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青年这副模样心里知道想指望他带路是万万不可能的了,得了消息就打算自己找过去,谁知那青年望着两人拦在前面,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祝灵囿顿了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平安符塞给他,那青年得了符纸立时破涕为笑,千谢万谢走了。
济民医馆就开在城中偏东的位置,两人从东边入城本就相隔不远,又老远就能闻到淡淡的中药气味,因此没花多长时间便顺着气味找到了医馆。
尽管已经提前有了准备,但两人一进入医馆还是被铺面而来的药草气味给熏得忍不住皱眉。
进入医馆,见大堂左边靠墙立着一排中药屉子,右边原本应该是郎中问诊的地方,现在摆着几张桌子拼接在一起搭了个简易的床铺,上面几个病人正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发出低低的呻吟。祝灵囿隐隐瞧见几人身上似乎萦绕着一缕怨气。
医馆的伙计正在后院中煎药,听到前堂的动静出来查看,得知两人来历便去将郎中请了出来。
郎中彼时正在为后院安置的病人诊治,听伙计这么说一开始还不大相信,觉得那发了疯的曹家娘子是病急乱投医,居然相信玄清山上真有什么神仙。等出来见祝仇二人皆气度不凡,清逸出尘,倒真像是天人一般,又不免心生敬畏。
两厢简单介绍后,郎中向他们说起城中的情况来。
“也就是三四天前的样子,前一天夜里下了一场雨,第二天医馆里就接连来了好几个高烧不退的病人,伴随恶心呕吐,浑身无力,且眼眶虚浮发青。从症状上来看与其说是疫病,不如说更像是中毒。一天之内同样症状的病人越来越多,而且大都是住在城北城西的百姓。两位郎君从城东而来应该知道,我们蕖杨东边有条淇水,城东城北的人平时饮水都是去淇水。那城南城西的人离得远了不太方便,便靠着井水过活。这会儿出现症状的全是西南那边天天喝井水的人,官府那边就疑心是有人在井水中投毒,派了不少人去查,可这查了几日了也没一点动静。因为不知道究竟是何毒,我也只能一样一样的去试,但试遍了所有解毒的药方都没有效果。眼见着这些人越来越消瘦也没个办法,只能先拿汤药吊着。”
“可您猜怎么着?本以为这事儿就是个恶性的投毒案件,那其余的百姓不去喝那井水也就罢了,谁知道没过两日,从未沾过井水的人也开始出现同样的症状来,只是没那么严重。这下子大家就都传说是疫病又起了。”
仇彦听罢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郎中问道:“那二位郎君可有什么法子?”
祝灵囿走到病人身边细细查看,翻了翻病人的眼皮,见双目无仁,确认的的确确就是被怨气浸染了。又挑帘去往后院,见后院也安置了不少病人,于是请医馆的伙计端来一个干净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