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芙听到声音转过头,就看到张员外以及忙完的小虎等人站在?几?步之外,借着昏沉的夕阳光线,沈芙也清晰地看见了他们脸上的表情:惊讶以及一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再加上一点,理解。
沈芙:“……”
他们理解什?么?
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与燕瞻保持距离。
不然等他们离开日月村,一对有龙阳之好的主仆事迹恐怕就要传遍整个杨县了。
张员外这时候见状快步走过来,那肥胖的脸上促狭的笑容显而易见,几?步来到燕瞻身?边:“陈老弟啊,我见天色不早了,已经让人备了一桌酒菜,还请了我们这里最有名的皮影戏,请陈老弟赏个光。”
这张员外到底是个生意人,有眼色地紧,说话也还算有分?寸,虽然心?中对燕瞻与他这个小厮的关系有所猜测,但?也没有出言打趣,只是眼神落在?燕瞻和?沈芙身?上,颇有几?分?戏谑。
燕瞻却好像无知无觉,神色自然地回道:“兄长客气了。”
仿似刚才?对小厮的亲密完全没有不自在?。如此泰然自若,反倒是让张员外有些敬佩了。
燕瞻随着张员外等人去赴宴,此时天色已黑,众人都在?,没有机会?再私下去探查,沈芙便也没多说什?么,走在?燕瞻身?后随他一起赴宴。
张员外备了好酒好菜,台上皮影戏的幕布已经搭好,张员外等人落座,酒过半巡后,张员外双手一拍,那皮影戏就演起来了。
张员外本?想给燕瞻再倒一杯酒,就见他身?边脂粉香扑鼻,柔弱无骨的春娘率先用?纤纤细手端起瓷白的酒瓶热情地往燕瞻身?边微微靠了靠,倒上一杯酒,娇嗔道:“陈郎君,您难得来我们日月村,只怕招待不周,盼郎君再饮一杯吧。”
张员外满意地点了点头,暗想春娘做得不错。这陈老弟酒喝得越多,他越好谈事。
见燕瞻饮完一杯,神情已有半醉,张员外笑呵呵地问:“陈老弟,今日在?我日月村看得如何?实不是我吹,老弟若是要收草药,我日月村的草药品相,价格都是一等一的好……”
张员外滔滔不绝了快有半炷香的时间,将日月村的草药那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
燕瞻笑了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状若沉思了片刻才?道:“贵村草药确实不错,我已经定下主意,要与张兄做这笔买卖。只是……”
张员外:“只是什?么?”
“只是我此前?来为先行察看之意,没带人来,怕草药一时带不走。便打算先行与张兄签下协议,先付了定金,到时候再派人来取如何?”
张员外连忙道:“我还以为是何事,这自然是没问题。只是不知陈老弟要买哪些草药,数量几?何?”
燕瞻说了个数,张员外顿时眼睛一亮,高兴地连忙又敬了燕瞻一杯酒。
推杯换盏,甚是热闹。
而在?一旁的春娘听完他们的谈话,腹诽道,这陈郎君果然是有钱人,一出手竟然买如此多的药材,心?中越发打定了主意要勾引燕瞻。
身?段越柔,嗓音越媚,楚楚纤腰似蛇一般婉转往燕瞻身?边靠去,越靠越近:“陈郎君年轻能干,又做得了这么大生意,春娘很是敬佩,再敬您一杯……”
那身?体只怕是要毫无缝隙地靠在?燕瞻身?上才?罢休。
连原本?正在?乐呵呵喝酒的张员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这小妾,哪里是为了他做生意,分?明是看上了这颇有皮囊陈姓商人,暗中使尽浑身?解数欲勾引他呢。
想到此张员外脸色一沉,将酒杯重?重?放下,对春娘怒喝道:“做什?么呢,做张做致,想惊扰我的贵客不成?”
春娘见状吓了一跳,心?想这肥头大耳粗心?大意的张员外恐怕是察觉到她的心?思了,倒不好做得太明显,以免这陈郎君不带她走,又得罪了这姓张的。
本?要贴上去的身?体连忙坐好了,眉眼如丝地哄着张员外。
美人在?怀,张员外又上了头,恐怕自己是小心?眼了,也消了气。
而连这张员外都察觉到了这春娘的小心?思,再看另外一边笔直站着的沈芙,眼睛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着台上的皮影戏,看上去已经入了迷,完全没意识到这边发生了什?么。竟是比这张员外还要后知后觉。
燕瞻沉静的目光从?沈芙身?上移开,也看向了台上的皮影戏。
沈芙确实没留意到刚才?酒桌上发生了什?么,因为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皮影戏吸引了。
台上演皮影戏的人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头发胡子都发白了,可是这词却说得很是流利,像是说了千百次一般,胸有成竹。
这皮影戏讲的是一个女子悲惨的一生。
据说在?北边一个地方,有一个女子名曰三娘,天姿国色,才?貌双全,自小就和?青梅竹马的北城堡二?公子定下亲,两人感情深厚,互相喜欢。
然,堡主大限将至,有意将堡主之位传给德才兼备的大公子。
一次听到风声,二?公子闻大公子原来早就对自己的未婚妻有意,二?公子恐大公子继承堡主之位后因未婚妻之事对自己不利,便干脆利落地与未婚妻退了婚。
果然不过两年,未婚妻与大公子成了亲,感情甚笃。二?公子便在?猜,未婚妻其实早就与大公子暗中勾搭在?一起,故意放出风声不过是让自己主动退亲。想到此二?公子心?里暗恨,着人散播谣言,称大公子之妻水性杨花,勾引大公子以后便抛弃了二?公子,且在?兄弟二?人之间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