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沉一眼就轻易瞧见她右手的创可贴,五根手指伤了两根。 她为什么受伤。 齿牙一咬,她还真在他怀里委屈,眼眸如银丝般的落下泪。 那时候的周律沉是这样的。 帮她拿到监控录像,让赵老先生护着她点儿,比赛的时候…稍微对她客气点儿。 做了就是做了,不是非得让她知道。 周律沉挤灭烟,转身跨长腿离去,徒留沈婧在雪地里玩儿。 她低声呢喃,“不理我是吧。” 周律沉分明知道她的小动作,并没回头。 今天小年夜。 厨房里,李伯在和面,“我刚才打瞧一眼就知道是沉哥儿的人。” “您不会无缘无故带人回周家。”李伯说。 即便救命之恩都不可能带回周家。 这地什么地儿啊,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上门拜访,往日的大门都不兴开,关的严实,就怕有人专程拜访打扰。 高呗。 周向群手总是背在身后,抬头挺胸,“该给阿沉成家了,省得二奶奶天天盯梢我,搅得我工作分心。” “我啊。”周向群故作自嘲,“没那个本事了,清贫自乐自哉,家里的事交给阿沉。” “不是。”周向群回道,“祖上是溪河湾的沈家。” 溪河湾也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周向群回头端菜,“我来上菜。” 周向群说,“他逢年过节就出去祭祀老队友,不会回来那么早。” 四人围着一桌。 好像是他带她回家过年吃饭,错觉得离谱。 周律沉吃得少,帕子轻擦手指,提前离开。 老太太善善柔柔地点头,待周律沉彻底消失在餐厅外,老太太也饱了,并没说什么。 沈婧和周向群最后离席。 沈婧不动,目光顺着对方说的看向那辆车。 周向群还说,“下次来京,随便来这地儿,地址这回认得了吧。” 周向群略微颔首,目送她上车。 驾驶位的男人手搁在车窗,手指懒散轻点车门,也不知道是玩雪还是玩风。 沈婧瘪了瘪嘴,“开进你心里。” “工资收了吗。” “嗯。” 沈婧裹紧外套,别开脸看窗外倒退的风景。 她没说地方,周律沉也没问,就没着没调儿的在京市开车乱逛。 沈婧真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都乱逛40分钟了。 她向来拿他没辙,气呼呼地报了酒店名字。 沈婧精致的小脸蛋仰起,这是还在生气,“我要回去睡觉。” “行。” 沈婧咬唇,“我都绕着你走好吧。” 沈婧负气的解开安全带,长睫微垂,“我也有脾气的,爱哄不哄。” 哏地一声,车门关上那刻。 沈婧再回头,纯黑色的轿车已经驶入高峰车道,隻留有两条潮湿的轮印。 一位需要哄,一位不会哄。 邢菲提醒她,“很晚了,回去睡觉。” “不回沪城了,就在这里玩,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