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翁是天神?」朱大娘就呵呵了,「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渔翁。」
是天神隐藏在幕后吗?明明是这小子暗中遥控!
要不是他翻手为云覆手雨,青阳和爻王能提前干仗?
镜子也叫道:「喔喔,我想起来了,你写给裘隆的字条上面,压根儿没提到天神!」
贺灵川留在红玉盒子里的告密信,只说白坦和青阳密谋叛乱,刻意略过天神不提。
他分明知道,这次叛乱的根源就在于天神!
贺灵川耸了耸肩:「我没骗他,我只是隐瞒了部分事实。」
也是最重要的那部分事实。
他向爻王告密,是希望爻王好好反抗,不要让对手轻易夺权;
贺灵川在爻国搬弄这么久的是非,绝不想让青阳和天神轻轻松松就击败爻王、夺下爻国。
对手只是青阳和白坦的话,爻王还有信心击败他们;但如果他当时就知道天神才是主谋,贺灵川估不准这份打击对他来说,会激发什么样的效果,是让他更有斗志,还是深感绝望、干脆放弃抵抗?
不如把这份惊喜留到现在。
所以朱大娘说得没错,他才是真正的渔翁!
……
爻国的北境,同样雪片纷飞。
面对罗甸国的入侵,爻国北线驻军立刻还击。
爻国北部,乒里乓啷打成一团。
这里就有必要提到爻国北线的地形:
守着隘口,地形狭窄,有两个大营,棉营和白苓垵,都有现成的建筑和工事可以驻扎人马。
宇文镛先到北疆,因此据守棉营,紧挨着边境线。
因为薛宗武调查案,重武将军被留在天水城,比他晚了十天才抵达北疆,因此率军驻扎在白苓垵,离北线约莫是四里。
从地理位置来说,宇文镛在前,重武在后,两支队伍理应互相守望、共同协防。
可问题在于,宇文镛已经接到爻王指令,疑重武叛乱,若王斯礼今晚还没抵达前线,他就得直接
拿下重武。
可他还没动手呢,罗甸人就大举入侵!
这是凑巧赶上了,还是里外打配合?
尤其两军位置一看就有点尴尬,宇文镛一旦北向开战,重武会不会从他背后捅刀子,和罗甸里应外合?
到时,宇文镛的军队就是夹馍中间那片肉,两头挨咬。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宇文镛立刻派人前去白苓垵大营,请重武过来棉营军帐议事。
既是前线议战,重武于情于理都得来。他要是来了,宇文镛立刻拿下他、接管他的军队。
他要是不来,宇文镛也会要求他率先投入战场,这样自己领军从后方顶住,就不用做夹心饼干——重武不过领军三个月,宇文镛不信全军上下都被他驯得服服贴贴。
不过他的算盘还未付诸实施,重武大营中的细作就传来一个消息,石破天惊:
就在刚刚,重武将军撤军了!
宇文镛立刻派禽妖前去探看,几番侦察后才敢确定,大营还在、物资还在,但营里的军队几乎走光。
很仓促,但很坚决。
大部队哪里去了?据细作交代,重武将军突然拿出一封急令,称异国商人贺骁联合本国叛将造反,天水城告急,因此全军调头南下,回都勤王!
重武将军展示的急令上有爻王手书,该有的公章一个也没少,甚至还加盖了青鸿宝印。所以边关的将士们都认,拔腿就跟着他往回走。
这番说辞,让宇文镛都为之一愣,接着就气得重重砸桌。
什么国都急令、爻王手书,他不用看就知道是伪造的!要是国都真地爆发叛乱,爻王的急令会首先到他这里来,怎可能是重武先接到?
将无上令,不可擅返。重武将军只需要一个调军回都的借口。
宇文镛清晰无误地接收到一个讯号:
重武叛国!
禽妖扩大了搜索范围,终于在往南三十里外发现了重武将军的主力军!
跑得好快。
宇文镛当然有心去追,但罗甸骑兵大举压境,死死咬住宇文镛的军队,他根本撤不出前线!
只要后退几步,罗甸立刻就会拿下易守难攻的棉营隘口,杀入爻国的土地。
宇文镛只能传出飞讯,十万火急报送爻都:
重武将军叛国,率军攻回都城!
他原本还防着重武将军与罗甸国南北夹击自己,现在他才明白,人家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抽身回撤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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