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原以为梁映宁找自己。 电话有片刻沉默,她在组织语言。 结果,梁映宁:“把婧婧的老公还给她,你怎么一来就夜夜霸占,小宝宝晚上爱黏周总睡觉。” 他有分寸。 梁映宁:“你看看几点了,婧婧等他回家,还没睡觉。” 凌晨三点。 想拉黑就拉黑的梁映宁没直说,自顾说自己的事,“行了,有事白天再谈,你爱夜游别拉上有家庭的男人。” 幻想这丫头因为拉黑的事来给自己道歉吗。 回头。 庄明说:“陈总思绪混沌,建议处理好私事再做事,生意不是玩游戏,要谨记。” 处理什么私事,梁映宁的事吗? - 梁映宁真和姓谢的擦出火花。 这事,陈尧是最后一个知道。 谢家小少爷亲自为梁映宁打开车门,她扭怩着腰故意不进去,被谢小少爷一把摁住推到车门。 谢家小少爷真在情场玩起来,撩拨绝对不输任何公子哥,哄得梁映宁笑颜俏丽。 小沉沉把小拳头送到小嘴巴边,‘嗬嗬’抿着笑。 陈尧满不在意的回话,“有吗。” 特意通知。 那夜失心疯,风风火火到雁柏,敲开梁映宁的房门。 估计刚睡醒,长发散乱,睡衣慵懒随性,揉着眼睛看他。 好在,大床上空荡荡,只有梁映宁自己住。 却注意到沙发边多出一双灰色的男士拖鞋,酒店一次性的,昭彰是在今晚被拿出来用。 对于他的突如其来,梁映宁有些紧张,在陈尧的注视下,笑着挪步后退,问怎么了。 陈尧的脸孔逆光垂在阴影里,冷酷得不行。 在生气。 “别慌,不欺负你。” “鞋子是他的?”他又问。 陈尧笑,笑她偷摸藏鞋的举动。 梁映宁低头拨弄指甲,“不算太喜欢,目前可发展。” 对。 一点都不想要这种烦躁不安的感觉了。 他呼吸急促,握住梁映宁的手腕,迫切地轻唤,“阿宁。” 话跟针尖般扎过来。 为什么都觉得他只是到年纪,挑合适的。 在他的人生里。 父亲走了,家族掌权在他手中,跟谁谈恋爱都没人管。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 接这么盯着梁映宁的眼睛。 每说一个字,梁映宁觉得他在喝醉,手指捏男人的衣襟口。 没喝酒。 “没病。” 贱吗? 贱就贱了。 以最狼狈的姿势,压她在扶手。 竟然吻不下去。 他想。 不能。 梁映宁心里防线早破了,贴在沙发喘着气。 梁映宁涌出一丝羞耻感,急得抬手。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陈尧右脸颊。 陈尧脑袋嗡的一片空白,掌心摸脸颊好半天。 如果是别人他兴许有几分胜算,对手是样样优秀且见遍风月场的谢家小少爷,他看不见任何希望。 面对刚才的失控,无端认下这巴掌。 转身就走。 关门声吓得梁映宁一激灵,怔在原地,久久不回神。 他想吻她,说要按长辈的安排继续结婚,于是她打了他? “宁宁没事吧。” - 一身烦躁的臭脾气突然无处发泄。可托滑雪。 海拔千米大白坡,能从这里滑下去跟跳楼没区别,激起了他的挑战欲和年少残存的刺激感,装备当时去繁留简,没有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和技巧应对险路。 老天垂怜,说山峰陡峭也幸好山峰陡峭,他人掉进几百米下的崖台,捡回一条命。 他没有第三条路,咬紧牙根站都站不起来,腰好像废了。 他当时隻当逗趣,“你要不要?” 想想,陈尧将脑袋靠到雪堆,当时简直就是,一副好牌拿到手还没捂热,直接甩出王炸的猖狂劲儿。 最后。 膝盖骨断,后腰大面积伤痕累累,撞那不记得,打底的羊毛衫粘连血迹贴在后背的皮肉。 坐拥数不尽资产的陈总高贵,怎会不要面子呢,活生生咬牙忍了过去。 梁映宁只看他那几眼,之后没再来医院看望。 在市医院治疗的那几天,高级病房的门来回被人推开。 看到自家保镖和助理,陈尧眼底瞬间黯淡无光,背过身,“别吵我睡觉。” 放下晚餐,关门离开。 人瘦到脱了层皮肉,躺在病床一声不吭,饭吃不下。 好在周律沉来看望,只是冷着矜贵眉眼,足够陈尧老实巴交端起碗吃饭。 腰韧带损伤,掉了大块肉,医生要给陈尧打麻药,做缝合手术。 医生点头。 周律沉朝旁边的椅子坐下,“还觉得自己年轻?”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