这几天也听说了不少事情,一时也不知道是哪件事让温知满不开心了,于是从匣子里掏出一百两银票,抖了抖就往风淮苑走。
留宣侯叩门道:“知满?”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温知满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睁开眼,听着大半夜他爹在门外喊他,温知满蹬上鞋,走过去把挂上的门栓靠放一边。
他打着哈欠:“大半夜的,爹你不睡觉吗?”
外面黑咕隆咚的,点了灯笼也看不见多少东西,温知满迟缓地眨着眼,还沉浸在困意中无法自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留宣侯打量着他,心中先入为主,信了长风口中的‘茶饭不思,精神萎靡,面色惨白’,“听长风说,你今日才吃了一顿饭?”
温知满低低地应了一声,给留宣侯让开地方,与对方一起坐在桌案前,他困倦着双眼,一边给留宣侯倒茶,一边说:“吃不下,不饿。”
他持着茶盏的手一顿,意识道今日留宣侯语气十分温和,居然还特意放轻了声音,他诧异道:“父亲是有什么事吗?”
怪事。
温知满瞥了眼留宣侯刻意小心的模样,心中一阵汗毛乍起。
侯爷与侯夫人虽然是慈父严母的组合,但是慈父的意思在温知满这里等于对自己放养。
留宣侯只会在侯夫人生温知满的气的时候加以劝说,平时还是个老粗汉,毕竟沙场上滚下来的人,能有多‘慈’。
至于严母,则是小时候温知满太过顽皮,时常惹侯夫人生气,三天一小骂五天一大骂,直到现在再看见侯夫人,侯夫人也只会烦他。
留宣侯:“我听闻你这两天向兵部告假了,可是最近太累了?”
温知满摇头:“没有。”
留宣侯又问:“那就是谁惹着你了?”他听闻前段时间温知满被弹劾了,正要找老友把奏折驳回去,没想到抢先被季随那小子给压下去了。
本想着用这件事磨练磨练温知满,让他自己处理,莫非是不高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知满睡眼惺忪:“没人惹我,我都处理好了。”他忍不住看了眼外面黑黝黝的夜色,催人欲睡得蛐蛐声差点没让温知满当场睡着。
他的头猛地点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挡着了眼,带了几分阴郁。
留宣侯神色严肃了几分,把一百两银票放到温知满桌子上:“这一百两你收下,明日你去找你的好友出去转转,别再闷在府中了。”
听闻张家的大公子因科考不顺,已经得了疯病,整日里疯疯癫癫的,现在一直关在张府不能出门。
为人父母的,子女没出息就没出息了,只要无病无灾,就别无所求了。
温知满愣怔地看向这天降一百两,只听留宣侯中气十足道:“拿去吧!去吃喝玩乐吧!”
温知满缓缓眨了一下眼:“……?”
翌日清晨,温知满从床上饿醒,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外面找饭吃。
桌上的粥、菜下去一半,长风立在旁边喜极而泣,让人去给留宣侯通报消息,说世子终于心情好了。
温知满摸着肚子仰面靠在椅子上,脑海中昨晚的事情渐渐清晰了,他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吱啦在木板上刮起一道刺耳的声音,他跑到自己枕边,果然看见床头的一百两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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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满面上一喜,随即又皱起了眉:“之前不是说侯府穷了吗?哪里来的钱?”
长风上前,冷不丁被温知满拽着:“我爹最近和朝中哪位大人达成了协议?这是在贪污什么?”
长风稳住身形,坚定道:“这、这怎么可能,侯爷是清白的!”
温知满把钱塞入长风手中,一脸刚正不阿道:“给侯爷送回去,我只收来路干净的钱。”
最近他在兵部,听户部的同僚还提起过南方水患的事情,朝廷没钱,拨钱都是紧巴巴地拨,上面似乎有打算要惩治一下朝中贪污的风气,说什么抄几家填填国库。
他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啊!
温知满催促长风把钱送回去,自己依旧呆在院中。
昨日他想了一天,也没有想出在程连云这件事上有何对策,细想来,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何在纠结。
毕竟之前喜欢的人不都是被季随抢过去了吗?
这次没被抢走,只不过可能会被拒绝,拒绝比被抢体面多了——温知满登时神清气爽,心情明朗了。
只要不是被季随抢走的,什么都好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逢这时,有人传话余二公子余竟过来了,约温知满出去,他随便挑了件宽松衣袍,上了余府的马车,任由余竟带着他出去散心闲逛。
余竟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瞅了眼车厢对坐的温知满:“最近怎么样?我听父亲说,你在兵部混的风生水起啊。”
余竟的父亲余思,官至兵部侍郎,算是温知满的上司之一。
温知满揉了把脸:“兵部最近忙的紧,人都是当牲口用的,都要忙成陀螺了,可不就‘风生水起’嘛。”
他抬手撩开车帘,似乎马车在往城外赶:“这是去哪?”
“北郊新建了跑马场,今日还有比赛,正热闹着,一起去看看。”
跑马场建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略高的地方顺势架起了看台,供人在上面观看,底下一排马厩中站着各样的壮硕骏马,最外围了一圈篱笆,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人在外看守。
温知满到了之后,和几个眼熟的人打了个照面,随余竟一起找了个方便观看的地方坐了下来。
“底下台面那堆东西是奖品,是今日到场的人东拼西凑拼出来的,攒个跑马局肯定要有奖励。我意思意思放了两颗玛瑙,就当是咱俩一人一颗。”
“一会比赛就要开始了,最后夺冠的人可以自己选一件的物件,其余物件由剩下的几名,按照顺序去选择。”
“还可以压赌,你觉得谁会赢,就压上去,赢了的话就赚了。”余竟低头窃窃私语,看向旁边懒散坐着的温知满。
温知满揣袖懒懒地回他:“我一贫如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竟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拍着栅栏对着底下的侍从大喊,询问哪一匹马不错。
温知满坐在那里只觉得这头顶的太阳出奇得晒人,他伸手挡住光,蓦地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居然是程连云。
程连云正在与什么人说话,看台人来人往,挡得温知满也没有看清是什么人。
今日前来跑马的人大多穿得十分利索,着暗色劲装,很少有人像温知满这样,一身宽松的深红直裰,整个人明艳艳的,如烈日般张扬。
故而,程连云走上观赛台,一眼就看见了温知满坐在那里,他僵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一滞。
“追远大哥,快帮我挑选一匹马。”面前的姑娘粉面桃腮,一双杏眼灵动非凡,声音清亮亮的,却穿着一身男装混在众人其中。
程连云艰难地移开视线,他轻拧了一下眉:“杜姑娘可是要压赌?”
杜晚晴跺脚道:“压赌做什么,帮我选一匹马,我也要跟着各位大哥比一场!”
杜晚晴的父亲杜文通是翰林院的学士,是程连云的上司,他近日得杜文通赏识,于是杜文通有意撮合,故而把女儿交给他,让他带着人在京城走走。
可杜晚晴不是一般女子,和旁的女子比起来,说离经叛道也不为过,别人敢的她敢,别人不敢的,她也要尝尝咸淡。
程连云头疼道:“不可,赛马过于危险。”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知满眼珠子慢慢移走,没想到程连云居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心中还记着程连云可能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不愿意上前,只移开视线当做没看见。
他宁做缩头乌龟,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旁边不老实坐着的余竟:“今日是休沐吗?”怎么程连云不在翰林院待着,反倒是跑到北郊的跑马场来了。
这可不像程连云会做出的事情。
“不知道,反正我爹今日去兵部了。”余竟视线紧紧停在跑马场上,随口回了一句,又道:“知满你看,我应该压哪一匹马?”
温知满抿紧嘴没有理会,目光左右乱晃,忽而看见什么眼熟的东西,他起身扶着栅栏向下去望,在看清楚那岸上摆着的是什么东西之后,他神色冷了下来。
“在哪里参赛?我也去。”
第19章传儿媳
余竟跟在温知满身后,看着这人去找侍从记录了名字,又去马厩中挑选赛马。
他瞅着温知满神色不对,凑过去小心地问道:“世子?怎么突然又想着要赛马了?”刚才还没精打采地坐在观赛台上,也没见这人有下场的打算。
不过下场也好。他挥手喊来侍卫,袖中的几两银子全掏了出来,让人压在温知满名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余竟知道温知满马术不错,以前哥几个出城溜达,就温知满骑马跑得最快。
温知满面色不见缓和:“那些奖品中有件我的东西。”
双鱼咬尾白玉环是他母亲的东西,说是传给未来儿媳的。当年他不懂事,跑他娘房间里看见这好看玩意,就天天拿在手中把玩。
当时季随和他关系还很好,两人不过是八九岁的年龄,他觉得这玉环好看,就拿过去让季随看看,最后见季随也喜欢,他就心大地送给了季随。
直到后来他娘发现,揍了他一顿,温知满肿着屁股想找季随讨回来,看着对方困惑的脸,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再也没要回来了。
都陈年烂谷子的事了,要不是今日在这见到这块玉环,他都差点忘记这档子事了!
温知满磨了磨后槽牙,不知道这块玉环怎么就跑到了这里。
当年送给季随的东西,这人就没好好保管,没想到这块玉环更是让人直接拿出来当奖品了——
余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那堆琳琅满目的珠宝中扫了扫:“侯府失窃了?”
温知满没有理会,把头发挽好后,直接牵着马去赛场等待。
上场的公子哥不多,有多数人是找了别人代替参赛,自己则做在上方观看。温知满要想拿回那块玉环,也可以像这些人一样做法,但是时间仓促,一时找不到帮手,只能自己上场。
这些马是刚从北地马商手中买来的,比本地马还要高出许多,马匹身上肌肉虬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牵着一匹高头骏马,光是马背就已经到了他肩膀位置。台上观看的众人无不为温知满拧了把汗,私底下开始交谈起来。
“留宣侯府的世子怎么下场了?”
“这马比他人都高,若是从马上摔下去了,命都得丢去半条!”
就连坐在看台上的余竟都开始渐渐不安,手心中渗出了汗,头一次见温知满骑这么高的马。
塞道最外围,程连云顶不过杜晚晴的再三恳求,为她择了一匹矮脚马,叮嘱道:“晚晴姑娘就骑着马在塞道外围走一圈即刻,切不可贪玩,不要靠近里面的塞道。”
杜晚晴又不是没骑过马,此时听程连云说这说那,实在啰嗦,只扭头四处张望,分析着在场的赛手。
杜晚晴眼眸忽地一亮:“追远大哥!你去帮我压一把,就压那个人身上!”
程连云心中有些不耐,但还是维持的礼仪,他顺着杜晚晴指过去的方向一看,神情顿住了。
那处是红衣烈马。
温知满松散的长发被发带竖起,柔软的发梢在身后微晃,额间垂下两缕碎发,露出冷峭艳丽的眉目,紧抿着嘴直视前方。腰杆挺直,在众多壮汉中,显得多了几分单薄、羸弱。
程连云心跳陡然加快,手中牵着的缰绳不由得用力,引得矮脚马打了个喷嚏开始挣扎。
他仓促地收回视线,安抚了一下旁边的矮脚马,声音艰涩道:“杜姑娘……怎么想要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知满什么时候下场的?为何神色如此生气,莫非是看见自己和旁人走在一起?
那马如此高大,温知满上去万一出了意外——
程连云忍住想要去找对方的冲动,余光却不断在捕捉那道红衣少年的身影。
杜晚晴欢快道:“当然是因为他好看啊!”
白肤、红衣、骏马、最是少年风流倜傥。
低调前来打发时间的康王魏域,也不由得从瞌睡中打起神色,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案,等待比赛开始的那一刻。
……
温知满翻身上马,整个人坐在马背上,视线开阔了许多,他轻轻抚摸着身下黑马,目光顺着塞道,在脑海中过一遍路线。
前面是总共两个场地,一个场地是跨栏的障碍赛,另一个是平坦开阔的草坪。他需要跑绕着马场跑六圈,外加一圈跨栏。
按照赛程规定,先是跨栏,然后才能去跑剩下的六圈,且跨栏时每个道上的跨栏不能倒下,倒下则直接下场。
一声令下!枕戈待发的十二匹骏马离弦箭一般冲了出去!
除了最外围的一匹矮脚马慢悠悠走着,台上的人扫了一眼,又继续观看已经冲出去的赛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人身子轻巧,压低了身子随着身下的黑马冲了出去,温知满双腿有力地夹紧马腹,指骨攥着的缰绳有些发白,腰部随着马匹的起伏协调配合。
温知满不熟悉跨栏,拽着缰绳小心地跨了几个,才渐渐熟悉,但是位置只能是居中,等跑完障碍之后,前面已经有五六位兄弟开始跑剩下的六圈。
台上的余竟不敢睁眼,攥紧拳头捶前面的围栏,直呼:“我要赔钱了!”
温知满不紧不慢,等真正到了这块平坦的草地上之后,他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本来就已经很快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
速度太快很少有人敢跑内圈,因为一旦不小心,不是人仰马翻,就是马背上的人被从背上甩下去。
温知满不怕,非但没有减速,还次次冲的都是内圈,每次过拐弯的时候,都仿佛是把所有人的心脏拎起来拧了一把。
程连云本来还需把目光留在杜晚晴身上,结果真正开始跑的时候,目光却一点也没有从温知满身上离开过。
他紧张地攥紧手,心中开始怨恼对方为何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疾风灌满了温知满的衣袖,他背上才起了一层薄汗,顷刻间又被迅疾的风带到了后方,他肆意地跑着,打的是不要命的架势,追平前面的人之后,却也没有再加快速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郭向今日把康王请来,本是想拔得头彩,去康王面前讨好讨好,岂料被别人追上了。
他观前方的人身着浮夸,在这群人中显得柔柔弱弱的,万不曾想这人能把他们所有人都甩在身后,稳稳地压住所有人。
容貌不俗,似是什么公子哥后院样的的金丝雀。
郭向是顺天府的官吏,常年待在顺天府官署,在皇城最北边一带,对于南边一些人物反倒是认不出几个,就算听过名号,也对不上脸。
温知满还剩最后一段,他左手松开缰绳,轻拍了一下马的鬃毛,就在即将加快跑完最后一乘的时候,身后有人的马似乎是失控了。
有人惊慌失措道:“小心!”
对方的马失控冲了出去,温知满为了躲闪,被失控的马挤得更往里了一些。
前几天才下过雨,马蹄落下的地方恰好还是个洼地,只是被茂密的草丛遮住了,待黑马一脚踩空在泥泞湿滑的小坑中,温知满脸色陡然一变。
台上的余竟猛地起身,气急败坏道:“谁的马还能生出这种乱子?!”
程连云脸色难看,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温知满情况如何。
身后的各位赛手见此乱象,虽然惋惜,却不曾停留,只是趁机快速从黑马的旁侧跑过,争取挤上前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匹惊慌失措的马正在中间的宽阔平地中乱跑,不久人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而被牵连的温知满却没有在马背上看见身影。
正当台上众人开始议论的时候,那匹停滞几息的黑马再次冲了出去——迅!疾!狠!
台上的人看不见,而在围栏外守着的侍从却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温知满在从马背上滚下去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扒住了马鞍,挂在了马背上,这才没有从上面完全掉下去。
在视角盲区的台上人,只见温知满又一跃而上,再往后,众人看见的也只是一道残影。
当前方的人再次被温知满超过的时候,赛手惊愕中又心服口服。
魁首,名副其实。
余竟就差连滚带爬地从台上下来,好似方才在地下差点坠马的人是自己。
他头冒冷汗:“吓死我了。”
“什么东西还能让你不要命的去取?大不了谁拿了,到时候出钱再买回来就是。”
温知满也被当时的情况吓了一跳,好在反应快。他拍了拍旁边油光发亮的黑马,对着马兄道了声多谢。
余竟只会把银子压他身上,马兄却和他同生共死,谁在说风凉话一目了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场的侍从在比赛结束后就去抬起赛马失控的赛手,等到了之后,却发现这人已坠马而亡,咽气了。
温知满若有所思地听着,他一回头,发现有个中年男人在盯着自己看,他皱起眉。
郭向笑了一下,又移开视线。
骑马耗费体力,温知满把那块玉环拿到之后,就不欲在此地多留,正要离开,却见前方有个急赤白脸的青年立在那里。
季随风尘仆仆地赶来,视线发僵,衣袍凌乱,呼吸也有些急促
两人目光相接。
温知满晃了晃手中的玉,大步走过去对着季随的肩膀狠狠一撞,冷笑着离开了。
第20章季随想要什么
程连云刚把杜晚晴骑过的矮脚马交还给马场的小厮,心不在焉地听着杜晚晴叽叽喳喳,目光四处去找温知满的身影。
最后还是杜晚晴拽了一把他,指着一边激动地喊道:“快看!那个大哥哥在那里!”
程连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刚好看见温知满与季随肩膀相撞,两人擦肩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晚晴还想认识认识温知满,语气失望道:“他这么快就走了啊。”
程连云也觉得温知满走得太快了,又像是在赌气,不像以往一样,遇见自己之后还会上前说两句。
杜晚晴问:“他是盛京哪位公子?”
程连云轻声答道:“留宣侯府的世子,温知满。”
他望着温知满的身影走远,也看见季随回望对方的身影久久未动,他忽然想起前两日他私底下找季随时,对方说过的话。
‘我与温知满相识十三年了,向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十三年啊。
那季随又想要什么?
今日马场上的一抹红似乎浮现在了眼前,他又莫名地想起当初在云汉楼时,看过的那副画卷。
青隐从不远处跑过来,走至季随跟前,把掌心中的一根发簪露了出来:“马场上的,就事故附近。”
发簪做工精致,簪子上还刻着小字,若一定要查下去,肯定能找到罪魁祸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隐低下头:“属下让人去楼里查查。”
季随脸色不见好转,他捏着的指骨发白,轻声道:“那块玉。”
艳阳挂在天上,青隐出了一头冷汗:“还请主子吩咐!”
那块玉青隐见过一次,当时他还是季随身边的普通小厮,只记得之前季随整日里护着这块玉,最后却莫名其妙失踪了。
这事在当时闹了好一阵子。
季随狭长的眼眸微微垂下,神色古怪:“罢了,有人不长记性,我亲自教他。”
季川峰刚和几个公子哥参加完诗会,马车慢悠悠地驶到季府门前。
不知道后面的马车低调地跟了多久,等季平川跳下马车准备入府的时候,后面的马车上前挡住季川峰的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川峰看清坐在御座的人是季随身边的小厮青隐,他脚步一顿,猛地甩了一下衣袖,忙不迭往季府里跑,大喊道:“来人!”
“快来人!”
车窗的帘子里射出一片闪着寒芒的刀片,正好卡在季川峰脚尖前一寸的地方,他猛地顿住脚步。
季府守门的阍人正要喊家仆过来帮忙,又认出拦住季川峰的人是季随的人,一时踌躇地愣在原地,瞪眼望着大少爷被二少爷的人掳走了。
青隐把季川峰拖进马车里的时候,顺手卸了对方的两条胳膊,把季川峰扔进马车中,手腕一抖,驾着马车就走了。
季川峰歪倒在车厢里,正想往外爬,身后的人却踩着他的胳膊,他回头一看,季随也在车厢中坐着。
“你、你做什么?!我最近可没惹你!!”
季川峰拽不回胳膊,身体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倒在夹板上,他急赤着脸。
季随拽起季川峰的领口,一字一顿:“我听赵修说,是你把那块玉给他的。你当年不是说你没拿这块玉吗。”
赵修是今日马场把这块玉压上去的人。
当年季随找不到这块玉之后,问了他院子里的小厮,当时所有人都包庇季川峰,唯有青隐说大少爷来过他的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要不回来,也找不到,季府是季家的,但与他季随无关,到头反倒是被那些人泼脏水,说季随满口谎话诬陷兄长。
季川峰瞪着一双眼,面色难掩惊慌,嘴皮子抖了抖:“你若敢对我动手!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
季府的两位公子关系不和,和季川峰玩得好的兄弟谁不知道,后来季随在盛京开始崭露头角,季川峰才会收敛掩藏了,还真糊弄瞒过了不少人。
但是厌恶和恶劣不会随着时间淡化,作为嫡子与庶子之间的偏见也不会消失。
“威胁我?”季随眉眼闪过一丝讥讽,右手抓住季川峰的发髻狠狠地砸在加下的木板上。
“季文平算什么?”
“用不了多久,整个季家都不会存在了。”
青隐听着车厢里的声响,目不斜视地架着马车,驾车往季随经常审讯犯人的地方赶去。
第21章所以世子不要躲我
听闻,顺天府的通判郭向在去勘查河渠的时候,马匹失控,从桥上坠马,淹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知满在兵部当值的时候,听了隔壁同僚绘声绘色地讲了许久。
他在旁边听了,也觉得这段时间真怪,短短几天,都有两人坠马而亡了。不过,郭向是谁?不清楚。
他八卦完,就继续听着李郎中唠叨明日藩属国觐见,他协助巡查宴会的事情,在听了李郎中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温知满忍不住了。
“清楚了,清楚了,不就是在外面站着嘛,我还能在站岗的时候和人打起来?”
李郎中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觉得温知满说不定还真能做出这种事。
“明天、明天晚上——”
“知道了知道了。”温知满敷衍道,总觉得似乎忘记什么,又问,“这两天胡给事那边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胡给事前两天就告假了,不过明日会去参加外藩宴。”
温知满诧异道:“病了?”
李郎中沉吟道:“似乎是家中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知满撇了撇嘴。他还等着胡近世弹劾常冶鼎呢,谁知道这人居然请假在家。
剩下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翌日,天色朦胧,温知满就强撑着精神往皇宫赶。
他官职太小了,旁的大官都是信步往皇极殿赶,他却是带着一队人在承天门附近转悠。
白日里藩属国的使者和贡品一齐送往大殿,温知满看着这一车一车往皇宫运送的珍宝,心中捉摸着白日是册封赏赐,晚上才到外藩宴。
果真,温知满一直等到临近傍晚,才开始和内廷守着的同僚换岗,去建极殿外守候。
正当他百无聊赖的时候,却见程连云以袖掩着嘴,步伐轻浮地从宴会中出来。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檐下的大花坛下,一手扶着旁边的柱子,俯身作呕。
今日宴会上有不少官员喝酒喝醉,殿外的花坛深受其害,温知满不知道看着第几个官从殿里冲出来吐酒了,没想到程连云酒量也不怎么样。
也对,之前都是见这人以茶代酒。
温知满还记着自己不能随意走动,见程连云醉酒出来,也没有热切地走上去,只是静静地站着岗,漫不经心地想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也有直殿监的太监上前去扶程连云离开,他抬手轻轻一挡,没有离开,视线略有些迷离地扫了一圈,在看见温知满的时候停了许久。
温知满把黏在程连云身上的视线一点点挪开,眼观鼻、鼻观心,只听见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视线中也闯入了一截青色官服。
“世子怎么在这?”大概是喝了酒,程连云的声音有些含糊。
温知满瞥了眼左右站岗的侍卫和太监,小声道:“连云兄醉了。”
兵部、锦衣卫一起在御前站岗巡查啊。
这人是一点都不关注自己平时都做了什么。
只从程连云的脸上,或许还看不出这人醉得有多厉害,直到温知满等了又等,对方不仅没离开,反而在他旁边一直愣怔地站着。
他冷不丁地说道:“那日在北郊马场,世子是在躲着我吗?”
“没有。”温知满一口否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只不过还不清楚如何把两人的关系捋一下,他轻哼道:“难道不是连云兄先躲着我的?”
这人从文华殿离开,也不和自己说一声,可不就是躲着自己嘛。
大概是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有些多了,温知满再看向程连云的时候,心中虽然依然会欣喜,却也没了以往那种激动的感觉。
就好似……忽然冷静了下来。
程连云是真醉了,他自顾自地说道:“我当时是和杜姑娘在一起。”
“杜姑娘是杜学士的小女儿,他有意撮合我们,那日杜姑娘想去马场,我陪着她过去。”
温知满脑海一阵空白:“你要成婚了?”
“不是。”
温知满抿紧嘴,他撇过头不去看程连云。
那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拒绝自己。
不愧是新科探花,脑子就是好使,自己还没想出怎么面对,这人就已经拒绝自己了。
程连云的声音依旧温润:“我以为我和世子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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