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逃脱，无可躲避。 就如以往每次拥抱那样，稳而牢。 夏眠在片刻换气的时间，艰难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他不敢说自己害怕了，因为和陆先生的亲密接触而感到害怕，那样陆先生会怎样想他？这种恐惧也并非出于他自愿，他也不想恐惧陆先生…… 男人放开了他，薄唇上还沾着水渍。 陆司异轻轻拍打他后背，抛出一个原因让他接：“觉得呼吸困难了？” “不要屏住呼吸，没人堵住你的鼻子。”陆司异说，“用鼻子呼吸就好。” “还不太熟练。” 嘴角又是一软，是陆司异在用指腹为他擦拭。 夏眠也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唇，很湿润，黏糊糊的。他不好意思去舔，更不敢去擦，唯恐这个小动作会表现成排斥与抗拒。 因为对方是陆先生。 夏眠回神，见陆司异正将握着手机的手抬起来，轻嘶了声。 现在看来，大概是陆司异动作的时候，不甚被屏幕碎片划伤了手。 夏眠的注意力却全在他手指上。 陆司异浑不在意，夏眠却忧心忡忡拉过他的手，满腹的心疼不知如何送出口，便只愣愣地描述事实：“您的手受伤了……” 不过是屏幕碎片划出来的一个小口子，不值一提。 夏眠用紧皱的小眉头表示反对，他抿抿唇，似在思索该怎么帮陆司异解决伤口。 但陆先生是何其尊贵的人，这伤口还与他有些干系…… 他爱人胜过爱己，低自尊，高勄感，讨好型人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天生一对。 “还有很多事你需要习惯。”他说。 他看到陆司异抽走手，唇上传来带着薄茧的微微触感。 那根手指在他唇上滑动，左右摩挲，把残存的津液抹开，抹得均匀。 压在唇上的手仿佛也压住了他的呼吸，他情不自禁将两瓣唇张开，以便攫取更多的氧气。 夏眠一个没留神，滑溜得像鱼的手指就越过了他齿关。 “含着。” 嘴里漫开微咸的铁锈味。 但那指尖探得太深，他感觉舌头无处安放，在狭窄的口腔一动，就会不小心碰到那侵略者。 他突然想起唾液是天然的消毒止血剂，下意识在血腥味的源头舔了几下。 夏眠半张着嘴, 口腔不断分泌的唾液即将漫溢，从嘴角淌下。 夏眠赶紧吞咽两下，如梦初醒, 羞赧地红着脸：“陆先生……纸，快用纸擦擦。” 陆司异却得忍住将湿漉指尖含入口中的冲动, 幽深眸光闪烁几下：“没事, 血已经止住了。” 夏眠一下又变成了只会嗯声的机器人。 待到谭柏臣赶来时，街头的位置早已无人, 路边的奔驰带起一阵刺骨寒风，扑向他面门。 就像他生日那天在路边拦车的夏眠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