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跟云栎潇相反,镇定自若的面具早就没了,满脸真实的紧张,连皱纹瞧起来都深了不少:“怎么样?”
云栎潇无奈地横了文老一眼,他这才刚开始切脉,哪怕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没那么快就能查出问题吧?
云栎潇诊完脉后,就从腰间的黑色囊袋里拿出蛊虫,正要往陛下的手腕上放去,文老立刻伸手阻止:“栎潇公子,你有多大的把握?!!若这探进去没有问题,又损了陛下龙体,明早太医会诊一定会发现,我们可都是要杀头的!”
云栎潇撇开文老的手,冷静地回答:“非常之事当然用非常之法,我这个蛊虫的能力,文老你也是最了解的,只要陛下体内真有蛊毒,它一定可以探出来的。”
文老自是相信云栎潇的能力,但毕竟事关重大,对象还是真龙天子:“那万一没有呢?”
云栎潇对着文老眨了下眼睛,勾起唇,甜甜一笑,只是这本来天真无邪的表情,在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非但没有原本的效果,还有些让人反胃:“那我们就被杀头咯。”
文老:“.....”
云栎潇一点都不体恤老人家惜命的心情,还很没良心地补了句:“您这次进宫,若是不能查清陛下病因,也很可能老命不保的。”
“所以人生难得几回搏嘛!”
说罢便不管文老呆滞的神情,就把蛊虫放到了皇帝的手腕上,不消一刻,蛊虫尖锐的虫齿便咬破肌肤,霎时就钻了进去,接着手腕上毫无痕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文老:“.....”
事已至此,他只能默默等待结果。
云栎潇握着皇帝的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平日的半盏茶时间在此刻如此漫长,终于等到蛊虫从原处钻了出来。
文老见蛊虫没有任何变化,大失所望:“它没有变色,陛下没有中蛊毒!”
云栎潇默不作声,只是拿起蛊虫,看了一会儿后道:“不,陛下确实中了蛊毒,只是这蛊毒隐藏极深且还未毒发,即便蛊虫探了一圈经脉,也只能感知到一点,因而颜色变化不大。”
文老看着这只和原来一样黑漆漆的蛊虫,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过去:“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云栎潇摆出了平时和文老探讨医理时常有的轻蔑表情,阴阳怪气道:“因为你和它不熟嘛!只有我这个精心养育它们的主人,才能察觉到它们丝毫微小的变化,就如同母亲对孩子那般。”
“有些能力不可强求,您别为难自己,想开点便是。”
文老:“.....”
云栎潇低头解开自己手腕上的绷带,那道取血切开的刀口已经开始愈合,只是浅浅的一道粉色了,他眼睛都不眨地就将蛊虫置在刀口上,蛊虫闻到主人的血腥气,比方才动作更快地钻了进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