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大官人说,上月刚逢乔迁之喜,尊夫人许是有些劳累,许是水土不服。而今从脉象看,已经完全康复无碍了。”
谢聿铎紧接着又问。
“我家之前请过好几个大夫,都说不准这是几月的孩子,老先生可有决断吗?”
那大夫听了这话,又回身坐下,细把脉息。
“依老夫行医多年的经验,尊夫人这胎已经三月有余,应该还不到四个月。眼下刚进十月,贵府爱子大约是明年三四月份诞世。”
这都,三个多月了!
听见这话,虽然隔着纱帘,夫妇两人还是默契对视了一眼。
沈绮语气略有担忧。
“大夫,这孩子无碍吗?”
老大夫很是胸有成竹。
“夫人放心,胎儿极为康健。”
谢聿铎马上追问。
“对她,对我内人身子有碍吗?”
老大夫行医多年,头一次听问这般康健的胎儿对母体有没有损碍的,呵呵一笑。
“尊夫人气血充盈,体质甚好,无碍,实在无碍。”
谢聿铎实在不放心,又七七八八问了好些事情,才叫下人奉上诊金,亲自送了大夫出门。
等他送客回来的时候,沈绮还在纱帘之后呆坐着。
谢聿铎揭开纱帘,瞧着她捂着肚子发怔的模样,默默坐在她边上。
夫妻俩人,对视良久,一时无语。
实在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的,反正另一个也撑不住,跟着笑了出来。
两人相对而笑,都笑得直不起腰。
谢聿铎忍不住仰天长叹。
“苍天!世上竟有我们这样的夫妻,孩子都三个月大了,竟然今日才发现!”
沈绮笑着捶他。
“天爷啊!刚才还好你反应快,要是叫那大夫知道,我们是头一日知情,羞也要羞死了!”
谢聿铎笑着把她搂在怀里。
“怪我怪我,前边事情太多太忙,竟然没有留意到这事儿。”
沈绮抚着肚子,心里有点自责。
“孩子在我身上,又不在你身上。腰都粗了一圈儿,我还只当自己是吃席吃胖了,实在是早就该发现的!”
“怎么不怪我?我日日挨着你睡,也该是我早知道。苍天苍天,可笑我日日嫌世人太蠢,今儿也做了一遭蠢人。”
两人说一会儿,笑一会儿。
笑罢,谢聿铎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私语。
“你猜,刚才那大夫出门的时候,还悄悄跟我说什么?”
“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