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沥沥,篝火哔哔,偶有惊雷过。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沉月溪已经没有办法忍受和叶轻舟安静地共处一室。 好像她每次不知道说什么,总会想到提起别人。 “你怎么能扔下她呢?” 叶轻舟下意识想转向沉月溪说话,架上也挂起了她的白衣,黄白两层,密迭不可分,像暮霭。叶轻舟看到纱后沉月溪绰约的影子,又连忙转回头,解释:“我感觉到你来了。” 叶轻舟不说话。 另一侧的沉月溪不听叶轻舟吱声,也收回了目光,竟发现脚边有两只黑色的蝴蝶。 它们也在这里避雨吗。 叶轻舟心情一沉,反问,声音紧涩,“什么意思?” 沉月溪仍撑着下巴呆呆看着成双的凤蝶,道:“知州之女,温柔贤淑,年岁也与你相当……” 他当沉月溪是知道了什么,紧张该如何与她解释,却不想她是要乱点鸳鸯谱。 叶轻舟转过头,盯着纱后女子朦胧的背影,像潜伏于暗处的枭,锐利而顽毅,“师父,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对你,亦是有情的。” 沉月溪睫毛轻颤,用玩笑的口吻:“我自然知道,我们师徒之间的情谊……” “从来只是,师徒之间的情谊,”沉月溪背对着叶轻舟,声音逐渐冰冷,“叶轻舟,你还小,什么也没有经历过,又没了母亲。错把一些感情,当作男女之情。” 叶轻舟咬牙,恨恨问:“你又经过什么?是喜欢过你师兄,还是爱慕过哪只狐狸?你告诉我,教教我……” 他箭步到她面前,玄色蝴蝶惊飞而去,拖着被雨水打湿的厚重双翅,仿佛轻易就会被这阵狂风暴雨折断。 自诩通情达理的师父,看着他!然后回答他—— 沉月溪回答不了。 但一定不能存在于他们之间。 “君臣,父子,兄弟,”他一一罗列,继而嗤笑,“还是夫妇朋友?” 沉月溪语噎,自己终究没有叶轻舟能言善辩,于是摆出最俗的民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那就……”叶轻舟缓缓吐出一口气,神情恢复平静,语调比平日还要云淡风轻,“不要再做师徒。” 言罢,叶轻舟抚上沉月溪梨花白似的后颈,半截手指嵌入她濡湿乌黑的发,一手托住沉月溪的下巴,亲了上去。 完全不同于上次。 汹涌而粘稠。 仿佛两条蛇相互吐着舌头,交换彼此的信息味道,缠得要打成结了。 他恨不能从咽喉深入胸膛,一口咬下她的心。 他更用了几分力气,把沉月溪压向自己,胸膛贴住胸膛,感受到她滚烫的心。 沉月溪感觉要窒息了。身体在男子的禁锢下动弹不了丝毫,粗鲁得仿佛要拧下她的头颅,只能发出呜呜咽咽抗议的声音。 多悦耳的声音,和那夜一样动人。 两人剧烈的推拒拉扯,里衣领子大喇喇敞开,露出男子精瘦的胸膛。 他抵着她额头,气息不定问:“孺慕之情,会这样吗?” 她是不是已经忘了?她怎么能忘了?那夜的情动。 她以为他是现在才生起的、一时的欲望? 话音未竟,他又亲了上来,手在她腰处乱摸。 咬了下去。 血腥味,弥漫开来。 沉月溪冷眼看着他,嘴角挑起一个相当讥讽的弧度,轻笑,“你这是在干什么?逼迫我说喜欢你?嫁给你?给你生孩子? 她现在和一个普通女人没有区别,只能臣服暴力。 叶轻舟感受到了一种无边的挫败感。 也许他可以。内的血虫。 他微微勾起唇角,眉却是紧拧着的,分不清是笑是愁,有一股不可言喻的矛盾与疯狂,道:“未为不可……” 如他赌她不会,她也赌他不会。 沉月溪果然天赋卓绝,悟性超群。 是,他不会。 而她,又为什么要这么相信他是个良善之人,逼他只能束手从善。 变得喜欢他。 【作话】 所以强制爱什么的必然是搞不了了,叶轻舟想玩控制那套也没那么容易,他最好这辈子睁着眼睛睡觉,不然沉月溪一清醒就会把他嘎了。 另,沉月溪的话翻译一下:我是你爸爸(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