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场中原有八百多名修士,今夜欢庆结束后,便要各奔东西,为各自的前程继续奔波,因此除了海长老的东西没人敢动,其他归元宗弟子的储物袋以及储物法器,以及矿场内的灵石,都被修士们当作战利品瓜分殆尽。
不过,作为矿场中数量最多的矿石,由于数量庞大,这些修士们虽然或多或少捡了一些,却依旧残存了不少。
袁铭便谋划着将这些矿石都带出去,日后找机会转卖了,也是一大笔灵石收入。
在此之前,袁铭先去了一趟矿场阵法节点的位置,将自己放在那边的银色令牌收了回来。
接着,他便着手为金刚疗伤,作为体修,金刚的恢复力强的惊人,再加之袁铭也提前给了他疗伤的丹药,与海长老交手时留下的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唯一的问题便是他手臂上的寒冰尚未消解。
不过现在有了空闲,袁铭一番研究之下,倒是很快便将寒冰融化。
与此同时,被袁铭一直放在矿场外警戒的雷雨也被他招了回来,重新收入了灵兽袋中。
随后,他便和金刚一同寻到了尚未离开矿场的冯陵,从他那里要来了之前修炼时暗中服用的甲虫。
冯陵本是法修,只是因为万不得已才被迫改炼体修,如今自然也没有再留下甲虫的道理,在他的帮助下,袁铭也很快找到了这甲虫的出没之处。
他正想和金刚一同收集甲虫,结果却从左轻辉处得知,矿场中的凡人信徒正在寻觅自己,便只能让金刚先自行捕捉。
很快,袁铭又来到了位于矿场北部的凡人居住区,而许彻和左轻辉此时正领着三名凡人男女站在这里等着他。
“冥月神,这几位便是此地凡人矿奴共同推举出的头目,他们想向您亲自表示感谢。”
当着外人的面,许彻并没有直呼袁铭姓名,而是以冥月神代称。
袁铭点点头,目光从那三个凡人身上一一扫过。
最左边的那个是一名中年壮汉,皮肤黝黑,浑身肌肉鼓胀,十分孔武有力。
壮汉边上是一名身材同样壮硕的女子,体格看起来完全不输壮汉,长得五大三粗,眉眼间颇有些英气。
而最右边的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白发老人,身形虽瘦弱,裸露在外的皮肤却是古铜色的,一看便是在矿上劳作了许久的样子。
“信男(信女)白戚、容庄、乔塞北,拜见冥月神。”
看到袁铭,这三人齐声高呼着,同时跪了下去。
而在他们身后的凡人聚居区中,无数的凡人矿奴也跟着他们一同下跪,高颂冥月神之名。
第337章 劝说
袁铭看着他们,感受着从他们身上涌来的愿力,点了点头。
“诸位都起来吧。”
“谢冥月神恩典。”信徒们起身的同时又是一阵高呼。
袁铭虽也算是见过大场面,可这种千人齐呼的场景还是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便主动问道:“我的信使许彻和左轻辉说你们有事找我?”
乔塞北连忙上前说道:“劳烦冥月神操心,我等实在惶恐。大家伙心中都有些不安,不知冥月神您日后可有什么旨意和安排,需要我等去做。”
“我已经将此地的修士监工全部铲除,你们现在都已自由,可以回家了,我也不需要你们帮忙干些什么,真要说的话,每日念诵几遍我的名字便可以了。”袁铭说道。
然而,听到他的话,大部分的凡人却并没有想象中雀跃,反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都带着几分茫然。
白戚犹豫片刻,还是壮着胆子道:“可是冥月神,这里便是我们的家啊,离了这里,我们这么多人,又能去哪里?哪座地城能有资源养活我们这些人?况且离了这里,我们又该去哪里寻找地城?”
“原来是这事,你们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届时会带着你们离开此地,为你们专门寻一处安居之地,当然你们也可自行决定去留,我不会拦着。”袁铭有些恍然,说道。
闻言,所有的凡人都惊喜起来,一个个又再度跪下,高诵冥月神之名。
袁铭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接着又嘱咐白戚三人安排将此地的一些食材都找出来,为这里的凡人们举办一次简单的庆典,之后又告诉他们,在欢庆完了之后,便清点人数,收拾家什,今夜过后都搬去矿场中的那艘用来运输的巨型飞舟上,顺便也再抽出一些人手,将这里的矿石也都搬过去。
随后,他便带着许彻和左轻辉,在此地凡人们的欢呼声中转身离开。
“主上,此地还有不少灵兽,之前大战之时归元宗修士们来不及动用,现在都被关着,您看该怎么处理?”许彻边走边问道。
“你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比较厉害的或是珍稀的,也都送到飞舟上,剩下的你问问这里的道友有没有人想要的,没有的话就都放出去吧,这里还有不少矿脉没有挖掘干净,日后归元宗肯定还会回来,不能留给他们。”袁铭如此说道。
就在矿场中的凡人与修士欢庆的同时,数百里外的沙漠之中,一道土黄色光芒自沙地中钻出。
光芒散尽,方大富与另一名中年修士的身形显露了出来。
这中年人看起来相貌平平,长发无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在后颈处有一道血色烙印。
“之前情况紧急,老奴只能强行将您拖拽逃跑,还请少爷恕罪。”中年修士冲方大富拱手说道。
闻言,方大富回过神,摇了摇头:“当时一片混乱,丁叔你能救下我已是不易,还是别说这些了,海长老呢?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和他汇合?”
丁叔是海长老的心腹,据说从海长老小时候起便随行左右,一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面对方大富的询问,丁叔眼中闪过一丝暗淡之色:“少爷节哀,老爷他已被凶徒所害,恐怕您再也见不到他了。”
方大富愣了,脸上的神情先是不敢置信,接着便是错愕与茫然,最终却又带上了些许忧伤。
他想反驳,可当时海长老的颓势他也看在眼中,丁叔乃是父亲的心腹,也决计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他张了张口,却觉得喉咙发干,一句话也说不来,视线也有些模糊,似乎是蒙上了泪水,可用手背擦了擦,也是干的。
自打记事以来,他便和母亲相依为命,对那个抛弃了他们的父亲,自然是恨的,可当母亲离世,他那个被日夜咒骂的父亲找上门来,他本想发泄怒火,可见到父亲望向母亲牌位时,流露出的痛苦与哀伤,他却又如现在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丁叔站在一旁候了良久,似乎是在等方大富发泄完情绪,可见他迟迟没有反应,便提醒道。
“少爷,老奴斗胆进言,您现在应该速速回宗门驻地,将炎鳞矿场的情况汇报上去,之后趁消息还没有彻底传开,抢先一步将老爷留下的那些资产握在手中,以免被族里的其他人抢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