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州抹了下湿润的眼角,叹息一声,“珍娘啊,我也是真的想不明白。当初那些人都吃不上饭了,求着我来收留,最后一个个的全都在背后捅我一刀。” “早知道当初大哥走的时候叫我关酒楼,我就关了。为了这些人能继续有饭吃,没听大哥的,结果弄成这样。” “那咱们什么时候卖了酒楼回老家?” 黎九州摇头,“谁说咱要回老家了?” “去边关。” 不怪她如此惊讶,实在是黎九州的话匪夷所思。 就说那边关的环境,差的叫人闻之生畏。听说快到冬天的时候,山岭里的熊还会下来抓人吃,吃饱了好过冬。 官员只有再也无翻身希望的,会被贬到那为官,这辈子不可能再回来了。 正常情况下,根本就没人会主动去那地方生活啊。 “如果我们现在不去,以后和大哥一家,此生很难再见一面。” 可以说没有大哥一家,也不会有他们家今天。 黎九州道:“珍娘你想,我们在京城的酒楼是怎么做起来的?又是怎么倒下的?朝中有人才好办事,当初因为大哥在京城,不大不小是个官。酒楼规模不大,中规中矩,又有人撑腰,所以才顺风顺水。” 周珍娘彻底不说话了,她又躺了回去,“明天和小鱼说一声,问问他想不想走。” 黎九州有些落寞,“也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要儿子和你跟着我受苦。” …… 他还以为会回老家呢。 黎小鱼想了一下还是说了,黎九州听完后摆摆手,“没事,你大伯父就是想让你劝我早点关了酒楼跑路,跑哪其实无所谓。” 黎小鱼见爹娘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也点头,“我都听爹娘的安排,爹娘在哪,我在哪。” 从卖酒楼到打点行装出发,用了大半个月。 他在夏婶子的怀里使劲的蛄蛹挣脱,对着黎小鱼离开的方向伸手哭喊,“小鱼哥哥!!!元宝不能没有你啊!!!你带元宝走吧!!!” 也不知道这么大点的孩子,哪来这么大的牛劲。 他的情绪没有平复,这时候擦了也是白擦。 还好爹娘不在这里,不然又要担心他。 眼眶还有些红,不过缓一会就好。 为了安全考虑,黎九州雇了镖师护送。 他们走的又是官道,近几年天下太平,官府管控也严格,很少有什么山匪。 就是太苦了。 他自从穿越过来后,从婴儿时期开始到现在,只要是情绪有波动,不管是好是坏,都会控制不住的哭。 搞得他这两年无时无刻的都在心里念清心咒,都快憋成变态了。 搞得不明真相的镖师们,每天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