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铺子关了门，厨子卢大海心情也很低落。 那是真正的穷乡僻壤，而清云府则是辞州最富庶的地方。 七岁起他开始给师父一家打杂十年，才得到师父信任，接触学习厨艺。 只是他老娘摔了，要钱治腰腿。家中需要他赚钱，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继续，卢大海只能放弃后面的菜谱。 也不枉他日夜兼程，一路辛苦的赶来清云府。 黎九州晚上回家，神情沉重。 黎小鱼刚开口，就被回神的黎九州打断，“饭馆没什么事，小鱼不用担心。快吃饭吧。” “你娘说的对，这是你最爱吃的炸年糕，来，爹给你夹。” “这的年糕比京城的好吃，也不知是不是米的原因。” “小鱼爱吃，娘明日就多买些回来。” 因为饭馆前一天没生意，买的菜都剩下了。 后院倒是有个小冰窖能储存，可冰窖里面没冰。要是买冰填上的话，光买冰的钱，就够好几天的菜钱了。 他起了个大早，拿着今日买菜的铜钱去了市集。 路过肉摊，卢大海轻叹一口气，还是买了二十文钱的肉糜。 可就这三碗，今天都不一定能卖出去。 家里等着用钱，过几日要是生意还这样不好，东家怕是不会再留人，他得重新找一家干了。 今日街上来了一些行商，人显得更多了一些。 他们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好不容易能吃一顿美味犒劳一下，自然是选最好的吃。 饭馆终于来了客，黎九州笑脸迎上，“几位客官想要吃些什么？” 黎九州快速的报了一遍菜名，为首的大胡子问道：“卤牛肉有吗？” 只有老死的牛可以，病死的牛，明面上是需要焚烧掩埋，以防有疫病。 但辞州是个例外，因有大片区域放牧，牛羊成群，这几年在辞州只要有钱就能买到牛肉吃。 但能将牛肉做好吃的厨子却少，相关的菜谱也少得可怜。 黎九州听着客人要卤牛肉，脸上犯难。 也没再为难，转口又问，“那有没有其他牛肉的菜？有就给我上来。” 可偏偏卢大海不会做牛肉。 厨子会一道菜，那都是要耗费诸多食材的。 而且也是这几年，辞州才开始允许有钱就买牛肉的。 能会用牛肉做菜的，要么是不缺钱的人家，家里养的厨子。 卢大海并不是这二者之一。 黎九州与卢大海视线交汇一瞬，就知道卢大海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