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更清楚一点,千渠屋从来不会做亏本生意。
“你一定是耍了什么招!否则你不可能敢在第五张牌就赌下自己的手!这是一场骗局!”独眼的贝尔失态地破口大骂起来,他身边那两个女孩惊慌地往后逃开,而身旁的手下们则纷纷暗自摸向了自己的腰间。
“赌场是你的,赌桌是伱的,牌也是你派的,我怎么耍招?”维达尔静静看着贝尔的唯一一只独眼。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敢下注,答案很简单,这从来就不是一场赌局,贝尔先生。”
“如果我赢了,你和你的人会拔枪将我杀死在这里,如果你赢了,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这样又怎么能算是赌局呢。所以别说是一只手,就算双手双脚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
维达尔的声音好像诗歌班里的领唱少年,虽然音量不大但却清脆空灵,足以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独眼的贝尔没有回答,但额上的大汗却沿着他那镶金的眼罩不住流下。
“因为事实上打从一开始,你和我就已经将性命抵押在这里了,这才是我们两个真正的底注,其他再要加什么都只是妄言罢了,根本毫无意义。”
和在圣所教堂时一样,这孩子总能在最紧要的关头突然展露出仿佛野兽般的凶狠一面,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唯有一个赌徒忍不住发出了小声的提问,从人群中颤抖着飘出来。
“那……为什么还要赌这一局啊?”
确实,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双方会动手的话,那何必还要精心演刚刚那一局呢?
“因为我需要拖延时间啊,我的人要从外围攻进来,沿途突袭千渠屋的‘公厕’、‘加工厂’、‘浴场’……想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解决掉这里的外围守卫,到达这里。”
随着人群的寂静,他们这时才隐约听到从门口的走廊那传来了玻璃碎落的声音,木桶打翻的震动从左右传来,而贝尔刚刚走出来的那道帘子后面则有人被捂住嘴喊叫的声响。
“我赌是因为我在等时间,你呢,贝尔先生?”维达尔由始至终都在直勾勾地盯着独眼的贝尔,默默问道。
果然和在圣所教堂时一样,他早已精心设计好了这一切,然后才从容不迫地踏入了这里!
“该死!”独眼的贝尔发出咆哮,伸手从背后拔出蒸汽左轮,指向维达尔。
他身旁的手下们全都怒吼起来,取出腰间的枪具上膛瞄准,人群陷入混乱的逃窜,所有人都试图赶在开枪之前逃离这里。
果然正如维达尔所说的那样,这一场赌局最终唯有以杀戮才能结尾。
他将怀中一直准备好的教廷火枪飞快地拔出来,这才是他为什么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过的真正原因,他从一开始坐下来就已经在准备面对这一刻的到来,枪口隔着衣物一直在瞄准着对面的人。
赌局,前五张牌,后五张牌,这些他压根就不关心,因为他很清楚不论输赢,到最后都会演变成火并的局面,而他需要做的从来都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但维达尔的枪口刚拔到一半,一道寒光突然从他右边瞬间暴起,让他全身的寒毛都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他扭头望去,恰好看到一把有着他半张脸这么宽的冷锋古剑正从他脸上蜂鸣经过,沿途携带的剑风已经在瞬间劈开了整张赌桌。
果然一切都和在圣所教堂时一模一样,他精心设计好了一切,却唯独在结尾的地方再次遭到了意料之外的打断。
那时候出现的是伪装成高级教士的泰因,而现在是那个东方来的公主!
原无忧撕开了那条淑女的裙摆,露出纤细修长的大腿和绑着剑鞘的黑色皮带,一只脚踩着椅子凌空跳起,朝着赌桌的那一头猛然砍去!
这确实是一场鹰和狼博弈的赌局,但他们两边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房间里还有一头从东方来的猛虎!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