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人,必定是个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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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天山谷.宋宅大殿。
非但映天山的百姓们暗地里在猜来猜去,比他们得知更多信息的宋氏之人,这几日更是抓心挠肝,恨不得宋音尘下一刻就回到这映天山谷,特别是宋天铭和宋音歌。
宋天铭在看过那封书信后,脸色就一直很凝重,宋音歌知道父亲心中思虑,这会儿赶忙宽慰道:“父亲,您不用太过担心。”
“既然音尘在书信里说得那么情真意切,想必对方一定是个好人家的姑娘,人品才学应当不差。”
“再者这婚姻大事,最终还是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若那姑娘真是个不着调的,我们不同意这门婚事就行了。”
宋天铭喝了口茶,“哼”了声放下茶盏,语气里透着一如既往的嫌弃:“他那德行,你是第一日知道?”
“他若是个守规矩的,我自是不担心,可他在映天山之时就一直同青楼女子厮混,这出去几个月都没人管,更是不知野成什么样子了!若是早毁了人姑娘清白,我们还能把人给退回去不成?”
“说不定你还未做父亲,就先做大伯了。”
宋音歌:“……”
宋音歌皱了皱眉,刚想反驳宋天铭的话,随即又觉得这种事并非没有可能发生。
宋音尘一直都是浪荡无羁,随心所欲之人,干出任何荒唐事都不奇怪,于是只能干笑着道:“父亲,先别一棒子打死音尘,指不准这次他真会给我们一个惊喜呢?”
“若这姑娘真是不错,还能让音尘收心,不反而是一件大好事吗?”
“您也就不用为音尘的终生大事操心了!”
“再者,无论这姑娘是哪家的,凭我们宋氏的家世,除了是皇家的公主,都越不过我们去!谅对方也不敢骑到我们头上来,我们吃不了亏的。”
听宋音歌这么一番分析,宋天铭拧在一起的眉头才略微松快开来,紧接着侍卫就来报,宋音尘他们的车马队已经进入映天山谷了。
又等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门外终于响起了闹哄哄的声音,紧接着宋音尘一干人等就进入了大殿。
大殿内的人,别说宋天铭和宋音歌了,就连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看过来,可是这目光都没有落在宋音尘的身上,反而是望着他身后猛瞧了一阵,随即还开始东张西望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宋音尘:“?”
宋天铭沉着声:“终于知道回来了?”
随即使了个眼色给宋音歌,宋音歌立刻清了清嗓子,扬着笑容上前嘘寒问暖:“这一路舟车劳顿累了吧?”
然后又往后边看了看,装作平常地语气继续问道:“这人都到齐了?”
宋音尘常年混迹青楼,最是会察言观色,方才进入后就觉得大家的目光有些怪异,心中正疑惑着,听宋音歌这么一问,才反应过来,宋音歌应当是想问青夜和林木的情况。
二人都是宋音歌当年派去羽氏做暗卫的,宋音尘在回信中也表明过两人平安无事,会一同随他回来,恐怕宋音歌是想尽快见着他们。
于是宋音尘回答道:“他们正在收拾东西,交给小厮后,马上就会进来了。”
宋音歌便不再说话,一双和宋音尘相似的桃花眼,再次一瞬不瞬地盯着殿门外。
宋音尘:“?”
哥哥平日里不是最疼他了吗?怎么现在看到他回来,竟然一点都不惊喜,反而这般关心两个侍卫?有什么比他平安归来更重要的?
直到青夜同林木进来,拜见过家主,站到了一旁,宋音歌也没有任何动作,依然看着殿外,仿佛那里能开出花来,宋音尘终于忍不住问道:“哥,你在瞧什么呢?”
宋音歌这才回过头来盯住他,压低声音问道:“没人了?”
宋音尘皱着眉头扫了圈身后的人:“还有两位....”
话还没说完,宋音歌的目光再次攫住了殿门,直到殿外终于再进来了两个人。
容貌昳丽的少年同倾国倾城的少女并肩而行,正午金粉般的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都能瞧见脸上细小的绒毛,如若忽略这两人的身份,当真是一幅难得一见的美好画卷。
在看清两人后,整个大殿的人都满脸惊异,宋天铭的脸色更是顷刻黑如锅底。
宋音尘还没整明白宋天铭的脸色怎么突然就这般难看了,宋天铭就已经将茶盏扔到了他的脚边,上好的陶瓷立刻四分五裂,碎了一地,他厉声喝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一生挚爱?我以为你出去历练了几个月能有所长进,没曾想还是这般荒唐!!!!”
宋音歌也恨铁不成钢的跟着道:“我们以为你找了什么好人家的女子,没想到还是这位芷韵姑娘!你也胆子太大了,让她诈死迷惑我们不说,现在还要让她登堂入室?你是要气死父亲不成?”
宋音尘刚想解释,一道清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头:“不远千里前来叨扰,还请宋家主海涵。”
云栎潇今日佩戴了宋音尘所赠的黑色钻石抹额,头发束起,小脸素白,眉眼清俊,一身浅紫色外袍,初春乍暖还寒,他身上还有伤未愈,外边披了一件雪白的貂绒披风,贵气逼人不说,瞧起来还比身边的芷韵更漂亮上几分。
那双凤眼熠熠生辉,走动起来,腰间的小铃铛发出清脆声响,整个人活泼中透着丝丝乖巧,让人无法不心生欢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