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听雨楼投靠的人是谁,而是,为什么听雨楼要刺杀郡太守?
这事,自然就转移到几个杀手头上了。
罗星将账本收进玄精铁盒,也不上锁,直接揣进怀里,问道:“这回到你们说话了,给我一个解释。”
几个杀手不说话,蒙面汉子忽然道:“若是说了,大侠能否饶小的一命?”
这话一出口,其他几人都转过脸瞪着他,可惜身子动不了,就显得极为怪异。
罗星道:“自然,我不太喜欢杀生的,不得已才重伤了那位范老先生,可惜,老先生伤势过重,我无力医治……你们几个,我保证不杀,不过,死罪能免,活罪难逃,若是你们老实配合,便能少吃些苦头。”
这话已出口,裴行止是满脸疑惑,其余几人却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也是将信将疑……
瘦高个沉声道:“老西,你找死!就算他饶你不死,总舵主也不会放过你的!”
蒙面汉子老西却道:“这位大侠武功了得,能够轻易捏碎玄精铁锁,已经是与总舵主不相上下的本事了,无所谓的,纵是总舵主怪罪下来,我也认了!”
其余几人愤愤然,却也没敢多说——毕竟他们也意识到了罗星的武力值。
罗星笑道:“那就好,先告诉我,听雨楼投靠的是哪一位朝廷大员。”
蒙面汉子老西摇头道:“这个,小的不知。”
罗星一愣,却见其他几人都向世人忍着笑意,顿时明白了什么……
老西也接着解释:“此乃帮中机密,只有总舵主与几位心腹知晓,我等自然不知。”
罗星顿时有些郁闷了——这事看起来倒是不像说谎,再问也是没用,除非自己真的掌握了类似搜魂大法那样的法术。
于是他又问:“听雨楼为何刺杀太守。”
老西还没说话,瘦高个忽然抢答:“那刘毓舟抢当了我们的财路,自然就要杀了,正好栽赃给裴庆山。”
刘毓舟,自然便是郡太守的大名。
老西惊讶地看着瘦高个,喃喃道:“你,你抢我的话……”
花四娘美眸翻白,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罗星点头:“有点意思,不过,刘太守只挡了你们的财路就要被杀,也不大说得过去吧?要我看,是挡了那位朝廷大员的财路,才会被你们刺杀,然后,嫁祸于裴都尉,换做是我,我会指控听雨楼与裴都尉勾结,朝廷再出动高手围剿听雨楼,接着,听雨楼假装被杀光肃清,摇身一变,混入郡以及周边郡府官场兵营之内,好为我谋得更多财物……这才合理多嘛。”
裴行止和几个杀手都怔怔地看着他。
罗星有些奇怪,随即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裴行止苦笑:“事情,说不定还真是这样……若是如此,京城和南方的官场,都将掀起一场场血雨腥风,惊涛骇浪!”
罗星道:“可如今,事情有些不妙啊……走驿道的官府信物他们都敢截道,另一半情报,说不定也会被他们截获……”
裴行止也想到了这一点,顿时有些气馁:“是啊……那位长辈手下的心腹死士武功虽高,却也不及罗贤弟,若是被听雨楼总舵主那般高手拦截,恐怕也……”
罗星笑着拍拍他肩膀:“裴兄,你我难得相见,也是命里注定,这次,我可帮定你了!”
这话一出,几个杀手脸色都暗淡了不少,裴行止先是一愣,随即又低落下去:“罗贤弟,我知道你习武天分极佳,不过,这听雨楼可不止一位总舵主,还有几位身手了得的护法长老,近百位隐藏多年的江湖高手,再则,他们背后还有那些朝廷大员,恐怕,咱们……”
罗星笑笑,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蒙面汉子老西:“你们总舵主,姓甚名谁?”
老西愣了一下,略有迟疑,却还是答道:“我家总舵主,自号听雨楼主,姓郝,单名一个衽!”
罗星一怔,随即笑出声来:“哈?听雨楼主?郝人?楼主好人……一生平安?”
老西听的有些莫名其妙,小心地道:“是衣字边之衽,襟袖领衽之衽。”
罗星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就是衣服对襟的那个部位,古人似乎挺讲究这个,地球上孔夫子那时候就说,蛮夷是“披发左衽”,中原华夏是“束发右衽”,其实就是穿衣服时左右衽哪个压着哪个的区别……
不过,郝衽这个名字,勾起了罗星某些回忆……
笑了两声,罗星见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只能干笑一声,随即道:“如此甚好,我倒要看看着南方第一地下杀手组织,有什么本领,这件事情,我管定了,裴兄,我陪你走这一遭!”
裴行止道:“不该让罗贤弟以身犯险的。”
罗星道:“不瞒你说,刘太守遇刺当晚,小弟我也在场,心中一直放不下,只是忙着返乡探亲才没有多管闲事,若是知道令尊因此遭遇陷害,就该管到底的,这一次,小弟不会轻易放弃,再者,你我虽以兄弟相称,小弟一直把你当成习武入门的师傅,师傅有难,徒弟岂有不帮之理?裴兄你莫要再推辞了,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