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绮正坐在榻上,还没翻上两页,五岁的邱闻清就气鼓鼓地走了进来。
他是玉镜家的孩子,今年刚五岁,生得虎头虎脑,长相倒和谢聿铎有三分相似。
玉镜成婚后,谢聿铎格外关照自家妹子,给她在广陵城置了自己的宅子。
那邱家原本就要借谢家的盛势,自家在广陵城也有些产业,眼看妻兄势大,小两口一年倒也半年在广陵城居住。
近来,玉镜的夫君一直在京中打理生意,她就带着孩儿在谢家常住,看着孩子们一起玩耍长大。
“妗妗,姐姐又欺负我们!”
沈绮见他头上有汗,掏出帕子给小外甥擦了一擦。
“清儿,给我说说,今日又是如何欺负的?”
“我们正在跟沈小舅舅学射箭,她骑着小马过来,笑话我们射得不远,还把我刚射出去的箭给踩扁了!”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银箭,那箭身上果真是有些马蹄印。
沈绮又瞧了瞧孩子另一只手上的金弓。
“这套东西这么沉,能射的远吗?又是杜叔叔给你们搜罗来的?”
她看了小绫一眼,小绫沉默点头,沈绮笑着叹气。
“乖乖儿,这箭是银做的,踩坏了也无妨。先放这儿,明天叫咱们家金铺给你们融了重做,先去玩别的吧。”
邱闻清听了妗妗的话,果真把银箭留下,怏怏不乐地往外走。
走到半路,他瞧见正在躺椅上借着日光看书的谢聿铎,问候声有气无力。
“舅舅。”
谢聿铎没抬眼,略点了点头,又翻了一页书。
“嗯。”
邱闻清刚出去,丫鬟牵着小少爷谢淮朗的手走了进来,他直直走到榻前,爬上沈绮的膝盖。
“娘亲~”
沈绮的亲生儿子谢淮朗刚满四岁,还有些奶声奶气,长得很像谢聿铎,却随了沈绮的性子,跟谁玩都不生气,总是笑眯眯的。
沈绮见朗儿过来,放下册子,把他抱正了些,好叫他坐稳。
“朗儿,方才哥哥说,姐姐又欺负你们了?”
谢淮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嗯~姐姐只是生气,没有欺负我们。”
“哦?那她为什么生气啊?”
“我和哥哥在射箭,然后……嗯……没有射中,姐姐很生气,觉得我们太笨了。”
沈绮笑着亲了亲他。
“哦。我看过了,是这个弓不好,太重,只能拿着玩,不能射出去。下次叫杜叔叔给你们换个别的玩意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