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无庸在燕泽的香山别院被大理寺抓了个正着,连夜审了沈无庸,可惜经此变故沈无庸已经变得?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什么也?审不出来。
但人?就在香山别院被搜查出来,无可抵赖。另,燕瞻抓来的刺客一口?咬定自己是被燕泽收买,同时从他?身上搜出了皇宫地形图等?物品,都与燕泽有关。
两桩罪足以让燕泽难以脱身。
大理寺卿陈云礼第二日就上了折子?陈述燕泽的罪状,同时都察院几位御史通通上了弹劾燕泽的折子?。
大殿之?上,承正帝看完一道又一道弹劾英王燕泽的折子?,脸色变得?铁青。
将折子?狠狠摔下,对着下首跪着的燕泽怒声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指着燕泽:“朕本看你你少年时就颇有才能?,近几年又频频立功,为百姓谋福祉,对你看重,不曾想你竟然做下此等?错事,连自己的手足也?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以后若你登上朕的位置,你要这满大殿的文武百官,要这天下万民?怎么看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朕还没?死呢!”
说完后重重叹了一口?气,似极为失望之?状。
燕泽悔不当初,狼狈跪着往前爬了几步,对着承正帝不断磕头,泪流满面:“父皇,父皇,是儿?臣错了,可儿?臣绝无不臣之?心呐!苍天明鉴,只要父皇长命百岁,儿?臣即便短寿二十年也?在所不惜!”
见?燕泽说得?信誓旦旦,承正帝脸上神色似有动摇:“若你有如此孝心,何至于对你三?弟下此毒手?!”
燕泽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龙椅上的承正帝,他?心知这件事他?不能?狡辩,但刺客虽出自他?英王府,是不是他?授意的谁又知道。若不是他?“亲自”授意,他?英王的地位就还保得?住。
“父皇明鉴,三?弟幼小可爱,儿?臣对其爱护有加宫中?人?人?皆知,又怎么会对自己的手足下手。可这刺客确实出自英王府我无可狡辩。但这事我实不知情,那日我得?知此事,亦大惊失色。”燕泽咽了咽,继续道,“回?府后儿?臣左思右想,只怕是他?人?栽赃,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又作何解释?便招来府中?幕僚严刑拷打,才发现原是府中?一个幕僚瞒着儿?臣买通了刺客,言欲替儿?臣除掉潜在威胁。但这只是那幕僚擅作主张,儿?臣绝无这个心思,得?知缘由当夜就将那幕僚头砍下,便是为了告诉天下人?,我对三?弟的爱护之?心,绝不允许任何人?污蔑质疑!”
说完后便示意内侍把那幕僚的头颅端上来。
红色的绸布被掀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呈于大殿之?下,露于众人?的目光之?中?,触目惊心。
惊得?许多大臣都往后退了一步。
承正帝暗中?点了点头。
他?这儿?子?反应还算机敏。
“此事虽非儿?臣授意,但三?弟之?灾亦因我而起,是我不察害了三?弟,心中?无比愧疚。可事已至此,我知再说愧疚也?无意义,只能?以后尽量多补偿三?弟。父皇若允,我亦想带三?弟回?英王府精心调养!”燕泽说完又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头,可见?诚心。
至于沈无庸之?事,自然也?都推到了他?那个小妾身上。
如此说来,这两桩重罪,到了燕泽嘴里也?只剩下失察之?罪了。
燕泽说完后就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英王少年英才,爱民?如子?,又立下许多功劳,虽被身边之?人?蒙蔽,但绝非英王之?错,还请陛下念在其过往功绩的份上从轻发落!”
“请陛下从轻发落!”
附和?声不断。但更多的,是反对的声音:
“简直狡辩,这些人?都是英王殿下的属下,若说英王殿下完全不知情,也?太牵强了吧?”
“这沈无庸可是死囚,英王殿下区区一个侍妾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换下死囚?怕不过是英王脱罪的辩词。”
两边各执一词,互不退让。
本想借坡下驴的承正帝自然也?无法轻易说出豁免燕泽罪行的话。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燕瞻在搞鬼。
他?这个侄子?,野心勃勃,当众对他?施压。
承正帝目光阴沉地看着燕瞻。
不能?再任由他?坐大了。
连安王爷也?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既然不是燕泽做的,他?还揪着不放做什么?
说到底这大庆的江山以后也?只能?由燕泽继承,他?这样咄咄逼人?无异于引火烧身。
只是形势未明,燕峰也没有立即出声。
朝堂百官争执不下,形势焦灼。
承正帝面色阴沉如水,握在龙椅上的手紧紧握起,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低了头,不甚情愿地看向燕瞻:“瞻儿,你说呢?”
大庆权势十分?,燕瞻父子占六分。
如今坐在这龙椅上的人?虽然是承正帝,可真正掌握话语权的,是燕瞻。
所以若燕瞻不退让,承正帝也?无法,只能?“屈尊降贵”问燕瞻的意思。
承正帝的目光紧紧落在燕瞻身上。
燕瞻从容上前一步,语气平静道:“英王是否有罪,是不是英王殿下的一面之?词,臣以为,陛下可亲审沈无庸。”
承正帝见?燕瞻并没?有将事情做绝,要完全将燕泽置于死地。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亲审沈无庸又有何妨。
这沈无庸左右还在大理寺,让他?改口?供轻而易举,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想到此处,承正帝故做头痛状:“瞻儿?说得?对,到底是不是英王做的,审那沈无庸便知。只是朕今日有些乏力,没?力气再审理。三?日后,将那沈无庸提来大殿,朕要亲审!”
群臣齐声道:“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