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良久，钟宥齐带着点犹豫出声。 钟宥齐的神色几转，一丝难以抑制的晦涩还是从他的嘴角露了出来，他扯了个不算好看的笑。 “他看你的眼神变了，跟从前不一样了。”钟宥齐抬头望向程斯刻，评价道。 钟宥齐盯着程斯刻看了很久，像是想从程斯刻身上找到一个理由，一个为什么程斯刻可以，他却不可以的理由。 他输得不冤。 “或许……”钟宥齐突然开口，微带着笑意看向程斯刻，“你有没有想过，温浅为什么会答应和你在一起？” “或许你不爱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又或者你可以当作我在挑拨离间。温浅曾经搞混过亲情与爱情，他的感情观太畸形了，从小的家庭环境让他根本没感受过几天亲情，以至于到了青春期之后，他一度分不清自己对印之遥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钟宥齐望向程斯刻微动的瞳孔，搅起一阵烟波。 程斯刻的右手背到身后，在钟宥齐看不见的角度紧握成拳，手指深深抠进手心里。 “是吗？”钟宥齐微笑，“如果他真的这么想，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极力展现自己对温浅的独特，就像……就像刻意在证明什么一样。” “温浅他，到底爱不爱你？” 钟宥齐点到即止，回退了自己的身子，拍了拍程斯刻的肩膀：“我先进去了，你待会儿再进吧。” 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再镇定，但他知道，这一局他输了。 那些念头他不敢想，也不愿想，于是避如蛇蝎地将他们统统封闭。 他害怕温浅只是因为怜悯，只是因为习惯才答应自己。 可或许真是温浅把他惯坏了，他学会了贪得无厌，他想要的更多。 他想温浅爱他，就像他从始至终爱着温浅一样。 他不知道。 我还是很喜欢小钟总的～ 回家的路上，温浅贪甜，在蛋糕店买了一份奶油草莓蛋糕带回家。 却不想程斯刻只瞥了一眼那蛋糕，嘴唇微张，又闭了回去，萎靡地缩回了副驾上。 温浅时刻在意程斯刻，程斯刻一有不对劲他就看出来了，就是从程斯刻在酒席间出去一趟之后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温浅回到家，拉着程斯刻在沙发上坐下，又把蛋糕拆了，送了一口到程斯刻嘴边。 温浅担心程斯刻，便想要问个清楚，他跟大人担心孩子一般开口：“怎么了？” 是亲情吗？还是爱情？ 正是因为如此，程斯刻几乎不可能从日常的行为中分辨出温浅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怜悯还是责任，是习惯使然还是情之所至，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