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真多。” “二公子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您看，开个价。”庄明说。 沈婧没有狮子大开口，“团长收多少就是多少。” “小店寒碜，只有菊花茶。”沈婧拎茶壶放到座台，“他需要降火。” 楼上的同事在嬉闹，收拾东西下班。 沈婧抬头目送，“各位哥哥姐姐慢走。” 他们没见过那位贵公子的面，人家低调，不喜张扬。 是茶楼的第一次包场。 周律沉包场，只听一小时。 简单收拾妆发，沈婧坐台上抱琵琶等他。 谁也进不来窥探。 周律沉西服纤尘不染，步伐清贵，看她时，眉间淡静如水，从容入座主位，举手投足间像个到来多年的常客。 大方包场，又散外头十几万，自不能让情夫亏这份钱。 若他觉得亏，以后不来包场怎么办。 台上美人，娇软一段骨，身着黑色锈金丝鸟旗袍，长发散散挽在脑后低处，丝带轻缠。 清平调，品吴侬软语，柔意入耳，那么温柔。 空旷的茶楼只有三人。 沈婧看见，突然停了音，望台下的男人，再望那杯茶。 她生气，显而易见。 也是。 衣食无忧的他是挑剔之人，倒不是说一杯菊花茶都要嫌弃，只是隐约甜味，他习惯不来。 庄明笔直的站在他身后，沉默地听，姿势例如大剧院的七天。 周律沉手指摩挲瓷茶杯杯口，却高深莫测地问，“你听得懂么。” 周律沉不紧不慢，“要说实话。” 喜欢沈婧的人很多，尤其外地人，跑一趟苏城专为她。 周律沉手撑太阳穴，有点乏，昨夜出海熬夜没睡，9点联合开会。 这句苏语，偏偏让人听得懂。 她脸颊出乎意料的绯红烧烫，眼神有些慌乱。 庄明弯腰，低声，“这句庄明听得懂，山高水远情不离，雨绵绵，情依依。” 带感情。 是迷而不乱。 时间久，那壶菊花茶已经冷却。 面对周律沉的姿势，低下头去看他，感受彼此的视线。 他尽管什么举动没有，与生俱来的优越身型，依旧高贵的存在。 满意啊，这个月的奖金翻几倍。 她的表情，她的动作，都表明她的满意很逞强，很敷衍。 沈婧挪了挪脚，法式复古白鞋挨到男人皮鞋边，鞋尖蹭着鞋尖，笑的时候双眸荡漾如一池春水。 二公子身边的女孩子。 也不知道躲什么。 跟他，太听话的，不行，乏味且无趣。不听话的更不行，下一个更好。 照二公子的本事，闹到天塌无所谓，他会顶诸神责怪在你面前撑腰。 周律沉虚叹，“一会赚回来。” 他享受完，这是翻脸觉得不满了。 庄明早有准备，“24万。” 她悄悄小声，“那你闭上眼睛，我补偿你。” “你也闭上眼睛庄明。”沈婧还加条件，“都不许偷看。” 周律沉徐徐阖上眼眸，在他照做的同时，沈婧弯下腰，笑着打量眼前五官优越精贵的脸。 彼此唇贴合之际。 他唇瓣湿了。 沈婧看他，点评，“你就不是容易满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