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 “陈默,”虽然已经有点死心了,可我还是没忍住地喊了一声。 是陈默的声音。 他还在,跟我在同一个空间了里头。 原本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自己要从这一团朦胧的物质里头闯出去。 “周沧,你在哪里啊,你再出声一下。” “陈默,陈默,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呢,周围这些朦胧的物质给我的视野造成了很大的阻碍,所以我现在基本上都分辨不清方向。”我一边说着,一边伸长着手往前摸索着。 “好的,陈默,我就在这原地站着等你过来,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啊。” 就在这个时候,我惊讶地发现了,在自己身体的左侧稍前的地方,那根权杖正正地就躺在那里。 它是什么时候掉到了这里来,而且还不偏不倚地就刚好在我的身侧呢。 “周沧,你怎么样了?” “哦,陈默,我没事,就是发现了权杖居然也跟着我们掉了下来,我现在用权杖敲击地面,你循着声音过来吧。” 就当我伸手正要将权杖从地面上捡起来的时候,我猛地发现,权杖距离杖头很近的位置上面,居然躺着一只手。 北斗九星(十五) 因为握在权杖上面的这对手掌与我在冰湖里面所触碰到的奶奶的那双白骨手掌,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笼罩在白骨手掌四周的那一片朦胧的物质阻碍了我大部分的视野,虽然我现在和权杖的距离很近,但是仍旧看不清楚手掌之外的东西。 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然后又朝着权杖靠近了一点。 “奶奶,是您跟着我过来了吗?”我的声音仍旧是低低的,但是心神已经定了许多。 “哦,陈默,没事,我已经拿到权杖了。” 正当我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了权杖的时候,那双原本攀附在权杖杖头下面那一节杖柄上的白骨手掌,居然动了一下。 不是奶奶,我的脑袋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这个。 事发突然,我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因此在白骨手掌爬上我的手臂的时候,便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 还在前方那一团朦胧的物质里面的陈默当然也听到了并且听出来了。 可是我却顾不上回应陈默,而是用力地甩着自己的手臂,脚步也一下子就凌乱了。 而这个时候,我也大致看清楚了,我原先以为的白骨手掌,其实只是长得像手掌而已,它实际上应该是一种寄生虫,手掌只是它的宿主,掌控着这对手掌的是躲在白骨里头的虫子。 再加上中枢神经的控制,所以能够狠狠地将我给钳住了。 让我震惊的是,寄居在白骨手掌里头的那种未知的生物,居然想通过我的口腔进入我身体的内部。 可怜的我啊,活到三十来岁,初吻就给了这么一个丑陋诡异的家伙了。 与白骨手掌争斗的这个过程中,我应该不自觉地发出很多声音,因为陈默突然间出现在我的眼前了。 “周沧,快,伸出手来。”陈默大声地喊道。 陈默见我没有什么动作,便自己走了过来,然后抓起我仍旧在与白骨手掌搏斗的一只手,然后放入口里头狠狠地咬了一下。 陈默没有放开我的手,而是径直地将我出血的手放在了白骨手掌上两只手腕的连接处。 一滴、两滴、三滴… 连接处完全被化开之后,一条外观与春蚕长得特别像的虫子在里头掉了出来。 至此,搭在我脸颊两边的那对白骨手掌,也“啪嗒”一声掉落到地面上。 “这是鬼脸虫,我曾经在祖父的药房里面见过,当时祖父说要抓住这种小虫,需要用到一种特殊的血液,刚我也不确定是否就是你身上这种特殊的血液,只是情况危急,便搏了一下。” “怎么样,手腕还疼吗?刚刚我一时情急,可能下口有点重了。”陈默说完,低下头来看着我手腕上面还在不断渗出血来的伤口,用有点抱歉的语气说道。 只是,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我猛地就想到了奶奶。 让我难过的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即便是仅剩下一缕残魂,奶奶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来护我周全。 “周沧,”陈默突然喊了我一句。 进而,鼻腔里头流出来了一缕“清泉”,我没忍住就抽了一鼻子。 我看得出来陈默原本不是要跟我说这句话的,只是因为我冷不丁地流鼻涕,所以让他觉得我可能受伤了。 “哦,是这样啊,”陈默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估计这一片朦胧的物质里面,不止只有一只鬼脸虫,所以我们一定要当心。”陈默说道。 毕竟现在想起刚刚那东西在我紧闭的嘴唇上面蠕动的感觉,我就有点恶心想吐,鸡皮疙瘩也随即就起来了。 “你是说安德鲁。”我也跟着放低了音量。 “是啊,他们是不是躲起来了,为什么要躲起来呢?”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第二种可能呢?”我见到陈默停了下来,急忙追问道。 “啊,不是吧,那这不是比本来的安德鲁还更加恐怖。”