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韵竹听闻眼中泛泪,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离开,捂着脸走到窗前去了。
祁祤仔细检查了一下孩子身上的术法,发现刘韵竹只是用最简单的缚灵术把乔困在了孩子的体内,靠着乔的灵力来维持住这具身体的生机。
为了防止乔会心生怨念,还特意加盖了一层禁制封住了乔的意识,但乔还是生出了怨念,他想很可能这就是雨那天对孩子所造成的“重创”,乔应该是亲眼见到了雨的死亡,才会突然生出这么强大的怨念。也不知道刘韵竹背后的那个人是谁,竟能这么轻易解决掉一个百年树灵,祁祤想着等一会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好好问问。
他将孩子平放在床上,转头对祝灵囿说道:“这孩子身上的术法是缚灵术,只要解除缚灵术就可以释放乔的灵体,也可以解脱这个孩子了。我们此次下山来此不仅是要解决乔师叔的问题,也要锻炼锻炼你的能力,这回就由你来吧。”
祁祤说着从怀里取出那枚嫩绿的榆钱子,交给祝灵囿接着说道:“乔的灵体已经生出了怨气,暂时被禁制封住了,不必担心。但是解开缚灵术后,还是要立即把乔重新封印在这枚榆钱子中。记住,千万不要破坏乔身上的禁制,不然百年的树灵暴走起来,不是你我能够抗衡的。”
“嗯。”
祝灵囿点点头,慎重地接过祁祤手中的榆钱子,看着床上这个幼小的孩儿,在脑海中过了一边解术的方法,便双手两指并拢开始运转起周身灵力。
祁祤见他做起事来有模有样的十分稳重,欣慰地笑了笑,便放心地走向窗边,从储物符中取出一卷纱布,对刘韵竹道:“你的血再流下去该出事了,我帮你简单地包扎一下吧。”
刘韵竹转过身来看着他,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恍然间,似乎看见那个人清瘦的身影和面前的人重叠在了一起。
“你与他,很像,他也是这样温柔的人。”
祁祤笑了笑,温声道:“能有人为他这样痴情,想来的确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吧。”
刘韵竹看着祁祤为她细心地包扎,回想起往日宋珏对她的种种,不知不觉就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谁知另一头解术正顺利进行着,那孩子不知为何突然恢复神智叫了一声“妈妈”,刘韵竹刚平复下来的心情顿时被这声“妈妈”搅了个天翻地覆,方才忏悔的种种瞬间烟消云散,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这一声“妈妈”,不顾一切地就冲向了床边。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祁祤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个措手不及,伸出手去只来得及拽住她的一截指尖,随后也一溜烟逃走了,只剩下一段沾染着血迹的纱布从空中滑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