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基本上中国古代所有古老的氏族，他们的祭祀活动都是在舞蹈之中进行的。像是云南的傣族，他们现在就还保留着鸟舞这样从上古沿袭下来的古老的舞蹈祭祀仪式。”二哥说道，“像是萨满，他们在祭祀的时候，也基本上都是在跳舞。” “这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像是八卦星盘如此重大的祭祀，这整一套的祭祀下来，应该不仅仅是跳舞那么简单，跳舞很可能就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环节而已。” 二哥笑而不语，随后又指着戴着面具的男人说道：“你看看这个男人，他的舞姿全然就是一只蝴蝶在花丛中翩跹起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等会儿应该是会有另外一个女人出来的，他们要完成一整套完整的求偶流程。” “那些年被困在井底，无聊的时候我就会进爷爷的书房，如果不是那些带着霉味的古老书籍，我又如何能安然地度过那么漫长的无声无息的岁月呢？”二哥似是有点感慨地说道。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感同身受，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 女子同样是赤脚的，从一出现开始，面具后面的那对眼睛就一直盯着我和二哥所在的这个方向。 但是她戴着面具，我又没办法从面容上去辨认。 不知道发现了我们也在盯着她还是怎样，反正黄色翅膀的眼睛已经挪开了，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与自己搭档的对舞之中。 “二哥，虽然我暂时还看不到她的脸，但是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她是湘玉，我同湘玉的所有过往你都参与了，所以从你的角度去看，她像不像湘玉呢？”我对着二哥说着，但是眼睛却没有从那只翩跹起舞的黄色蝴蝶的身上挪开过。 “二哥，你肯定？”我有点兴奋地对着二哥说道。 如果他不提的话，我好想真的是已经忘记了这种能力了。 “二哥，你那么肯定正在跳舞的黄色翅膀就是湘玉，是不是也是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呢？”我问道。 “那我们两个人之间能有一个人感知到就好了啊。”我一脸不在乎地对着二哥说道。 我抬头一望，发现刚刚还在我们跟前翩跹起舞的两人，这会儿已经越舞越远，朝着我们对面那一片萤火虫的光亮照射不到的地方挪去了。 而原本都席地而坐的女丑族人，此刻也纷纷起身欢腾。 但是我对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想跟着黄色翅膀前去，看看她白色的面罩下面，是否真的是一副湘玉的脸庞。 身后的彩色翅膀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很大的阻碍作用，我觉得自己完全跑不开，因为翅膀我走路都已经快要同手同脚了。 “天人天人天人……” 幸好二哥是魂魄的状态，再加上没有翅膀的束缚，所以他迅疾地穿过了人群，朝着黄色翅膀消失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长老，刚刚的那两名跳舞的族人呢，他们怎么不跟我们一块儿狂欢，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呢？”我看到黑色翅膀朝着我靠近，急忙问道。 说这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样子年龄应该是跟我相仿。 可是看他们的样子，跟女丑族的族人并无二样啊。 “把自己打造成类似于一只蝴蝶，可这是为什么呢？”我不解地问道。 “可是白天的时候，我见到灵是有父亲的啊。”我有点不解地问道。 我突然间想起来，像灵那副模样已经是四十八岁了，那么眼前的黑色翅膀该不会已经是上千岁了吧，而且聊了这么久，都不知道黑色翅膀叫什么名字呢。长老今年高寿呢，还有我还没问过长老的姓名呢？” 没有名字，所谓的名字只是一个统称，这句话理解起来怎么那么难呢？ 这些称谓还真的是有点意思啊，只是止为什么说这些只是一个统称而已，并不代表着某一个人，难道说止代表的就是一类人，灵也是。 我看着眼前这些脸上画满了彩绘图案的女丑族人，忽然间觉得自己见到的似乎不是一种生物，而已一群不同的物种。 只是背后缺失了背后的翅膀。 从他脸上的神色来看，应该是空手而归。 女丑族（十六） 似乎从知道二哥的存在开始，除了在甬道里面他误会了我和王叔那一次他自己消失了一小段时间之外，其他的时候，二哥从来都没有主动离开过我。 但是这会儿他去追湘玉回来之后，居然没有跟我讲在黑暗中发生的情况，而是径直地离开了。 想到了这里，我立即就从人群里走出来，朝着二哥刚刚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走在光秃秃的石碓中间，总是有种错觉，身后似乎一直有人在跟着，但是好几次回过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都没有看到二哥的影子。 站在那个所谓的屋子的石碓的门口，两扇石门半掩着—— 但是抬起手来推门的那一刻，我仍旧觉得心里头有无限的空虚。 果真，门推开之后，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一如我离开时候的模样。 他到底去哪里了呢？ 突然间，我猛地觉得，刚刚二哥回来的时候，或许就是来间见我的最后一面，他应该是在最需蝶神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二哥刚刚回来是为了取星盘。 没有进行任何的耽搁，我立即就顺着来时的路朝着刚刚跳蝶舞的地方狂奔过去。 大概往前跑了有几百米吧，原本星光璀璨的天空瞬间就风云突变了，但是奇怪的是，高高挂在天际的那一轮明月却愈发的明亮。 这天气突然间的变化是不是在昭示着什么。 我的心突突突地跳得特别快，感觉心脏几乎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的样子。 天暗下去没一会儿，雨便接踵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