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会经过村户的地界,路过其中一间黑着灯的房屋不远处时,村长又刻意压低了嗓子靠近温浅:“就这间,就那家人的屋子。” “可能在也可能不在,那孩子古怪,自个儿在家从来不开灯。”村长下意识摸了摸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 第二日晌午,温浅才从床上迟迟醒来。 遮光的窗帘被拉开,但内里一层纱帘却放着没动,温浅这人稀奇古怪,不喜欢阳光直射他,但偏又喜欢有太阳的晴天。 温浅下楼转了一圈,打开了冰箱想看看能吃些什么。 温浅啃着苹果,钟宥齐的电话又来了,这人就跟个老妈子似的,每天一通电话叨叨个不停。 “吃了,”温浅啃了一口苹果,“吃苹果。” “我就说得给你配一个保姆,你非不要,现在好了,饭都吃不上。”钟宥齐气急败坏。 “你什么时候能听点话。”钟宥齐气死了,一顿叨叨。 “贡品我给你放在冰箱最下层了,你找个时间给伯父上了,听见没?”钟宥齐一句话没喘顺,又补了一句,“白日里去,别大半夜的去,鬼吓你还是你吓鬼呢。” “行了我去开会了,你倒是当甩手掌柜当得开心。”钟宥齐又气不顺了。 挂了电话,他看了看屋外的日头有那么些越来越烈的意思,心想谁白日里去爬那山路十八弯谁傻逼,转身去了静室打坐冥想。 给了钱感谢了村妇之后,温浅看着已经全黑了的天色,满意地点点头,从冰箱底层拿出准备好的贡品,连着些小盘子装在布包里朝墓园走去。 他转头看了看小狗墓前空荡荡的,心想坏了,忘了给狗子准备贡品了。 温浅重新站起来朝墓园之外走,他借着昏暗的路灯在路边挑挑拣拣,拣着最好看的狗尾巴花要送给他的小狗。 墓园寂静无声,只有温浅轻踏在地面的声响。他的手机手电只能照亮前方一小段道路,再远的地方便又是一片漆黑。 温浅以为自己眼花,向前走了几步,定睛仔细再看。 只见墓前那蜷缩着的身影一僵,遂不动了。 不是他的小狗,温浅的第一反应是,一股子失落弥漫上心头。 “你是谁?”温浅出声询问。 孩子的确不是一般孩子,温浅问完,只见面前的孩子惊慌地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但就这样都没能阻止他疯狂往嘴里塞苹果肉的动作。 等这孩子又往嘴里使劲儿塞了几大口之后,温浅眼见着这小孩突然一僵,接着带着满口的苹果肉整个人直直向后栽去,双眼紧闭,昏倒在地,除却嘴里还在不停地咔哧咔哧。 这是晕了还是没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