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彦道:“听师兄的。左右他们的入门训练总共只有半年,师兄若想留下来也不耽误什么。”
祝灵囿心想反正仇彦不管心里怎么想,最后肯定都是顺着自己说,但他不能也只顾着自己,思索了片刻,道:“不如我们先去阜安看老师吧?以我们现在的脚程半月便可一个来回了,等看望过老师再回来也不迟。”
仇彦道:“其实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去了反倒添麻烦,师兄不用放在心上。”
“你就是随口一说,也是心上挂念着才会说。”
祝灵囿转头对陈师傅道:“陈老先生,我与师弟打算去见一位故人,大约半月来回,回来后希望可以继续参与师弟们的教引工作,到时凡事听由陈老先生做主,我两能从旁协助便好,不知陈老先生可否准允?”
陈师傅道:“有人帮忙我自然乐意,况且我看他们也挺希望你们留下来的。”
此言一出祝灵囿与新门生众人便都安心了。
两人这一日照旧完成了往常的任务,晚上向张乐于汇报时顺带报备之后的行程,第二天一早向祝鸿雁问安过后,便出发前往阜安。
上一回从阜安到玄清山为了方便带着仇彦赶路,祝灵囿一路选择的都是平坦的大道,诸多迂回婉转绕了不少弯路,如今两人都可脚踏清风凌空而行,自然就直接选择了最短路径,没花上几日就到了阜安城外。
远远地看着城门上大大的“阜安”二字,两人心中都是别样的感慨。
四年前从阜安城出来的是前途未卜一无所有的落魄皇子淳于彦,四年后回来的是师友亲信能独当一面的仙门弟子仇彦。
四年前站在城门外的是两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四年后故地重游的是两个心意相通的灵魂。
四年的时间很短,短到这座城市依然是当年的模样,四年的时间也很长,长到可以让一个人经历从死亡再到重获新生。
出于谨慎考虑,两人还是一直等到傍晚夜色昏暗才入城。在都城繁华的雕甍之间飞跃,俯瞰着随着夜色渐浓逐渐冷清下来的街道,祝灵囿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阿彦,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说过要带我在城中好好赏玩一番?”
“记得。只是怕要等到我皇兄继位稳坐天下以后才能光明正大的回来了。”
“无妨,我们现在等得起,你记得就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仇彦顿了顿没有接话,祝灵囿问道:“想什么呢?”
仇彦道:“我在想一会怎么进去。四年前是为了避人耳目不得已翻墙进去,如今虽然不用避讳了,也怕下人对我太熟悉认出我来,万一嘴不严实会给老师带来麻烦。几年不见又总担心老师身体是否康健,再翻墙进会不会经不住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