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办的?”赫连迟眸中漩涡幽深,“他什么时候也办这种糊涂事儿?”
“六年前,皇后病危,太子那段时间正好在金陵,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确是太子亲审林家此案。”赫连迟眺望远方山水,云雾如画,心神清净:“回去吧。”
入了夜的金陵,如一首繁华诗篇,处处是景,处处是情。
“师尊,金陵的廊桥好多,灯也好多!”
“喜欢?”
“喜欢!”赫连玉拽紧谢让尘的袖子,免得被人群冲散,像是撒了欢,小腿儿捯饬地极快,“如果京城能这样,得多好玩!南北风俗碰撞!想想就有意思!”
谢让尘侧眸,扫了辛楹一眼,辛楹微垂眼皮,无声应下。
谢让尘刚收回眼神,身子猛地向前一扽,险些摔下去,赫连玉连拉带拽,大步流星扯着他向前跑。
啃云片糕的长左:“……”
举人的辛楹:“……”
二人错开视线,压住上翘的嘴角。
“你吃云片糕吗?”
“你吃人吗?”
二人对视一眼,交换了手中吃食。
二人追上时,谢让尘正面无表情付钱,手里五个不同样式的面具。
赫连玉将白面狐狸面具套在脸上,只露出下半张脸:“像不像魅惑众生的狐狸精?”
谢让尘:“……”
“师尊,你说话啊,像不像嘛!”
“……像。”
辛楹和长左站在几步之外,表情一言难尽。
几人在金陵长街上逛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找了个茶楼歇脚,点了两碟糕点,两壶茶。
“几位客官再点些其他的吗?咱们茶楼的招牌是八珍糕,跟周家的一样!几位点几份?”小二打量几人衣着,热情推销。
“不必,按刚才所点的上桌。”辛楹冷声。
“一瞧几位就是北方来的客人,来一趟金陵,怎么能不尝尝八珍糕,再说,这可是周家传出的方子,岑王周家,那可是王府!你们不尝尝,说不过去吧?”
辛楹横眉:“强买强卖?”
赫连玉紧着跟上:“既然我们是金陵的客,你们这些主人也该尽尽地主之谊,白送我们几碟招牌。”
小二咧嘴一笑,狠声威胁:“我们茶楼东家可是周家,你们今日费不足百两,可出不了这个门,就算出了茶楼,也出不了金陵城!”
“啊呀呀呀~好害怕呀?~”赫连玉扮了个鬼脸,“有能耐叫你们东家来呀,让他将我们关到大牢里呀~”
“嘿呦!头一回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二拍手,眼中尽是轻蔑,“你以为不能?跟你明说,这金陵城的大牢,我们家主子想关谁就关谁!说句大不敬的,这天下是皇帝的,但金陵城是周家的!”
“你还知道大不敬?”赫连玉白眼以对,“有能耐别光说不做,我进过大牢,还没坐过大牢呢。难不成还能因为不银子,判个砍头?”
“砍头倒是不能。”小二呵笑,冲守在门口的打手招呼,“刘大,这几个人吃白食,送到大牢,让史大人好好教一教!”
赫连玉往谢让尘身边挤过去:“师尊,办贪官的话,父皇会赏我银子吗?”
“府里不缺你银子。”
“这是两回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