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他们是否还会忆起今日这般欢乐的情景?即便忆起,又会带着怎样的心情呢?
云栎潇这般细细思索着,船就划到了湖心,听到身旁起了脚步声,云栎潇便回过头来,只见那位姑娘也已经进入了这船舱之中,脸上还挂着一抹害羞的笑,坐在了他的对面,很明显是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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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廊桥上。
羽寒星正举着一个望远镜盯着湖心的船,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摆明了是在等待一场好戏。
羽寒月虽和羽寒星不算关系甚密,但因着羽寒星一直避开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她们母女俩又一贯菩萨心肠,自小到大的也帮过他不少,才让他度过了儿时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是以他和羽寒星之间的交集并不算少,对羽寒星还是相对了解的。
见她现在这般表情,就知道有幺蛾子,于是道:“你方才阻止栎潇拒绝这瞿天姝,我还以为你是有意撮合他们,但见你现在的表情,我确信我应该是想错了。”
羽寒星斜睨了羽寒月一眼,笑着道:“果然是瞒不过你!”
“我是有意想让栎潇弟弟觅得一份良缘,可不包括这瞿天姝!”
“她就同她那位哥哥一样,平日里借着她哥哥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一直在我们姐妹团里作威作福,要不是母亲整日叮嘱我不要在外惹是生非,我早就想给她教训了。”
“平日里那般嚣张跋扈,今儿还装成小家碧玉,我方才见她那娇羞的模样就想吐!”
“她既敢主动招惹栎潇弟弟,我自然是乐见栎潇弟弟替我出了这口恶气!我还招呼了姐妹团的人都赶紧过来,莫要错过了这大快人心的时刻。”
羽寒月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笑道:“你这做姐姐的,自己不敢惹是生非,就推宝贝弟弟去?”
羽寒星将望远镜换了只眼睛继续观察,不以为然道:“我虽不参与你们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可消息也是很灵通的。”
“据说这瞿天宸三番两次的当众坑害栎潇弟弟,和栎潇弟弟早就水火不容,我给个机会让栎潇弟弟打下瞿天宸的脸,栎潇弟弟肯定也乐意啊!”
“再说是这瞿天姝自己找上门来的,强扭的瓜不甜,届时表白被拒,成了这金陵城中的笑话,怪得了谁?”
宋音尘苦着一张脸开口了,声音凉凉道:“寒星小姐,我和寒月兄担心的不是栎潇会受到什么迫害,而是假若他出手失了分寸...”
“毕竟栎潇长得是人畜无害,可他的性子你多少还是清楚的,为保性命无虞,普通人最好是不要太接近他为好,更何况还是一个哥哥同他有些仇怨的纤弱女流...”
“届时要是真惹出什么大事,可怎么办?”
羽寒星本来还得意洋洋的神色,瞬间变得愁云惨雾,她马上抓住羽寒月,紧张兮兮地问道:“宋公子说的有些道理,是我疏忽了,现在怎么办?”
“栎潇若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不会怒从心起直接毒死她吧?我可是听说瞿天宸最钟爱的那个小妾,不日前就是被栎潇给毒死的。”
羽寒月扶了扶额,深吸一口气才说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那种惨剧发生。”
羽寒星倒吸一口冷气:“.....我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怎么听你这般回答,是真有这种可能???”
宋音尘凉凉道:“怎么没可能?他若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你觉得谁能发现得了?不过寒星小姐确实不必过于忧虑,因为以栎潇的聪明才智,即便下了毒,也不会在这园游会上让那姑娘当场毙命,所以应当也查不到羽氏头上。”
羽寒星紧紧抱住脑袋,圆脸拧作一团,嘴唇疯狂颤抖:“我只是想给这瞿天姝一个教训,可没想要她性命,听听你们这云淡风轻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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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轻轻荡漾,小船也有节奏的微微摇曳,含着冬日冷冽草木香的微风吹来,带起丝丝凉意。
瞿天姝从兜里拿出一枚香囊,娇羞着要递给云栎潇:“这是我花了一个月,亲手为公子缝制的,里面的香料我取了公子最爱的梅花,细磨成粉,香气淡雅宜人,很适合公子。”
她边说还边摩挲了下香囊上的图案,声音轻了几分:“只是我在刺绣方面不算擅长,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云栎潇瞥了眼这香囊,底色是藕粉色的,上面绣了一对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绣工非常了得,可见这姑娘着实是谦虚了。
云栎潇想到在东乔镇的时候,也见有个姑娘送香囊给宋音尘,看样子这姑娘们表达爱慕的方式,大约都逃不脱送香囊这件事。
云栎潇虽是不喜这姑娘打断他向羽寒月说要事,但也不至于轻视姑娘家的一片心意,只不过他对男女之事确无兴趣,于是没有伸手接这香囊,开始委婉拒绝:“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大名,就收姑娘的礼物,总是不大妥当....”
哪知道这姑娘好似察觉到了他的用意,赶忙说道:“是我疏忽了,竟一直未向公子表明身份,小女瞿天姝,是骁骑营左副统领瞿天宸的亲妹。”
云栎潇听完这句自我介绍,不由自主地挑了下眉,眼底划过一丝惊讶,随即眼眸微微眯起,唇边的笑意更甚了。
真是冤家路窄,原来这姑娘竟然是那瞿天宸的妹妹。
这瞿天宸整日找他麻烦,大约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自己的亲妹竟会自降世家小姐的身份,不顾姑娘家的矜持,主动相约男子到湖中心来表白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