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叽——
一小坨白色尸蜡掉落在积水中。
秦璎拍了拍兜帽,示意雷鸟稍安勿躁。
她不想这时分神,错过了得到髓液的好机会。
她不经意地向旁边走了一步。
池中,河伯终于将两只试管接满。
它将没木塞的试管夹在指缝间,对秦璎道:“你瞧,你还是不是得过来拿。”
“或者……放开我。”
秦璎笑而不答,走到栏杆旁。
见她动作,河伯眼中喜色一闪即逝。
正盼着她再走近点时,秦璎右手微抬。
从她袖中闪电般探出两根金属细丝。
只头发粗细的细丝灵活似蛇,眨眼间探到河伯面前,夺了两只试管向后缩。
眨眼间,两只臭烘烘带着浑浊黄液的试管,到了秦璎手中。
她用两只防腐木塞塞住试管,举起对河伯亮了一下:“多谢。”
池水里的河伯许是被困沉睡太久,等秦璎把两只试管收进了背包,它这才反应过来。
畸形的嘴巴缓缓张开,不思议道:“帝熵。”
“帝熵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你穿过了门,对吗?”
它质问时,粘稠的唾液飞溅。
一时用劲了些,一只眼珠掉出了眼眶。
“带我回去,只要你带我回去,我什么都听你的。”
相比之前,五分真情五分骗,这一次河伯倒是真情实感。
但秦璎只一挑眉:“哦,你认识帝熵?”
这河伯,果然就是从归墟隙逃过来的那只肉胎。
她话音落,一团果冻似的玩意从天花板朝着秦璎后背扑来。
作势要将她推进池中。
河伯那怪异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它张开双爪,作势要接住秦璎。
但秦璎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侧身避开同时,右手袖中一道银色细鞭一抽。
帝熵没有吃进足够多的黄金,体积不太够,只迅捷化为一条细丝似的长鞭。
说是长鞭,但锋利如刀。
一眨眼,将天花板扑下的那坨果冻烂肉一切为二。
两截蜡尸扑倒在地。
秦璎嫌弃的后让一步,对池中河伯道:“你是不是关太久,脑子有问题了。”
她明知这腊尸进来,怎么可能不防备。
秦璎冷冷嘲道:“蠢东西。”
河伯张开的手臂僵住,一息后无能狂怒在池水中乱抓。
污言秽语咒了几句,又哀求:“求你,打开门送我回去。”
昔年为了逃避大夏人的追捕,从归墟隙逃离的?菽遥???笕私??突厝ァ
想来,还是这边的世界更可怕些。
秦璎轻笑一声:“不可能。”
双方各自心怀鬼胎,送回箱子添乱做什么。
河伯真有心付出一切也要合作,早就将臣服印记交出。
现在说得天花乱坠,不过是糊弄鬼而已。
秦璎高筒登山靴,在地上挣扎的腊尸脑袋上一踏。
这位引发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脑袋裂开。
里面的内容物淌了满地。
在这黏腻又闷沉的声响中,黑暗里的个个标本瓶一次碎裂。
浓烈的福尔马林味传来,同时,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秦璎面无表情,爬到栏杆上坐着,然后一拍兜帽。
紫蓝小鸟扑腾着翅膀飞出。
确认主人脚不沾水,它飞翔着在空中旋转一圈。
在第一个标本瓶中怪物踏水扑来时,欢快唱起歌。
羽翼紫蓝雷霆缠绕,随后细细电光,无差别落了满地。
池水中,河伯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喜欢箱子里的山海经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