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在一旁站着看了许久。 倒是在一侧观战的秦禄最先发现了王婉，走到她身前对她行礼：“师娘来了啊？” “说了多少次，私下里叫名字就好。” 王婉虽然无奈，却也知道他所言不假。这些年但凡是她在的时候，方逸白不论干什么都得带着她，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凌虚宗有位掌门夫人似的。 那位“小师妹”站在人群最后，她面容极不起眼，一声“师娘”也细如蚊蝇，显得怯生生的。 “严格来说还不能算。”秦禄如实回答，随后他声音压低了几分，继续解释道，“她灵根差了些，几个月前弟子大选，谁也没想到她生生凭着双脚走过了039熔剑山039。只是虽然通过了大选，却没被几位长老看上，师尊就说让我先带着。这都几个月了，也不知师尊是不是自己都忘了有这么个人了。” 熔剑山是凌虚宗弟子大选的第叁关，是一处建立在幽深洞穴之中的剑阵，不说迷惑人心的阵法，光是那炽热无比、吞噬一切的熔岩，便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这小姑娘看似其貌不扬，但毅力心性，想必皆是非同寻常。 “你叫什么名字？”王婉向她靠近了一步，略微垂眸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女孩。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大，却也是不卑不亢，一双明眸更添几分灵气。 下一句话，被她咽进了肚子里。 但她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她还要好好修炼，还要为叁师姐报仇，有很多事情困扰着她，让她没有心力再去做更多的事。 到最后，王婉也只是对她微微一笑：“他们说你天赋不好，我看未必。往后若是有人欺负你，只管找我就好。” 那储物袋表面用锦缎织就，在阳光之下显得流光溢彩。季云舒将其捧在掌心，眼睛里也倒映着其上的光芒。 正道所有人都说，凌虚宗这位掌门夫人惊才绝艳，与方逸白琴瑟和鸣，可谓是神仙眷侣。 “多谢师娘。”季云舒手指紧紧攥着那储物袋，“自从我爹娘去世后，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关照过我……” 季云舒对她感恩戴德，反倒让她有些不自在。 “曾经他人，也是像这样待我的。” 听得王婉接着道：“往后的修行路上，有人会赠你更多珍贵的东西，下至灵丹妙药，上至魂魄性命，可千万别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就失了自己。” 她不知该如何道谢，只能说自己记住了。 方逸白白天向来都很忙，此刻想来也不会在卧房里，王婉推开门后，果然见房中空无一人。 微风拂过及地的纱幔，让丝绸在地上来回划出沙沙的轻柔响声。 “说了多少次，衣服还是随手乱扔。”王婉低声抱怨了一句，从被窝里爬起来将那衣服迭好。 比如说在忙碌一天之后，第二天早上会喜欢睡懒觉，因此每天清晨的早会总是在匆匆忙忙中赶到的。 所以，每每如此，他就更加顾不上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也不知这衣服穿了多久了，是脏的还是干净的……” 方逸白喜欢熏香，尤其偏爱雪松、柏木一类。他的衣服上也时常沾染着那带着木质调的干净冷冽气息，只有在凑近时方才引人回味。 她很熟悉这种味道——一股男性独有的石楠花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