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诚然,她在证明自己已经听到总裁办里的对话。 她藏起来了。 手捏花洒的沈婧,在周律沉看不到的地方,这么笑了下,喜欢当然在意啊,喜欢那场烟花下的他,喜欢他吃醋动火赶她出门哭的样子。 “不是。”周律沉动了动唇,“是方便你出差有地方住,看你挺喜欢来这里玩,也有很多朋友。” 花洒没水,她倒了倒,下意识递给周律沉装水。 “阿沉。” 看着他接水,沈婧终于鼓起勇气,“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清楚,我值不值得你忤逆周家,是不是非我不可,我不想逼你也不会逼,只是觉得分开那三年时间实在太难受也忘不掉,那种被辜负找不到发泄口,在京市的每一天,我并不好过,甚至,我外婆走的时候,都任你抱回车里,隻想多待在你身边几分钟。” 沈婧喝醉闹过周律沉,她是不记得,他记得。 她承认,有多放不下周律沉三个字。 可这份感情本就像栋岌岌可危的高楼,敲一敲能不坍塌么。 不考虑,就要你。 感动吗,她得承认,对于周二公子的缠蛮且霸道,心尖跳的那霎像拱了团火。 周律沉微微俯身,“借口给我考虑,是你心里在盘算着要离开我,我说对么。” 沈婧冷静下来,迈步错过他身侧,“是,赌不起,信不了,我不敢,我害怕,我自认,曾经四年,你的风流,你的冷漠,你的薄幸,你的高高在上,你们门阀周家的权衡利弊,我尝得一清二楚。” 周律沉捞起她的手腕,动作急得有些狼狈,“别走了行吗。”上前,一把抱住她,“婧婧听话。” 那张脸的骨相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浓眉英挺不苟,只是多了几分倦怠的愁色。 沈婧忽推开他,“你先把衬衣换干净,庄明给你准备了,他肯定是没敢跟你直说。” 周律沉垂眸端详她的表情,在吃醋,他见惯她吃醋的样子,搂得更紧。 腰都被他揉断了,沈婧呼出一口气,小脸憋得难受,甚至委屈到想哭。 沈婧并没说陪他回去。 沈婧咬牙,“我就在纽约,我呼吸不了了,别掐了。” … 周家老太太,是真的老了,可几十年前,曾是沪市95年最早一批的老一辈金融家,于诸多男性资本家里大展雷霆,脱颖而出。 香山周家旁支与族里的后辈轮流伴在床边照顾,没离开过香山的主宅大别墅。 院里至周老太太住的复式别墅站满周家人,世代门阀传承至今,老太太一向是最有权威的执权谋士,自她退下幕后,操心的事也就这位二公子的一切。 对整夜站在玉荷苑外的周律沉,老太太借故犯困不想见人。 周律沉略微颔首,没动半步,如此僵持,老太太向来疼这位宝贝孙子,于心不忍,让人扶着起身,“让他进来吧。” 老人家早就穿好锦衣,坐在外厅堂,腿行动不便,坐在轮椅里,抬手遣散佣人。 周律沉抿了下唇,“不会,您是长辈。” 周律沉嗬笑,又清又淡,“她不会来,您也不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