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身为主神,他必须去小世界镇压蠢蠢欲动的女魔头,至于姻缘,一切自有定数。
围猎第二日,赫连玉便对围猎失去了兴趣。她更想跟在谢让尘身边,挖出他藏在身后的秘密。
“师尊,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正相反?”
“师尊,你就说吧说吧,我又乖又可靠,绝对会替你保密!”
“师尊到底跟谁呀?”
赫连玉挖了半天,也没能从他嘴里挖出一个字。
入了夜,赫连玉仍然不消停。
她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他床前,开始叨叨。
“命格相反,那么就不是姻缘相配,而是生死仇杀!”赫连玉掰着手指头数,“首先,先排除我,因为我和师尊年龄差好多好多,师尊可老了!而且如果是我,师尊早就一根手指头碾死我了。”
谢让尘:“……”
她才是老的那个!
而且,十根手指头也碾不死她。
“然后排除司命,她和红鸾是一对,也没有师尊厉害,生死命格的话,红鸾绝对不会答应,他拼了命也要解开。”
“然后排除月娥,她和金乌是一对,而且和师尊没有多少交集,关系太寡淡,看着不像。”
“然后排除……”
赫连玉用排除法排除的起劲,说了大半夜,谢让尘没有做一句回应。
“师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
“师尊,你到底哪里惹了哪位神女呀?”赫连玉又大胆猜测,“或者男……”
“没有。”谢让尘如水的眸光沁着一抹凉,为了方便听赫连玉叨叨,他干脆在床上打坐,如今睁眼,有几分佛像的慈悲与无情,“那些话是唬白朝,让他离开用的,我并未与人有过纠缠。”
“……所以,师尊你让我说了大半夜的无稽之谈?!”
赫连玉从小凳子上弹跳起来,硬邦邦的小拳头砸向谢让尘的肩头。
砸了一下又一下。
不重。
但也不停。
“大骗子!大骗子!”
“你就会骗我!”
“你真是讨厌!”
赫连玉转身跑了出去,瞧着气呼呼的。
谢让尘敛了敛衣袍,纤长手指迅速掐算。
而后,他阖眸轻叹。
已经跑出去的赫连玉并没有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她有预感,师尊的话半真半假。
只是,她判断不出究竟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数十日的围猎结束,再回京时已经进入了十月份。
赫连玉本想继续打探自家师尊的虚实,奈何昭阳郡事务繁忙,各种进步技术以及皇帝特派学习的官员时不时请教,她得空时间太少太少。
这种忙碌的日子,终于在第一场雪洋洋洒洒落下时,有了停歇。
国师府内,除了四季院风景不同,其余院子都铺满了雪,仿佛裹了霜的糯米团子,暄软又纯净。
此时,赫连玉长高了不少,身上也挂了些软肉,站在雪天里也能面色红润。
赫连玉站在光秃秃的树下,手指摩挲着树纹。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师尊。”
“嗯。”
“师尊每每入冬,就爱穿玄色衣裳。”赫连玉懒洋洋靠在大树上,殷红的衣袍绣着凤凰,栩栩如生,白色大氅披在她身上,贵气又不失灵动,“莫不是为了摔在雪地里,能一眼被人瞧见,然后被扶起来?”
“玄色墨色一类更能隐藏血迹。”
赫连玉来了劲儿,硬生生绕着谢让尘转了一圈:“师尊,你是不是偷看我的话本子了?”
谢让尘换上玄袍,那股子懒散阴肆劲儿若隐若现,赫连玉看着有些碍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