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老二于是问道:“我大哥情况如何?两位仙人可能治好他?”
一家人一时都望向两人。
祝灵囿皱了皱眉思索道:“此人与先前那些病人不同。医馆的那些病人只是被怨气浸染,受到的影响只是浮于表面表现出身体不适而已,所以用一定的灵力镇压即可,甚至身体强壮阳气旺盛的人过些时日便可自行消化痊愈。但此人印堂发黑,举止怪异,且神志不清,明显是怨灵附体所致。”
曹大娘子急道:“那又要如何是好?”
祝灵囿道:“那也不难,祛除即可。”
说罢右手两指并拢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举在胸前,口中低低念词,那符纸上的咒印就隐隐发起光来。他再用力向床上那人一指,符纸便径自向人飞去,没入那人的胸口中。
其他人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来,只觉符纸没入人胸口的那一瞬间,突然以符纸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蹿出一股劲风来,连床帘都被吹得猎猎作响。几个人下意识抬手遮了遮眼,等劲风过去了,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曹家老大已经平静了下来,再过了一小会儿,人就慢慢睁眼清醒了过来。众人见状一齐围过去激动得痛哭流涕。
然而事情解决了祝灵囿却还是眉头紧锁,与仇彦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与人一道出了房间。两人一直走到小院后方,耳边才终于听不到屋内的喧闹声。
“师兄是在担心什么?”仇彦出声问道。
“你可知那医馆里的病人与这曹家老大的情况有何区别?”
祝灵囿知道仇彦还未入道,尚且看不出其中差异,因此并不真心发问,自己接着说道:“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有灵气自然就会有怨气。天生万物皆有灵气,因此灵气无处不在,是道家所说的一种清静无为的存在。而怨气大多生于人心中的怨念,因此天生便带着一种攻击性,医馆里的那些人就是被这怨气的攻击性所侵扰。但也因为着灵气无所不在,单个个体所产生的微薄的怨气通常不会存在很长的时间就会被周围的灵气慢慢净化掉,所以沾染上些许怨气实际上与日常感染风寒并无太大的区别。但是有一种情况不同。”
“那就是同一时间,有大规模的人相继死去。”仇彦接道。
“没错,诸如洪水、饥荒、战争、疫病一类,大批的人同时死去会积攒很多怨气,这种怨气纠结合并在一起就会形成一股很强的怨念,这种怨念不仅会主动吞噬周围的灵气,还有可能由此诞生出一些怨灵精怪。先前我在澧山上救起你的时候,就是刚刚除掉渭州一带因为洪水而生出的水祟。”
“那日我会出现在澧山,也是因为奉命去渭州治理水患,督造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