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一伸却见对面的人怀抱着温浅的手一紧往后退了一步,林樾抬头看向钟宥齐,只见钟宥齐维持着他紧绷的表情客气疏离道:“我来就好。” “林警官,如果你警局有事儿的话可以先走,温浅我来照顾就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钟宥齐头也没回,只一味望着床上的人,分不出半点目光给旁人。 现在非要赖在这里也显得他不是很有眼力见儿。 林樾也是到这种境地才发现,他看似让程斯刻别走这条路,其实程斯刻走得稳不稳当最操心的就是他。 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小孩,感情分就不算了,程斯刻是个好孩子,满心满眼只有温浅,相比之下钟宥齐这种手段强劲老谋深算的类型总会更让他敬而远之一些。 只听钟宥齐冷酷无情的催促。 林樾心想,程斯刻不是哥不帮你,哥真的尽力了。 “程斯刻,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温浅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晕倒了?还晕在了钟宥齐的怀里?他们两人现在孤男寡男还共处一间???? 他拿着手机在家里来回走了两圈稳住了自己,心道没事没事,不要着急。 钟宥齐注视着病床上脆弱苍白的温浅,轻轻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他发觉温浅这么多年好像几乎没有怎么变过,哪怕他早已过了青葱年华,但那股子清俊的气质却始终刻在这个人的身上。 与其说是温晏带大的温浅,不如说是他和印之遥将温浅抚养长大。小时候的温浅就不喜欢温家老宅,他说那里空空荡荡很冷,于是小孩整日里不是寄宿在印家就是寄宿在钟家。 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有时候他也想,印之遥已经走了,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可愧疚和负罪感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击溃。 印承恪一生没有娶妻,印之遥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小时候的他也会想妈妈,于是钟宥齐就将自己的妈妈分享给印之遥,以此填补印之遥对于母亲的空白。 如果说他对于温浅是全心全意的付出,那他和印之遥之间就是对方在磕磕绊绊长大的路上的救赎。 在情爱与良心这架天平上,他的准心从一开始就是偏的,因为印之遥,所以他只能苦苦压抑对温浅的情感。 钟宥齐静静望着温浅良久,温浅的眼皮很薄,他几乎能透过皮肤看到皮下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